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睡在这城市的下面,想念着你的温暖——郑钧《妈妈,你还是把我带回家》
我很喜欢与天作对的人,因为他们是英雄,试欲与天公比高;我也很喜欢与命作对的人,因为他们是强者,敢把皇帝拉下马;而且我还喜欢与人作对的人,因为他们是枭雄,惟恐天下不乱!虽然喜欢、虽然欣赏,但我不会去学、去模仿。因为我必信命,必定让一切去顺其自然!
“怎么样?龙龙”我与龙龙、兵兵、大头在一个餐厅吃着饭“挣了没?”虽然才刚刚干了有几个月,但我听我妈说,这几个小鬼头很能干,这段时间已为公司挣了不少的钱
“一点、就一点儿”今天的桌子是龙龙做东
“一点是多少?”我继续的打听着
“也就四万吧!”
“可以呢吗!几个月挣了四万多,不是爆发户也是白领了,你们俩呢?”我转过头问着兵兵和大头
“我们俩怎能与龙龙哥比呀,他的路子多多呀!我们也就挣个零花钱”
“零花钱?零花钱也有个数呀!”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的我特别是非
“我挣了两万,大头挣了两万多”
“也可以呢吗!”我夹了一筷子菜“孟总那个人怎么样?”我想试探一下他们
“可以呢呀”龙龙他们真的很贼,从一开始到现在就一直防备着我
“那就行”我圆了一下嘴“那是茜子一个朋友的姑姑,如果他们对你不好,我心里多内疚呀!”
“哎呦,童童,行了,少说这肉麻的话了”龙龙举起了酒杯“谢了,童童哥,来,干了这一杯”
“嗯、嗯、喝”我也举起了酒杯“哎,对了,你们跟她签了多长时间?”
“两年”
“两年?两年后你们都随便是一个个大富翁了吗!”
“哪里,哪里”龙龙的笑了一下“这才干了几个月,以后的事都很难说呢!最近是手兴,而且警察管的也松,如果要是换上严打期间,我们就只能吃老本了”
“哼,那也舒服呢呀!半年上班,半年休息”我向龙龙打着哈哈
“什么呀,童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这行就是提着脑袋挣钱的呢!如果哪天被逮着了,还什么保出来呢,不打头就是阿弥陀佛了”龙龙点着了一根烟
“哼”我笑了一下“哎,每次给你们送货的是谁呀?”
“每次都不一样,但那个庞秘书送的多一些”
“我看那个秘书长的可以呢吗!你们不准备泡一下?”
“泡过屁!”大头骂了一句“脾气暴的就跟火车头一样,在我们面前就象母老虎一样,一到老孟面前就乖的跟羊样的了,妈的整个一个更年期的老女人”
“老孟?”我看了大头一眼,大头见说错了话忙捂起了嘴
“童童,老孟是我们三个私底下这么叫的,求求你了,你不要给孟总讲”龙龙狠狠的剜了大头一眼
“说哪里去了”我连忙打开尴尬“我们是兄弟,他和我又没有什么关系”
“哦,那就好、那就好”大头感觉好象被释放了什么一样“还是童童有义气呀,来,童童,我敬你一个!”大头举起了酒杯,突然腰间的手机响了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恩?妈妈的手机号,我拿起手机走出了包厢,“妈,干吗?”
“在哪儿呢?”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暴躁
“吃饭的呢!在鸿鑫楼”
“帮妈一个忙”
“说”
“帮我打听一下,龙龙他们在哪?我找他们要处理一些事”
“你怎么不打他们的手机?”我觉得妈妈说的很奇怪
“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在找他们,我要去他们那里给他们一个突然袭击!”
“妈,他们怎么了?”
“没怎么,你就打听去吧!”
“我现在就在和龙龙他们吃饭,要不我让他们现在回公司”
“你在与他们吃饭,嗯,太好了!你就进去套他们的话,打探出他们过一会儿的去向,然后打电话或发短信给我”
“到底什么事?妈”
“公司内部的事,你不要管,行了,我还有事,先挂了”妈妈那头顿了一下“等你电话”
“哦”我怀着惶恐不安的心情走进了包厢
“谁?”龙龙看着我“怎么这么大的工夫”
“看把你是非的”我坐回了原处“喜子打的,他那里今天不知怎么回事老停电,他就把店关了,说找我去喝酒”我向龙龙他们撒着谎
“哼,喜子那小子听说现在也做大了吗!”
“是呀!那个小哥现在都奔小康了,刚喜子说喝完酒去洗桑拿,要不一起去吧!”
“算了、算了,我们和喜子是两条道上的人,而且又不熟,不去了、不去了”龙龙给我又斟上了一杯酒
“那又怎么了?一回生两回熟吗!我在那呢吗!再说了,大家又都没事,走、走、走,我做东行不行?我带你们去一个桑拿院,那里面的小姐按摩舒服的只叫一个爽,而且呀,那儿的小姐嘴上的工夫也不错”我接着向龙龙他们编着
“操!家里有茜子那么大的美人,还到外面搌花惹草,你真有你的”龙龙又举起了酒杯
“俗话说的好‘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吗!你们到底去不去?”我焦急的问着
“他们去不去我不知道”龙龙指了指兵兵他们“反正我不去,我今天有事呢!”
“有屁上的事,在一块儿玩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不是!你说哪天都行,就今天不行,今天老婆从上海回来,我过一会儿要与她回房子”
“怎么?回房子亲热去?”
“哎呀,问那么清楚干吗?”龙龙翻了我一眼“自从老婆走后,我就一直忙的跑这些生意,我都旱了三个月了”
“臭小子”我转过头“你们呢?”
“童童哥,不好意思啊!不是不给你面子,而是····”
“而是什么?”我追问到
“而是老爷子还在医院住院的呢!我今天晚上要陪他去!”
“哼!没发现!兵兵还是一个孝子吗!你爸怎么了?再哪儿住院?”
“老病了,胃穿孔,在新天医院,童童哥,实在对不起啊!”
“哎呦,你看你这话说的,谁家没有一点事,大头,你呢?”
“我、我”
“我什么?”
“我要去‘黑眼睛健身房’”
“什么?就你还去健身?你省省吧你!”
“他哪是去练健身,他是在那包了一个小姐”
“什么小姐,人家是健美教练”大头听到龙龙的话有些激动
“好、好,我不打搅你们一个个的事了”我按住了大头的手,打断了他的话“那我只好一个人去了”
“童童,小心身体呀!”龙龙在一旁给我打着趣
“去你的吧!”我捣了一下龙龙
“那行,那我就先行一步了”我站了起来“让喜子等我的时间一长,他又会啰哩啰嗦的了”
“行,那,我们一起走”龙龙他们也站了起来
我一个一个送上了车,看着远去的车,心知今天晚上绝对会有事发生,我拿出了手机,“妈,我查出他们今天的去处了”
“说”
“龙龙在胜利路田园小区5号楼1单元302;兵兵在新天医院住院部胃科;大头在‘黑眼睛健身房’”说完这一切,我麻木的挂掉了电话,我这是到底怎么了?我打了一个的赶往妈妈那里
“妈,他们怎么了?”我拿起妈妈桌上的香烟
“没什么呀!”
“那你打听他们去处干吗?”
“没事,就是有一些帐没弄清楚!核算一下”
“不是,你在骗我!”我感觉到妈妈在撒谎
“真的没什么,童童,公司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好、好,我不管”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顺手打开了电视
“童童”妈妈坐在了我的旁边“你这辈子最痛恨什么人?”
“骗我的人和偷我东西的人”我随口答了出来
“嗯,像妈妈”
“哦?”我看了妈妈一眼,总觉得她心里面有事!
过了一会儿,只见门突然被打开,“孟总,兵兵和大头我们已经做掉了,我们把龙····”庞秘书看见我坐在我妈的旁边,不知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说,没事,自己人”
“我们把龙龙带回来了”庞秘书继续说到
“把龙龙那个畜生给我带上来”妈妈站了起来,只见几个壮男扛进来一个麻袋,从麻袋里把龙龙掏了出来,只见龙龙全身赤裸,到处都是血,青一块紫一块的!我被这一幕吓呆了,愣愣的看着他们,“龙龙,敢跟老娘我玩阴的”妈妈一把抓起龙龙的头发“你们才进公司几个月,就敢倒我的饭碗,我记得你们第一天来,我就对你们说过,只能为本公司效力,而你们呢?”
“孟、孟总,我没有”龙龙挣脱了妈妈的手,跪到了她的面前
“”有个屁”妈妈从桌子上的一个信封里掏出一叠照片,扔在了龙龙的脸上“你看,这是什么?”我顺手拿起一张散落在地上的照片,上面是龙龙他们与一个男人进餐时的照片,“你们以为我不认识他吗?”妈妈点起了一根烟“杜文辉,杜大老板,和我一样也是打着公司的名号卖毒品!”
“不是、不是呀,孟总”龙龙连忙爬到妈妈的脚边“我们只是、只是一般的朋友,大家一起随便吃个便饭,没别的什么意思”
妈妈一脚把他踢到一边“滚!谁相信你的屁话”
龙龙爬在了地上,突然看见了我,一下扑到我这里“童童、童童,告诉孟总,我没有骗她”我看了看龙龙又看了看妈妈,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东西”妈妈走到一个录音机旁,按下了播放键,只听见上面说到‘杜老板,只要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数字,我们绝对可以用她的好货换了你这批次品,而且,我们兄弟几个以后再做一下污点证人,您还害怕这市里能没你的市场吗?只要有我龙龙在!什么样的货倒腾不出来,就算是那种最差的货,我也可以一点一点能弄到那个女人的库里,再把好货调出来,杜老板,在这世界上没有不爱腥的猫,他身边的那几个马仔,早就被我喂饱了,你就瞧好了吧!’,“哼,你还有什么话说?啊?你以为我身边的人就那么容易喂饱,这是我故意让他们这样做给你看的,没想到,坑刚挖好,你们一个一个就猴急的往下跳,啊?”
龙龙听完这一段录音,吓的脸都变形了,他连忙跪到妈妈的面前“孟总,我错了,我不是人,你就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孟总”
妈妈轻轻的捧起他的脸“真的会改?”
“真的!孟总、我真的会改!原谅我吧,我知道我错了”
“但兵兵和大头不就白死了吗!我既然能原谅你,那也能原谅他们呀”妈妈轻轻的对龙龙说着
“这、这,孟总,你什么意思?”妈妈接过庞秘书手中的枪顶在了龙龙的头“让你去陪他们呀!”
“不、不要”龙龙不停的给我妈磕着头
“如果我非要要呢?”妈妈用枪把龙龙的下巴抬了起来
“孟总”龙龙的脸上已糊满了血水、汗水、泪水还有鼻涕,突然,龙龙又跪在了我的面前“童童,求求你给孟总求个情吧!童童,你就看在我们这几年朋友的份上,帮我一把吧!童童,我求求你了,我下辈子给你做牛做马跟定你了,童童,帮我一下吧!”龙龙不停的给我磕着头
“妈,就看在龙龙他这几年帮我们销货的份上,就饶了他这一次吧!”我站了起来,只见全房子的人都震惊了
“孟、孟总是你妈?”龙龙用手指着我妈
“妈,你就饶他这一次吧!”
“哼,以前有人给公司销了几百万几千万,最后转投了另一家公司,不是照样按公司的规定给做掉了吗!更何况这么一个小孩”妈妈朝龙龙的头上开了一枪,只见龙龙抓着我衣服的手缓缓的松开了,软软的倒了下去,他死时的眼睛仍是呆滞的看着我,就好象和回五的眼睛一样,不是他不想闭去,而是他还眷恋着这个世界,我默默的看着庞秘书他们收拾着龙龙的尸体,擦洗着地板上的血迹,我一句话都没有说,我突然想起了何津;突然想起了回五;也突然想起了太子、蔡军······他们,我拣起地上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龙龙笑的是那么的幸福。一瞬间,一个生命又在我眼前结束了,我轻轻的撕着照片,我想把它撕的粉碎,就象是要把这个世界撕的粉碎一般
“童童,怎么了?”妈妈给我点上了一根烟
“没、没怎么”我避开了妈妈的目光
“恨妈妈所做的一切吗?”
“不、不是,是他罪有应得吗!”
“童童,你不能怪我,这是公司的规定,谁犯了都是一样,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余地”
“我懂!我知道!”
“我觉得你在恨妈妈!”
“没、没有,我真的没有!”我站了起来,把撕碎的照片朝空中扔去,然后头也没回的走出了妈妈的办公室。
世界上的事情就这么的奇怪,半年后的一天,妈妈也在办公室被警察抓了,但她所说的公司规则没有灵验,没有人来保她,甚至连庞秘书最后也倒戈了,做了污点证人,我去探监时,妈妈给我说了一句话,说拷她的那个警察特别像龙龙,尤其是那看人的眼神,几乎一模一样!我说过,我相信天,也许这就是天刻意的安排吧!由于妈妈涉及的案子太多,运毒、杀人、商业金融诈骗,所以政府又让她在这个世界上多活了半年!但,妈妈总归是妈妈,从被抓到一直到执行死刑的那一天,她一直没有说出我,她用她最后的一丝权利庇护住了我,我不知道母爱长什么模样,但我绝对可以想到它是无边无际无限的!因为它可以支撑起一个孩子的世界,而去熄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