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在无常的变幻命运中,苦海无边,回头看看岸是一场空!——郑钧《幸福可望不可及》
妈妈是带着母爱走进了我的世界里,而我则是有意无意的去逃避她留给我的阴影,我不知是处于可怜还是良心发现,我从妈妈手中走出的货是越来越少,因为我不想看到普天下的父母为自己的儿女去操心;因为我不想看到那白色的幽灵去毁灭一个个人性和道德,我扪心自问?真的!我也不知道我的祖先是上帝还是撒拉!
“童童,妈妈明天要回法国,你去不去?”
“法国?那还回不回来了?”我喝了一口啤酒
“回来,肯定回来呢呀!”妈妈瞟了一眼茜子“怎么?舍不得茜子?可以带上一起去吗!”
“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忙向妈妈解释着“我是害怕去了,学校和家里都说不过去”
“那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大不了不回来了吗!”
“不回来了?”我惊异的看着妈妈
“怎么?”
“没、没怎么!”我顿了顿手中的筷子“你看,我拿筷子这么浅”我指了指右手中的筷子“一看就知道,我是一个恋家的人,一辈子没出息呀!”我一边给自己打着哈哈一边嘲笑着自己
“哼,还是奶奶爷爷待你亲呀!”妈妈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哪里的话!”我忙向妈妈赔笑着
就在此时,腰中的手机响了起来,“喂”我接通了电话
“童童,你在哪呢?”电话那边传来了楚楚急促的声音
“我、我在喜子这”我向楚楚编了一个慌“干什么?”
“你在喜子那儿?”
“嗯”
“那你现在没别的什么事吧!”
“应该没有,干吗?”
“好,那你现在带人来圣朝酒店,我等你,快!”
“出什么事了?”我已听出了楚楚语气中的那一股焦急
“先别问那么多了,你赶快带人来,越多越好!好了,我这还有别的事,就不和你多说了!挂了”
“茜子,你先陪妈吃着,我出去办点事”我一边向茜子交待着一边把杯中的酒喝干
“请帮呼一下69271,姓邵,留全名,邵童,就说你在哪?我找你有急事,我在圣朝酒店门口等你,请速来并带上一些人”我顿了一下“恩··没有了,请多呼几遍,谢谢!”我给何津打了一个传呼,我有一种预感,感觉这两天会有暴风雨下下来。
“楚楚姐”
“怎么才来?”
“出什么事了?”我环视四周,发现‘蓝天’的弟兄几乎到齐了
“景玉想收这家酒店”
“什么?”我吃惊的看着不远处正和果皮说话的景玉“大哥,是不是疯了?”
“唔?”楚楚从衬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烟
“这个酒店据我听说,蔡军在这里面可是有股份的!”
“那有怎么了?”楚楚递给我一根烟“景玉和果皮就是为了这个,才来收场子的!”
“神经!”我摆了摆已经有点麻木的头
“哼!”楚楚摸了摸我的头“像你这样的人一看就没有什么大出息,一山不容二虎!景玉早就想只手遮天了”
“哈哈哈哈”我突然听到楚楚说这么正经严肃的话感到无比的好笑
“傻笑什么?”楚楚翻了我一白眼“这才叫人上人,谁像你,就在你们那片还可以算是一个人,出了你们那一片,你最多是一个这个!”楚楚向我伸了伸小指头
“有这么寒碜吗?”我斜着眼看着楚楚
“好了,再别乱想了,带上你的弟兄往里面进吧!”楚楚搂住我向酒店走去,我轻轻的抖了一下裤腿,然后向后面的何津打了一声口哨
今天主打当红小生非景玉莫属!一个人背着手在前面走着,而后面则紧跟着‘蓝天’上上下下的一票子人
“先生,请问是用餐,还是?”一个服务员连忙上前向景玉讯问着
“去!把你们的老板找来”天宝一把拦住了服务员
“这、这”服务员则感到了一丝的不知所措
“快去呀!”天宝瞪了服务员一眼
“噢、噢”服务员连忙回应着天宝“我现在就去给您叫!”
过了片刻,服务员引领来一位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先生,这是我们酒店的副总”服务员向景玉介绍着
“就你?”景玉瞟了一眼这个年轻人
“你在这管事吗?”天宝问了一句
“请问先生,你们到底有什么事?”这个副总推了一下眼镜“看一看你们说出的事,是否在我管理范围内?”
“哈哈”景玉冷笑了两声,向我们这些人挥了一下手“好,爽快!一看就是能办实事的人,走!我们边吃边说”说完,一个人径自向二楼西餐厅走去。
西餐厅不算太小,但!整个大厅都已让我们的人占的满满当当的了!景玉和这个副总坐在了一个散台座上,而景玉身后则站着天宝和乐天
“请问,这位老总贵姓?”景玉向年轻人伸出了手
“噢”年轻人不好意思笑了一下,把手也伸了出去和景玉握了一下手“我姓冯,请问,先生你呢?”
“哦,你叫我景玉就行了!”
“景玉!”冯总失声的叫了一声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又不是妖怪,来!坐下!慢慢说话!”景玉向冯总摆了一下手
“不、不是”冯总紧张的已经舌头打结了“我、我想,我还是把我们齐总叫上来吧!”
“恩?那也行”景玉喝了一口茶
“那、那你在这儿请少等一会儿!”冯总抽身离开了西餐厅。
“啊!景玉哥,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刮来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朝我们这边走来
“呦,齐总,几年不见发福了吗!”景玉也向齐总打着哈哈
“看,这不是让玉哥笑话了吗!”
“哪里的话?”景玉拍了拍齐总发福的肚子“听说齐总这两年发了,当兄弟的现在手头比较紧,想从你这儿抽点红!”
“什么话!”齐总坐在了一旁一个休闲的沙发上“玉哥缺钱了,还不是一句话,说吧!想用多少?”
“不是向你借钱,而是抽一份股!”景玉坐在了齐总旁边
“抽股分红?好呀,你投几股?”
“几股?这话有点儿不好说了!”景玉点着了一根烟“哎,对了,齐总你们一年能挣多少?”
“挣多少?唉,除去孝敬政府那些杂七杂八的税,一年也就纯纯挣一个一千多万吧!”
“可以呢吗!”
“可以什么?也就刚刚温饱吧!”
“嗯,那就说,竟然你一年挣一千多万,那你也就到年底分我一个三百多万吧!”
“什么?三百多万?”齐总站了起来
“怎么?嫌我说含糊了?那好吧!我给你一个准确的数字”景玉指着齐总的鼻子说到“380万!”
“380万?”齐总吃惊的看着景玉“那、那你··”
“那我什么?我可要提前告诉你”景玉阴阴的笑了两声“我不出一个人不投一分钱,我就等着到年底来分红”
“景玉,你这是敲诈!”
“随便,你说什么都可以”景玉使了一个眼色,天宝一下子把齐总按到了沙发上“看你那个不乐意的样,我又不是吞吃”
“景、景玉,你可能不知道吧?”齐总狠狠的看着景玉
“知道、知道什么?” 景玉一把抓起齐总的胸口“你无非就是想说这个里面还有蔡军的股份吗!”
“你、你知道就好!”
“什么?你少拿蔡军那样的小子来吓我!” 景玉把齐总推回到了沙发上“告诉你!我脸上可是长狗毛的,说翻脸就翻脸,我给你一晚上机会去想,明天我带人来收第一笔款子!”
阴郁的天气笼罩着整个城市!第二天早上,‘蓝天’的人又一次在圣朝酒店门口汇集,文明的东西总是比污秽感到清新!今天,每个人手上都多了些东西:铁棒、砍刀、皮带···知道的人以为我们是来砸场子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又回到大炼钢铁的那个光荣时代
我把一把没开刃的砍刀插在了身后,若无其事的点上了一根烟“哎,吉祥哥,你说今天能受到保护费吗?”
“我咋知道”吉祥也点上了一根烟“大爷的,这片天已经占了半边天了,怎么还吃呀?”
“吉祥,你是不是想死呀!”乐天把墨镜取了下来“在这个时候你说这种话,让景玉听到,你想不想要皮了?”吉祥朝我吐了一下舌头
“哎!乐天,大哥怎么还不进去?”
“急屁上急?”乐天坐在了一个路沿边上“你没见景玉在等一个人吗?”
“谁?”吉祥朝四周不停的望着
“亏你他妈的,也是‘蓝天’里出来的人,睁那么大的眼睛吃屎的呀!”乐天嘲弄着吉祥
“算了吧!再别卖关子了,谁呀?”吉祥弹了弹手中的烟灰
“天宝呗!”
“天宝?哎就是哎,天宝人呢?”
“嘘···”乐天把食指竖在了唇前,以示让吉祥安静下来,然后又做了一把枪顶在额头上的动作
“妈的!这次玩这么狠?”吉祥惊讶的后退了一步
“你杀过人吗?”乐天鄙视的看了吉祥一眼“如果你他妈的杀过人,枪这东西有屁上害怕的!”
“你杀过?”吉祥坐在乐天旁边
“没有”乐天撇了一下嘴“但,我们童童就不一样了,是吧!童童”乐天拍了一下我的屁股,我一惊,回忆又跳入那个让人惊惶的日子!
“走,赶快进去!” 汤羡一瘸一拐的向我们跑来
“怎么了?”乐天一下站了起来
“蔡军来了!”
“什么?他妈的太爽了”乐天用手掐灭了手中的烟蒂,并挥了一下手“走,都给老子精神着点!”
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场面,紧张的我都不知该走那一边了
“吉祥,你头晕吗?”
“头晕?头晕什么?行了,再别疑神疑鬼了”吉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此时,突然想哭,但坚强的邪恶又把它无情的塞了回去!
鱼和网其实都是很脆弱的,如果不是为了生存,他们才不会去考虑什么死什么破这样伟大的问题!走进大厅,我做了一个上帝保佑的样子,因为在我面前已经呈现出一副人间地狱的场景。景玉与蔡军面对面的站着,都那么的面无表情,感染这悲伤的天空也被这凝固住了,两人身后的人相差无几
“军子,放手吧!兄弟手头紧” 景玉先打破了沉默“就算让兄弟一股吗!”
“哎!玉哥说这话搞笑了”蔡军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四周的人听的一清二楚“谁不知道,在这个城市里玉哥是这个!”蔡军竖起了大拇指“何必在兄弟嘴上抢食呢?”
“恩、这话我怎么这么爱听” 景玉点上了一根烟“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从狗嘴里抢食呢?”
“你说谁是狗?”蔡军一下子凑了上来
“哼!吓我?仗着你的脸比我的脸大是不是?天宝!” 景玉回了一下手,天宝立马从背后拿出了一把莱复枪“凶呀,来,你在给我横一个!” 景玉把枪顶在了蔡军的胸前“你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信!我肯定信!”蔡军往后退了一步“你把我崩了有个屁用!我后面这些兄弟可不是吃素的!”
“是吗?我后面这些孩子可喜欢吃素了,军子你看怎么办吧?”
“你、你不要逼人太甚!”
“我就喜欢逼人太甚了,怎么了?”
“操!”蔡军也点上了一根烟,两个人的眼神又一次的死死的注视着对方!
时间寂静了很久,全场子人的心都不约而同的跳动着,我死死的盯着蔡军,感觉眼前的这人不像老大则像个马仔,也许古人说的真的很对‘人没有贵贱之分;人没有高低之分!’我相信,蔡军的成长也有血雨腥风,这就是他的命,因为还有无数个人也经历过血雨腥风,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