杨九郎把张云雷放进车里刚要起身,小孩的手就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角,眉头皱在一起,嘴里还嘀咕着什么。杨九郎没办法,只好陪着张云雷坐进车里,小孩的头便自然地靠在杨九郎的肩上。杨九郎一下一下地安抚着张云雷皱起的眉头,过了很久,张云雷呼吸又再次舒缓下来,把头偏到一边,睡死了。
杨九郎笑着摇了摇头,感叹自己以前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还是哄着一个大学生。杨九郎不知道的是,他这辈子还真就栽在这个人身上了。
坐上驾驶座,杨九郎又犯了难——这么晚了,张云雷还醉着,送到宿舍也不太好。可是,这小孩的家自己也不知道在哪啊。经过一番心里斗争,还是驱车往自己家里开。
开门,上楼,杨九郎把张云雷放在自己的床上,掖了掖被子,就先去洗澡了。
等他出卫生间时,张云雷身上的被子已经全部被蹬在了地下。小孩睡得很不安稳,身上的纽扣也解开一半,露出大半个白白嫩嫩的肩头,软软的肚子也露在外面。杨九郎走进,看着张云雷红扑扑的脸和不堪一握的细腰,突然感到一股欲望下涌。杨九郎暗骂自己禽兽,看着下身的变化,又抬头看了看熟睡的张云雷,认命地给人又盖好了被子,转身进了洗手间。
刺眼的阳光让张云雷不得不睁开了眼睛,辨认出这不是自己的宿舍,一下就醒了过来。脑袋还晕晕乎乎,只记得昨晚被拉去喝酒,气他什么也不记得了。床头放着一杯水,张云雷眯了眯眼睛,好像还压了一张纸条。
“我是杨九郎,这是我家,你要是醒了就把水喝了。我去买早饭了,马上送你回学校。”张云雷慢慢地读着纸条上的话,杨九郎的家?自己怎么被杨九郎带回来了?“对了!”张云雷一拍大腿,“今天是开学第二天,要军训的,可不能迟到了。”张云雷一下从床上蹦起来,出了卧室往楼下跑。本来刚起床张云雷脑袋就有点晕,加上昨晚喝了酒,脑子嗡嗡地疼,一个楼梯踩空,张云雷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嘶……”张云雷扶着墙爬起来,可是左脚却疼的动不了。只得慢慢蹲下去,一看,左脚脚踝处红了一片,不知道是磕着哪里了。
杨九郎刚进家门,看到的就是缩在楼梯角落里揉着脚的张云雷。赶忙把早餐放下,跑到张云雷旁边。“怎么了这是?”
张云雷看着跑过来的杨九郎,有点不好意思。“刚刚走的太快没看台阶,这不就摔下来了。”
“你看看你,走个楼梯都走不好”杨九郎嘴上埋怨着,手上立马就抱起了张云雷。张云雷没有想到杨九郎会这样,从小到大,只有自己去世的父母会这样抱着自己,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杨九郎也感觉到了,就和昨晚的摸头一样。杨九郎这时也没有心思想太多,匆匆忙忙把张云雷放在沙发上,从药箱里拿出药给张云雷敷在左脚上。
阳光从落地窗透了进来,刚好打在杨九郎的侧脸上。张云雷看着杨九郎认真给自己上药的样子,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张云雷说不上来,是自己一个人的这16年里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嘿,这小眼巴查的,还挺帅。
张云雷正愣神,杨九郎已经上好了药,坐在了他的旁边。“还疼吗?”
“啊?啊……有点……”
“我帮你请假,你军训就别去了。”
“不用了,不用了,小伤而已……”张云雷赶忙说。
“不行!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去军训万一又伤了,你这脚还要不要了。”杨九郎一副不能不容拒绝的样子。
张云雷动了动左脚,钻心的疼痛感又漫了上来,逼得生理盐水往外涌。“那麻烦你了,你可以把我送到宿舍吗?”
杨九郎看着张云雷湿漉漉的眼睛,动了心思。“宿舍也没人照顾你,你这几天就先住在我家吧。”
“这怎么好……”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弟的朋友,我也担心你着脚在磕着了。”杨九郎抢先一步说,又补了一句,“我家也有多余的房间,不介意多一个人。”
张云雷有点不知所措可是眼前的这个人莫名的让自己感到安心,头已经不自觉地点了点。杨九郎一看小孩同意就乐了,转身把早餐放在张云雷面前,细心地把袋子一个一个打开。“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都买了点,吃吧。”
张云雷看着眼前丰富的早餐眼前一亮,顾不得形象,搓了搓小手就吃了起来。嘴里鼓鼓囊囊的样子被杨九郎看了个正着。真像个小狐狸,杨九郎心想,我的小狐狸,嘴角又向上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