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决定

收回红线后，玉瑕就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回到了餐桌。当刀美兰问起她有没有看到徐天田丹二人，她想了想，一脸天真道：“出来的时候路过一个房间，看到田丹姐姐坐在徐天哥哥的腿上。田丹姐姐还把头靠在徐天哥哥的胸口呢。”

　　看到刀美兰先是震惊，再是一脸姨母笑。

　　玉瑕看到这个表情很满意。

　　思考了一会，刀美兰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小赤，你有没有打扰，哦不，有没有叫他们？”

　　“没有啊，叫他们做什么？”玉瑕歪着头，一副不知世事的模样。

　　“没有就好……你记住，下次再碰到你田丹姐姐和徐天就不要去打扰，呃，不要跟他们打招呼了。”

　　“为什么？”玉瑕很好奇刀美兰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因为……”刀美兰说了半天“因为”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最后道：“因为他们在做一件神圣不可侵犯的事。”

　　玉瑕愣是忍住了让自己没笑。

　　当玉瑕依依不舍地舔着糖葫芦的竹签，越发想将此凡世的糖葫芦摊全都带回去时，田丹回来了。

　　鬓边的红发夹已有一半掉落在外，衣襟有些散乱，脸红扑扑的。饶是玉瑕知道他们什么都没发生，却也忍不住多想。

　　而刀美兰这厢已完全相信他们发生了什么，笑眯眯地招呼田丹坐下。

　　今夜论很多人而言都是个不眠夜。

　　田丹是，刀美兰是，玉瑕也是。唯徐天醉酒，早早睡去。

　　半夜，玉瑕睁开眼睛。空无一人的房间内，她以左手化光，右手则幻化出姻缘簿。心念一动，簿子立刻翻至徐天与田丹的那一面。

　　因田丹今夜要照顾徐天，原本给田丹准备的那间屋子就便宜她了。因白天根本没机会看，今晚就让她钻了个空子，得以查看姻缘簿，好让她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记得他们的大误会并不怎么多，就那么几个，大概再待几月直到他们成婚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当她看向簿子时，心头一凛。

　　“什么？居然……”玉瑕用两指抵住眉心，感到头疼，“唉……还是逃不过。”

　　“这可就麻烦了……”

　　1949年11月18日。

　　转眼，玉瑕来这里已一个多月了。

　　之前她自己说过她会干很多活，徐天便象征性地让她接手了一些杂活，没想到不仅效率高质量也好，大家都十分欣喜。起初田丹一直默默观察她，见她没什么异动，也放松了警惕，不自觉的将自己带入到了“姐姐”的身份里。

　　这一个月里，玉瑕也作为一个旁观者亦或是媒人看着田丹和徐天的爱恋。

　　每天早晨，徐天会起床起的比所有人都早，去调试自己的自行车，仔细地擦拭车后座，是为了每天要去北大上班的田丹。

　　每天黄昏，徐天也会用那辆自行车去接田丹。头两天，门口站岗的那位老大爷看到他既没穿校服也没有通行证，便破口大骂，硬是不让徐天进去。直到徐天报出田丹的名字，老大爷才勉强允许他停在学校大铁门的十步外。这事闹的挺大，以至于田丹出来时，学生老师甚至路旁边的人都驻足观看这一对“情侣”。三天后，徐天再见到老大爷时，那位大爷是直接把门敞开了放进去。

　　一星期后的某天，老大爷在徐天经过大铁门时突然大声喊了一句：“天哥，又来接田老师啊！”

　　“嗯！”

　　“呦，那您今天得多等会了。”

　　“怎么了？”

　　“看你那紧张样儿……”老大爷哈哈大笑，“放心，你家田老师没事。今儿个学校安排那什么……哦，体检！田老师让我带句句话给您，说得晚点。太晚您就先回去。”

　　“不用，我还是去里面等着。”说着，不等老大爷劝阻，徐天就已踩下自行车踏板绝尘而去。

　　校医务室内。

　　“田老师，您腹部受过很重的伤？”着白色大褂的女医生问道

　　“……嗯。”田丹垂眸，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晚。

　　全身上下痉挛、疼痛，血止不住的流，汇成了一片血海。

　　“伤口有破裂过吗？”

　　“嗯，破开了一次。”

　　“动过手术吗？还是只有简单的包扎？”

　“先包扎了一次，过了几天送到谐和医院动了手术。”

　　“过几天才送过去？”

　　“嗯，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唉……”

　　当徐天等到日落黄昏时，看见田丹微微低头，从医务室里出来。

　　眼中的星光却消失不见，双眼似一谭死水。

　　“田丹！”

　　田丹像机器人一样一点点慢慢地抬起头，看到他，眼里涌出一抹惊喜和高兴，像是看到了救赎和希望，但转瞬即逝。

　　真的要离开他吗……

　　田丹犹豫了。

　　“田丹，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他见到她，居然这么开心。

　　那他只会在她这个名为“田丹”的漩涡里越陷越深。

　　她便于一瞬之内下定了决心。

　　再抬头，她又挂上了同往日一般的笑容。

　　“徐天，我想看看风景，你能骑车带我多转一圈吗？”

　　“好啊！”

　　秋风轻柔地拂过她的脸颊，将她如墨的发丝吹起，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没有抬手将多余的发撩到耳后，只是静静的，静静地看着被风刮下的枯叶，想象着几天以后这些结束了生命的落叶会将这里铺的满地金黄，谱写一曲盛大而悲壮的金色诗歌。

　　多像她。

　　她这么想着，然后一双手慢慢搂住了徐天。

　　徐天有些讶异：“田丹？你累了吗？”

　　“有点……让我靠一会。”她轻声呢喃着。

　　徐天。

　　就让我靠一会吧。

　　然后，我会永远消失在你面前。

　　也许会回南方，或是来这金色的树林结束自己的生命。

　　因为我只有你。

　可我不想拖累你。

　　现在，我只想任性一下，享受最后一点和你一起的时光……

　　—我是分割线—

　　最近几天作业巨多，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写，质量不好多多理解。

　　猜猜田丹怎么了（说明一下，这个桥段虽然是我自己想的，但看到其他作者也和我所见同略用了类似桥段，我暂时也想不出怎么改了，就按照原来的想法写。千万别说我抄，不然太冤了）

　　照着进度应该快完结了，大家且看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