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舅舅的嫡长子赵寿奎时年八岁,是皇后王氏所生,正是好玩爱动的时候,却偏偏被几名老古董压着,学帝王策、贤臣道等。
今日是他生辰,放了一回假,性子便散漫开来,回归本性。都说少年不知愁滋味,八岁的少年正是天真烂漫,活泼可爱的时候,却要被压着读书,真的是不痛快。
"星辰表姐,你来教我射箭吧!”赵寿奎拉着吴星辰的衣袖悄悄道。
吴星辰刚拜见过皇后,见皇后宫中命妇贵女如云,待着实在无趣,便随表弟一起去射箭了。
刚出殿门,就见迎面缓缓走来两个贵妇,姿态雍容华贵。走近后,吴星辰才发现其中一位是自己的堂姨母-紫云郡主,也是何阳的母亲。
真真是破坏了吴星辰的好心情。
这位堂姨母年近五旬,面目端肃,行为举止守旧刻板,古板的要死,因看不惯或者是嫉妒长公主的活的自由任性,平素对她这个姨侄女是从未有过一丝好脸的。
想起在自己初嫁入何家时,被她处处挑剔磋磨,甚至连何阳进自己房中的次数等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被她拿来羞辱数落,想起那憋屈的一天天,吴星辰简直受够了,真让人倒胃口,世界上怎么会有那种人,令人作呕。
此刻再见,自己便将那些前尘事忆了个彻底,心里不爽更甚一层。
吴星辰眼眸寒光一闪而过,装作没看见她们,拉着赵寿奎拐向凤仪宫旁边的太液池处。
紫云郡主旁边的贵妇惊奇道:"这不是瑾宣郡主吗,今天怎么不见她过来给你打招呼,往常可是很热情滴。"
紫云郡主不屑道:"她过来给我打招呼我还不乐意呢,不过是被她爹娘宠坏了,没规矩的很,看她那嚣张的样子。"
那贵妇掩唇笑道:"吴将军和长公主只有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自然是要宠着娇着的。"
紫云郡主道:"那吴杰也是倒霉,娶了这么一个妒妇。"想到自己那才貌双全的儿子也要娶这么一个妒妇,心理一下子没有再说下去的欲望了。她儿也是倒霉呀!
吴星辰在太液池边让太监支了一个靶子,又让他们拿了一把弓箭和一袋去了箭头的箭矢,看赵寿奎拉弓射箭。
正玩着,一丫头在吴星辰耳边说了几句,吴星辰便让太子先玩,自己出去一会儿,便告辞了。
吴星辰边走边想,前世的事还是发生了。
"来抓人了……"
一阵嘈杂声想起紧接着下人来报信:“安抚不住曹家,官府开始搜捕公子了。”
长公主正忧心时,表弟妹曹氏闯了进来:“夫人,弟妹,鸿哥儿能躲到哪里去?一边是我甥女,一边是个侄儿,我夹在中间也是为难,这两个孩子可全都毁了。”
长公主怒道“我若是知晓,哪里会任他胡来。”
屋子里的人全都不知所措,只有旁边的圆脸丫鬟,握了握手里的荷包,里面装着一盒小姐送她的胭脂,小姐说,办好了差事胭脂就是她的了,想到这些,小丫鬟仿佛得了莫大的勇气,上前搀扶住长公主。
圆脸丫鬟侧脸看长公主,仿佛听懂了长公主的意思:“长公主问,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曹氏还没回话,曹家旁支的婶子闯进门来:“今天一早,我们婉姐去上香,公主府世子就冲出来打伤了随行的下人,将人带走了。”
丫鬟接着道:“你们可看得真切?”
曹家婶子指向屋外:“我们家人已经在府衙写了文书。”
丫鬟顿时满脸喜色,想小姐,胭脂归我了。可小姐还没回来。
天青色的幔帐微微一动,众人皆转头看去,只见十三四岁的少女站在那里,她眉目疏朗,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活泼俏丽,脸上的笑容让旁人看了,只觉得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长公主府的郡主平时行事虽嚣张,但从不主动惹事,谈不上得女眷们喜欢,但羡慕的的确确是有的。
今日的吴星辰却又好像有些不同。
吴星辰抬起眼睛:“曹姐姐若是晚上丢的,说不得与我哥哥有关,可是白天丢的……”
曹家婶子厉声道:“那怎么样?”
吴星辰道:“那他就没这个机会了。”
曹家婶子还没说话,长公主道:“星辰不得无礼,这事与你无关。”
“我说的是真的,”吴星辰不紧不慢地说道,“因为昨晚我就已经将哥哥迷晕,用绳索绑缚住丢在箱子里,托御医一直照看着他,若是有人不信,可以让朝廷来验审,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绳索绑缚一晚是什么模样也做不了假。”
吴星辰话刚说完,角落里的箱子被打开。
只见有个人被人堵了嘴,绑住手脚,仰面躺在里面,果然就是吴鸿飞。
吴星辰将他头上的布巾解下,露出光滑的皮肤。
吴星辰眯起眼睛:“我是骗大哥来我这,活捉了他。本想将他交给母亲好好管教,如今也只能刚好可以自证清白。”
望着一脸笑容的母亲和呆愣的哥哥,吴星辰露出笑容。
她好庆幸回到了十四岁,那一年不争气的哥哥还没被正法,母亲还能掉眼泪。
家中人都还在,热热闹闹的。
记得上辈子,也是这一年何阳派人帮她为哥哥伸冤,让她更加误以为何阳是喜欢自己的。可如今全都用不着,她会亲手自己解决,她不会再走前世那条老路,与何阳纠缠不清。
从现在开始分道扬镳,有仇报仇,至于恩情,永远都不要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