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个玩具,我生活在橱窗里——郑钧《陷阱》
上天永远都不是公平的主人,它总是宠爱着一些人;讨厌着一些人;遗忘着一些人,我祈求上天,我不盼望是宠爱的,但最好不要是讨厌的!我愿上苍把我遗忘,就象丢了一样东西一样,把我丢弃在这个世界上!
“玉哥”进入‘E时代’后,我找到了景玉
“怎么了?”
“玉哥,我对不起你”我跪在了景玉的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 景玉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我
“我、我”此时的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开头
“怎么了?快说” 景玉迫切的问着我
“我、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东东哥,我对不起整个‘蓝天’”我一边说一边向景玉磕着头
“我?东东?‘蓝天’?” 景玉纳闷的看着我
“玉哥”我的眼泪在眼眶内闪着泪光
“到底想说什么?你给说我清楚!”
我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景玉
“还有这样的事?这个女人是谁呢?” 景玉不停的思索着,过了片刻,他突然问到“那个女孩长的怎么样?上她的时候爽不爽?”我晕!在这个时候景玉还会开出这样的玩笑
“啊?”我惊讶的看了一眼景玉
“哎呀!一个妖女吗!” 景玉示意让我起来“她能干什么?广东大了!她到哪儿去找?还有,咱们市里10个人有11个人知道我,那又能怎么样呢?这样的消息告诉她无妨,她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可是?”我站了起来,我的心里总有一些毛毛的感觉,因为我告诉了夏雨,景玉的住处,而这个事情我则一点都没告诉景玉
“自己吓自己” 景玉笑了一声“你还小,不要被这种事情吓着,如果连这种小事都能把你吓住,你还出来混个屁呀!” 景玉教育着我,真的吗?感觉上景玉说的每句话都在理,但细细推敲,发现我的疑虑也有一些道理
“嗯”我笑了一下
“好了,再别胡思乱想了” 景玉拍了拍我的头“喝酒”他递给我一瓶酒“我说童童” 景玉转过脸看着我“好好的,一天不要吓自己玩儿”他顿了一下“那样会把自己的病吓出来的”我和景玉碰了一下酒
我回想着昨晚所发生的一切,笑的摇了一下头,想让自己刻意的不去想什么,但心中仍是有一个大大的问号,那夏雨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金钱来问这些问题呢?她到底为了什么呢?算了,我揉了揉困乏的眼睛,就全当这是她赔偿给我的精神损失费吧!不经意间,夏雨那张感觉清纯的脸又在我的眼前不停的飞舞着。
“玉哥,外面有人找你!”高柯带着一个老者走了进来
“你,你是谁?” 景玉从吧椅上站了起来,那个老者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唐装,很雍华,但又带着一股清闲及朴素,他的胡子留的很有味道,白白的长长的!就象晚清时那些遗老遗少一般
“景玉,都变的这么大了?”老者指了指景玉,这个市里敢直呼景玉名字的人没几个,我知道,这个人来头不小
景玉瞟了一眼老者,“这位老先生,有事就说事,少在这给我卖关子!”看的出来,景玉有一些不耐烦了
“哈哈,有一些大哥的味道和架子了”老者顿了一下,突然脸变的特别严肃“畜生,见到祖宗还不下跪?你这个没大没小的东西”那个老者这么一吼,把整个大厅的人都吓了一大跳,“你忘了吗?景玉,你15岁进社团的时候,是谁每天教你打拳的呢?啊?”这个历史好象有些陈旧,我静静的竖起了耳朵
“皇,皇尊叔?” 景玉想前上了一步
“畜生,亏得你还记得”那个老者打了景玉一巴掌
“尊叔” 景玉一下跪了下去“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哼,起来吧”皇尊一把拉起景玉“我他妈的早就回来了”
“尊叔,这边坐” 景玉把皇尊引到了一个沙发旁“回来后,怎么不说一声呢?”
“还说一声呢?你看你刚才那个模样”皇尊点上了一根烟
“哎呀,行了啥!尊叔,都是我这个当小的错了,你原谅我行不行?” 景玉向皇尊赔罪着
“臭小子,你们那批里就数你最精明”皇尊靠在了沙发上“你把‘蓝天’搞的不错吗!”
“不行、不行” 景玉笑了一声“都亏你们这些老一辈的名在这压着呢!”
“臭小子,嘴越来越甜了吗!”
“尊叔,你不是去西藏了吗?怎么回来了” 景玉问到
“怎么不想让我回来?”皇尊揉了揉鼻梁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景玉轻轻的向皇尊坐近了一些“那件案子不查了吗?”
“查他妈个屁!就政府那群酒囊饭袋,案子都过去将近10年了,我看还是没有把案子破了吗!我不是照样现在也活的逍遥自在!”皇尊顿了一下“再说了,就算破了又能怎么样?无非就是把我拉出去毙了吗!象我这一把老骨头,毙了就毙了吗!”
“唔” 景玉乖乖的在一旁聆听着
“十年了,转眼就十年过去了,当年跑路子都四十来岁,真快呀!一转眼都快六十了!岁月不饶人呀”皇尊拍了一下景玉“记住,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一定要落叶归根,现在就算是把我毙了,我也心甘了,起码是回家了,如果死在别的地方,那就真成孤魂野鬼了”
“尊叔,这几年是不是挺辛苦的” 景玉让天宝拿来了一万块钱“我现在也没多少钱,这点儿您先拿去用,不够了,再给小的讲!我再去想办法,尊叔,只要有我景玉在的一天,绝对不会亏待您尊叔的!”
“哼,臭小子还算有点良心”皇尊接过钱数了数,又放在了景玉的手里“你以为我是回来要饭投奔你的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景玉脸红了一下“这、这只是我的一点孝心”
“算了,情在就行了”皇尊叹了一口气“人老了,不图钱了,年轻的时候为了钱而拼命打天下,现在人老了,只希望过着平静的生活,命啊!这就是命啊!”皇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这是70多万,你拿去吧!别让‘蓝天’垮了呀!我这个三朝元老可不想看在我死之前‘蓝天’垮掉呀!”
“这?” 景玉很奇怪皇尊说的话
“行了,景玉,你是我一手看大的,你能瞒住我什么?”皇尊掐灭了烟蒂“Ann给我打电话了,说他现在在广东被缠上了一些债务官司,要处理一下,一时回不来,让我回来先看一看,打一打前锋,从管风到Ann又到你,‘蓝天’的长大真不容易啊!听说乌鸦被打头了,太子死了,果皮坐牢了,连东东也跑路子去了,是吗?”
“是,是” 景玉其实不想听到这些话题
“景玉,你还是有些魄力的!”皇尊接过天宝给他的酒“把‘十三太保’洗掉了,把‘新宇’打的剩下一个躯壳了,听说老蔡的大儿子也被弄死了,战绩辉煌呀!”
“哪里,哪里” 景玉听到这个则显得有一些尴尬
“代价太大了,小子”皇尊喝了一口酒“不能拿兄弟们的命来铸就‘蓝天’的辉煌呀!”
“是,是” 景玉应着皇尊
“行了,Ann让我回来辅佐你,我看你也是一块材料,我就不怎么插手社里的事情了,再说我这个老保守在这一呆,你们新的一代还显我碍眼呢!”皇尊指了指在场所有的兄弟“这70万你就乖乖的给我拿着,不要推辞,要不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放?以后有什么事用我,就给我来个电话”皇尊站了起来“记住,干什么一定要有主张和尺寸,行了,我先走了,我还有点事”
“尊叔,我找辆车送你回去?” 景玉紧跟在皇尊的后面
“行了,我的车就在外面呢!不用送了”皇尊向景玉摆了一下手。
皇尊是和Ann一辈的,七十年代的时候,就在市里成为‘蓝天五虎’了,当年景玉这一拨子人的拳击就是皇尊教的,景玉看了看手中的支票,什么话都没有说,也许他在想着什么;也许他在回忆着什么;也许是皇尊说的话太重了吧!
“天宝,把钱划出来,存到我们的帐户上,然后在‘喜满江’酒楼定上十桌,晚上宴请尊叔”
晚上十点,‘喜满江’酒楼灯光辉煌,车如流水马如龙一般,知道的人是皇尊回来冲穴门的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上面的那位部长级的人物下基层调查呢
“尊叔,十多年没见了,今天当小的敬您一个” 景玉把酒举了起来
“心领了,心领了”皇尊也举起了酒杯“你们这些晚辈有这孝心就行了”
“尊叔,我有个事想给你说一声” 景玉扶着皇尊坐了下来
“说,只要这把老骨头能帮上的,尽管说就行了”
“这?” 景玉犹豫了一下
“干什么?跟女人样的,吞吞吐吐”皇尊捣了景玉一拳“说,别说什么芝麻大点的事,就是把我这老骨头剁了剁了烧柴去,我都同意!”
“尊叔,这话严重了” 景玉笑了一下“好吧!我明人之前不打暗语,我想请你出山”
“出山?什么意思?”
“尊叔,我想把这个位子让给你”
“少胡来了吧”皇尊摆了一下手“让我出山,你干啥去?”
“给你鞍前马后呀” 景玉站了起来,给皇尊做了一个请安的动作“我小的时候,你不是经常给我说,如果大清国活到现在,你不是还是一个阿哥呢吗!”
“哼,那都是哪辈子的事了?”皇尊夹了一筷子菜“还阿哥呢?现在是政府的天下呀!你呀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你老大,我呢?你就让我过上两天安静生活吧!”
“尊叔,我觉得你要执掌‘蓝天’,也许结果会更好!”
“哼”皇尊双掌合十,做了一个祈祷的动作“人在事为,成事在天!再说了从上面到至今,老辈子们也没有这个规定呀!”
“什么规定不规定” 景玉摆了一下手“人是活的,到了景玉我这儿,这规定就可以改!”
“乱说什么?”皇尊瞪了景玉一眼“这可以改吗?这是祖宗定下来的!记住!我们拜的是关二爷,要讲一个义字,你们这些年轻人呀!干什么事说什么话都那么冲动不经过大脑”皇尊叹了一口气“再说在你的带领下,‘蓝天’不是过的也很平稳呀,又没做什么欺师灭祖,所以你还是乖乖的做你老大吧!”皇尊的话说的很坚决“你们这拨子里就你最有领导才能,行了,什么话都不要说了”
“这” 景玉还是想劝一下皇尊
“不说了,不说了,来,我们爷俩喝酒”皇尊举起了酒杯
“好,那行” 景玉见说不动皇尊只好作罢“但尊叔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
“说”
“说句不吉利的话,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都活在刀尖子上的,不知道哪一天就跌了” 景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进去了,尊叔你一定要掌管‘蓝天’,出来主持大局”
皇尊笑了一下“掌管不敢说,也就是代管吧!你下面这一拨弟兄看上去也有一些拔尖的人物呢吗!我代管一段时间后,一定会给‘蓝天’找一个新的掌门人的!”
“那我就在这先谢谢尊叔了” 景玉一口喝干杯中的白酒
“嗯”皇尊也喝干了杯中的酒“唉,提不成呀,你们五个就剩下你一个人了,世事难料呀!”
“尊叔,问你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景玉亲自给皇尊倒上酒
“问,今天我们爷俩在酒桌子上没有什么可以不该问的!”
“如果?” 景玉顿了一下“如果当年乌鸦不出那个案子,Ann他们不南下,你说我们五个人谁能坐上这个老大的位子?”
“你觉得呢?”皇尊逗了一下景玉
“不,不知道!”
“不知道?”皇尊笑了一下“你难道没有一点想法?”
“不是没有,有肯定有” 景玉扰了一下头“但?我哪敢说出口呀!”
“其实,在我走之前就已经定下人选了”皇尊又叹了一口气“Ann好早以前就想去广东开一片天地,社里的意思是让你接手这的一切事务,他带着太子和东东下江南,太子的情况和你差不了多少,以后在广东做成了,准备让你一手撑天负责社里大大小小的所有事情,我们这些老家伙就卸甲归田,享受天伦之乐,这儿归果皮,虽然他很内向,但他做什么事情还是用脑子的,那儿归太子,东东和乌鸦的脾气太爆,我们的意思是让乌鸦辅佐果皮,掌管这边的护法,而东东则坐那边的护法!”
“哦” 景玉沉思了一下“那时我们才多大?人都会跟着环境在变的呀!”
“怎么说呢?老人有句话说的好‘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句话一点都没错!乌鸦太狠,他不会心疼手下;果皮太冷,‘蓝天’在他手里不会有太大的发展;东东太奸,让他掌管‘蓝天’,必会走向灭亡;太子虽然很聪明,但就是胆子不敢放开!不过他们各有各缺点,也各有各优点,人算不如天算呀!如果要是老天当时按我们的意愿去走,‘蓝天’会成什么样呢?”
看着皇尊的一举一动,听着他说的每一句,发现‘蓝天’的昨天比‘蓝天’的明天还美好!他也许也有着私心,但他还是讲一个义字的,还是拜关二爷的,就这一点,已经在我们这一代上慢慢消失,以至绝迹!我不想去做什么老大,因为龙有九子,子子命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