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洋在租住屋窝了七八天,脸上的伤基本好了,才去听课。这天晚上,吃完饭。他嚼着口香糖走到梅屋门前,敲了敲门:“姐,我大志。”
梅小含开了门:“有事吗?”
王天洋:“走啊,画画去呀,想偷懒呀。这些天你都没去,是不是没我陪着,自己不愿去呀?”
梅小含:“我……不去画画了。我答应了杨院长。”
王天洋:“老也不画了?”
梅小含微微点头:“他说不安全,还有……”
王天洋:“不有我保护吗?你没告诉他?”
梅小含笑一下:“我真不画了。况且,我从明天开始得抓紧租房子……”
王天洋一怔:“姐,你要搬走?你……把我追回来,你要走……?!”
梅小含:“我是租画室的房子。孔老师原来的画室已经不租了。他要是画画,还得租画室。他和师母去武夷山旅游了,我想赶在他们回来之前把画室租好,今晚我就上网查一查。”
王天洋摸了下鼻子:“那,你把画板借我用一下,我自己去画……”
梅小含笑了:“你去画?”
王天洋:“不行吗?我比你差不多少吧?你每张要十块,我每张五元,三元也行,挣点是点。再说这叫艺术实践,就当出去散心解闷儿了!”
梅小含:“好。姐支持你!”
地下通道,晚。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王天洋背着画板,提着折叠小凳走进,像梅小含一样,到原来梅小含画画的地方,支好画板,摆好小凳。拿出小刀开始削铅笔,还真像那么回事。可就是没人上来画。
他削好几支铅笔,望着来往行人,忍不住喊起来:“画肖像啦!五元一幅,多画便宜,画不好不要钱!画肖像啦!”
有人看看他,脚也不停的离去。有的根本看也不看他。
有的听见了喊声还偷笑一下……
王天洋打手机:“姐,你一来怎么就有人画?我在这儿喊半天了,一个人也没有。哦,明白了!明白了!”
两个城管走到跟前,城管甲:“明白了?明白就快点走吧!”
王天洋:“我还一张没画呢!”
城管乙:“这是你画画的地方吗?”
王天洋:“那……那以前有个女孩在这儿画,你们怎么不管呢?为什么我在这儿画,就不行呢!”
城管甲:“女孩儿?什么女孩?我们没看见啊!就看见你了!你在这儿画画就不行!你再不走,我把画板给你踢碎了!”
王天洋:“我走,我走还不行吗?不尊重艺术!”
城管甲:“你说什么?”
王天洋急忙收拾画板,背在身上,又把折叠小凳拿在手里,向出口走去。
他走出,却躲到旁边不远的树下。他看见两个城管走出地下通道,坐上城管车离开,笑一下,又走进了地下通道,摆好小凳,画板。他正吆喝,看见梅小含走到跟前。就问:“姐,你怎么来了?”
梅小含:“出来溜达溜达。”
王天洋:“房子找怎么样了?”
梅小含:“差不多了。看中两套,就等孔老师回来决定了。”
王天洋正要说话,这时有四个西装革履,戴黑礼帽的青年男人走到王天洋面前,一看这四个人很像电视里黑社会的打手。
王天洋也面露惊异:“你们找谁?”
一个黑衣人:“你不认识我了?你那天……”
王天洋认出对方,四人中有两个小子是男乞丐指使打他的人。
王天洋:“说吧!找我干什么?”
黑衣人:“我们老板请你去一趟。”
王天洋:“老板?”
黑衣人:“就是对你自称丐帮西北分舵舵主的蒋老板。”
王天洋:“他找我干什么?”
黑衣人:“和你谈谈!”
王天洋:“我没空儿!要谈让他来这儿找我。”
黑衣人:“蒋老板现在还下不了床。”
王天洋:“那我不管!反正我不去。想谈的又不是我!”
黑衣人:“那打扰你了。告辞!”
四个黑衣人走了。
梅小含:“来报复你的吧?我给杨院长打电话·····”拿出手机。
王天洋:“不用,我找我表弟。”掏出手机,打通李博电话:“哥们儿?在哪儿呢?”
李博:“玩保龄呢。啥事?”
王天洋:“上地下通道来一趟呗。”
李博:“马上。”
王天洋放下电话:“我有哥们,不用别人·······”
梅小含:“就李博那样·······能打架吗?”
王天洋:“我宁可让人打死,也不求你男朋友······”
梅小含轻叹口气:“我也不愿求他。”
李博来了:“姐,我请你俩吃清水涮去呗。”
王天洋笑了笑:“吃饭一会再说。来,坐这儿,哥们儿给你画张像。我给别人画都是一幅五十,给你便宜点三十元一幅。”
李博笑了:“别逗了你!就你这水平,白画谁让你画呀!是不是没人画,把我叫来当模特陪你练笔呀!我不干,我还嫌坐着腰疼呢!”
王天洋上前抓住李博按坐在小凳上:“坐好。别动!”坐下,专注的一笔一笔画起来……旁边,梅小含专注地看着他画,状如花瓣的红唇,漾着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