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也只有我,才容得下你这有野心的女人。
壹
春寒料峭,浮花浪蕊,暗香疏影。
清风徐来,落英纷飞,黄衣女子独立梅花树下,眉目含春,巧笑嫣然。
“小姐,你的风筝。”青衣婢女一路小跑而来,额上沁出一抹细汗,俏脸绯红。
黄衣女子轻瞥一眼,嗓音高雅慵懒,“走吧。”
各式各样的风筝在空中翩跹起舞,环肥燕瘦的女子笑意盈盈的望着天空,玉手轻扯丝线,一派其乐融融。
眼见自家风筝屈人之下,黄衣女子黛眉轻挑,手上一个用力,扯断了丝线。
“诶,小姐。”青衣婢女眼见风筝飞走,急得直跺脚。
信步穿过长廊,青衣婢女忍不住开口。
“小姐,那风筝可是你做了许久的,怎么就将它放走了?”
黄衣女子悠闲自在,淡定从容,嗓音清冷,“我白若溪生来就比别人高贵,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这断了线的风筝,自是没有任何人能比得过。”
一辆古老漆黑的黑檀木雕花马车缓缓从一旁经过,车帘飞扬见,隐约可见里面男子俊美绝伦的侧脸,单手扶额,斜倚榻间,自然流露出一种霸气,散发出让人难以抗拒的野性魅力。
“那是……宸王?”
贰
白家有女,名若溪,秀外慧中,持家有方,闻名天都,各家王孙贵胄趋之若鹜。及笄之年,上门求亲之人络绎不绝,偏生白家小姐眼界甚高,均不甚满意。年方十八,仍旧待字闺中。
“洛城商队近日途经天都,我已与老板谈妥,可解你二十万军队的燃眉之急。”白若溪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置于桌上,姿态高贵优雅。
夜子宸邪肆一笑,起身绕过桌案,从身后环抱住她,语带缱绻,“你果真是个贤内助。”
说着,便欲吻上白若溪的脸庞,她一个闪身,避开,眉眼含笑,“我说过,在你我成亲之前,我不会与你……”
夜子宸收回手,缓缓抚上唇角,笑得一脸邪魅。
白若溪欺身而上,附到夜子宸耳畔,轻声呢喃,“待你登上那九五之位,还有什么女人是得不到的。”
夜子宸轻笑一声,抬手抚上白若溪脸颊,“这世间也只有我,才容得下你这有野心的女人。”
叁
“兹闻辅国公之女白若溪,娴熟大方,温婉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于朕躬闻之甚悦。今梁王已弱冠之年,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以配。值白家女若溪待字闺中,与梁王天造地设,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与梁王为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臣女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晚风簌簌,落叶沙沙,烛火摇曳间,白若溪娴静烹茶,姿态悠然。
茶烟袅袅,烛火灼灼,一道黑影一闪,夜子宸出现在内室,面上笼罩着一层寒霜。
“你要嫁给梁王。”
“是。”
夜子宸双手握拳,压下心头浪涛翻滚般的情绪,张了张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死死的盯着白若溪,眼底一片复杂,“还记得你当初说过的话吗?”
白若溪款款起身,信步到夜子宸身旁,“我说过,皇后之位一定会是我的,而如今,显然你已经不能给我想要的一切。”
夜子宸一把抓起白若溪的手腕,有些歇斯底里,“那我们之间的感情又算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爱上别人,我要的只是皇后之位。”
夜子宸闭了闭眼,遮住眼底的哀伤,复睁眼,抬手抚摸着白若溪的脸颊,嗓音冷漠,“即是你想要的,那我便成全你。”
肆
暮色渐沉,月光皎皎。
惠风和畅,夜子宸临水而立,显得有些寂寥。
“主子,白姑娘不愿见您。”
闻言,夜子宸缓缓转身,眼带痴狂,眉间含霜,嗤笑一声,“这狠心的女人,我到底是如何喜欢上的。”
“主子,那种女人不值得您如此对待。”
夜子宸眼神一凛,周身不自觉的散发出一股上位者的威严气息,“我不许任何人说她的不是。”
“属下知错。”
“即是如此,那便执行计划吧,她迟早会愿意见我的。”
夕阳渐沉,余晖洒落,天都一片嘈杂,杀伐之声顿起,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踩着一地残肢断臂,夜子宸脸上露出一抹欢快的笑容,侧眸,看向梁王府的方向,眼底划过一抹志在必得。
景帝八年春,宸王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带军杀入天都,帝后薨。先帝三子梁王继位为帝,改国号宸,年号悦溪,封宸王为摄政王,代为监国,立白若溪为后。
终
又是一年阳春三月,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只余飞花杳杳。
白若溪端坐窗前,轻描黛眉,窗外桃花灼灼,花香阵阵。
夜子宸站在门后,负手而立,满目深情,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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