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画室,凌晨四点。已经全部完成的一幅油画作品,画面是梅小含的裸体卧姿,与前幅画一模一样,更加生动,传神、逼真。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画前孔亚杰形神憔悴,左手使劲按着腹部,额头沁出汗珠。望着画,眉头紧皱,苦思苦想。
门一开,穿睡衣的徐静进来:“亚杰,你......你又熬了一个通宵!天快亮了!去睡一会儿吧。小含不说解除婚约了吗?你还这样拼命干啥!”
孔亚杰:“已经完成了......只差一个名字。我想了半宿......只差一个名字。”
徐静:“名字?你呀!就是当局者迷。蓝慕白评价小含,灵动的纯真。你就叫《纯真》得了。”
孔亚杰喃喃:“纯真......纯真!好!就叫‘纯真’。”拿起笔在画上写上‘纯真’,又加上落款。放下画笔,喃喃:“......纯真......纯真”身形一歪,昏倒在地上......
徐静急忙上前,惊呼:“亚杰!亚杰!”
徐静急忙叫来救护车,把孔亚杰送到最近的医院,送进抢救室。
徐静焦急不安的守在外面,手足无措。
梅小含拎着手袋急匆匆走来,到跟前,眼中含泪:“徐姐......”
徐静:“画,全部完成了......名字叫《纯真》。”
朱敬平小跑着赶到跟前:“怎么样?啊!怎么样?不行!转院!”
徐静:“正在抢救。看看情况再说吧。”
朱敬平急得直搓手:“不听话!就是不听话!”
徐静:“我刚才跟小含说完。画全部完成了......”
朱敬平:“画重要命更重要!用这样拿命去拼吗!时间也不是没有!”
梅小含转过身,忍泣,肩头剧烈抖动......
徐静过来,把纸巾递给梅小含:“别这样。没事。不会有事的。”
抢救室的红灯灭了。门一开,一个男医生走出来。
三个人一齐凑到男医生跟前。
男医生:“病人没有生命危险。初步诊断是肝昏迷。”
徐静:“肝昏迷?”
男医生:“现在看病人是处于昏迷的第三期,就是昏睡期。处于这一时期的病人有时会苏醒,但神志不清,会出现幻觉。而更多时间是处于一种昏睡状态。必须住院治疗。”
徐静:“好!好!我马上去交押金!感谢上帝!”匆匆走开。
梅小含脸带泪痕:“我可以去看看病人吗?”
男医生:“一会去病房看吧。”
朱敬平:“要高级病房!要最好的治疗!”
男医生点了点头。
医院病房。徐静守候在病床边,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孔亚杰,正在输液。
梅小含轻轻走进:“徐姐。”
徐静:“我把别墅钥匙给朱敬平了。他去取画,然后找人去装裱。统一送去评审。如果在国内评审通过,就可以参加巴黎画展了。小含,天宇科技现在是下跌走势,我又有些不安了。”
梅小含:“应该不会有问题······阳光实业不也下跌过吗。”
徐静点了点头:“那是你和杨杰好的时候得到的信息,这次你们已经分了·····”
梅小含:“这次是他母亲亲口告诉我的,我们一直相处得像母女一样。我相信,谁骗我杨大娘也不会骗我。”
她不知道杨杰正是利用了她对杨母的信任,精心为徐静挖个火坑。就在他和梅小含解除婚约的第三天,他授意唐娟打听会“先涨后跌”的股票。对方一天后回复“天宇科技,后势必跌,大有崩盘危险”。于是,他告诉母亲买天宇科技。并说我很快调动五百万资金,咱们这次多买。说话间提醒母亲,是不是告诉小含一声?杨母就给梅小含打电话说:“小杰又得到一个内部信息,他让我买,还说正筹钱,要买五百万呢。让你徐姐买吧,是天宇科技。”徐静得到梅小含转告的信息,一看这支股票果然是上涨趋势,就果断出手,把手里的三百多万全买了天宇科技。
杨杰的用意是:如果徐静多买,必然大亏,她越惨梅小含就会越内疚,届时必然来求助自己帮徐静排忧解难,那时他和梅小含的关系就有希望复合。如果徐静少买,也会少亏,图谋梅小含不成,对孔亚杰也是个报复。
现在天宇科技开始下跌,徐静怕了,梅小含慌了,杨杰笑了。
梅小含离开医院就来见李博,两人约定在一个咖啡厅。她进来,见李博已在
桌边等她。她坐到桌边:“还没有大志的消息?”
李博摇了摇头。
梅小含:“你妈也没和你联系?”
李博摇了摇头。
梅小含:“你知道大志老家吗?我去找他!”
李博:“姐,他百分之百不会回家!”
梅小含:“你怎么这样肯定?”
李博:“感觉!”
梅小含:“真急死我了!”
李博的手机响了。李博看手机,是生号,接听:“喂?你好。”
王天洋:“你这个叛徒!应该拉出去枪毙!”
李博一下子站起身:“你......”看见梅小含,又坐下,“你......你说什么事?”
梅小含一把将李博手机抢过来,附耳。
李博一下子抱住头,闭上眼睛。
王天洋:“你这个叛徒!现在给你一个立功恕罪的机会!记住,准备一千块钱,一瓶茅台,一条中华,一斤龙井,一斤糖果。我已经拜一位大师当我的绘画老师,这些是拜师礼品!准备好,马上送到四惠东路口的立交桥底下来。还要记住,千万别说我和你联系,咱姐一定会去问你,你就说不知道!什么都说不知道!明白了吗?”
梅小含急忙把手机递给李博,点头,比划,让李博说“明白”了。
李博:“没问题!一切都没问题!”放下手机。傻傻看着梅小含。
梅小含笑了笑:“没问题,一切都没问题!”
李博:“你没问题,我有问题呀!他都说什么了?”
乔正道为一个中年男人画肖像。他身旁王天洋在看着他画,目光充满敬佩。手里拿着一瓶纯净水和一沓纸巾。
乔正道画完,把肖像递给中年男人。男人给了他二十元钱,离去。
王天洋急忙递上水瓶:“老师,喝口水吧。”
乔正道接过水瓶喝了两口,又递给王天洋。
王天洋递上纸巾:“老师,你擦擦......没汗。擦擦嘴吧。”
乔正道接过一块纸巾擦了擦嘴,把纸巾扔在一旁:“大志,你是不是忽悠我呢?你在这又递水递纸巾,你说的拜师礼品能从天上掉下来呀!你都去想办法呀!”
王天洋:“天上掉不下来,我朋友一会就能送来。我三个响头都磕了,还差这点礼品吗?”
乔正道掏出一根烟,王天洋急忙点着火。
一辆出租车驶到,停在旁边,下来李博,拎着一塑料袋东西。
车后座上坐着梅小含,戴着太阳镜,看着李博走向了乔正道与王天洋。她认出乔正道,吃了一惊。
王天洋看见李博,对乔正道:“我朋友来了。”
李博走到跟前:“哥们儿,拜师大礼怎么能这么草率呢?一生为师,终生为父啊!用不用重拜一次,我为你安排个场面!”
王天洋:“不用,不用!我老师做人比较低调。礼品都带来了吗?”
李博把手里的包放在地上,拿出两瓶茅台,两条中华,二斤龙井,二斤高级糖果,又从衣兜掏出两千元钱:“两千。全部是翻倍!”
王天洋接过钱:“还差个轮椅呢?”
李博:“轮椅?”
王天洋:“对了。是我忘说了。”
乔正道有点傻眼,上下打量李博:“小伙子挺仗义呀!”
李博:“大师,我哥们就拜托您了!您有事就说话,我能办的办,不能办的想办法办!哥们儿,拜拜了!”走向出租车,坐上,出租车开走了......
乔正道上下打量王天洋,把王天洋看毛了。
王天洋:“老师,不用磕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