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的老师比小学的老师更烦人!在小学时,就算我不想学,老师们也会连哄带骗的让我学;而初中呢?一个个老师跟活阎王似的,一天到晚在你耳边啰嗦个没完,见了就让人反感!所以,每天我都在旷课,好像这门课才是我的必修课一样!今天和往常一样,下午是两节英语课,我早早的就去游戏厅报到了,由于今天喜子进了一批新款的机子,让我更加的留恋往返了!
我掏出了一根烟递给了喜子“不错吗!生意越做越大了吗!”在游戏厅就像回自己家一般,干什么都那么的自由
“什么呀!刚刚填饱肚子吧!”喜子给我倒了一杯啤酒,喜子和楚楚一样大,他初中没上完就帮他哥来料理这家游戏厅了,他哥是这片的一个老炮,叫冬晴,由于和唐唐他们持刀抢劫,并把一个路人给捅伤了,被法院判了8年,这家游戏厅也就剩喜子一个人在打理了,喜子这个人很仗义,而且平时也很照顾我,所以我也喜欢和他在一起。而且,‘老哥长,老哥短’的叫着,也许他和景玉是我今生惟有的两个阿哥,虽然他与景玉之间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
“不会吧!什么刚刚填饱肚子,这里天天都是爆满,哎!什么时候请我撮一顿呀?”
“撮什么撮,去!帮我把那几台机子擦一擦”喜子扔给了我一块抹布“你知道什么?每个月的房租、水费、电费就不说了,就沙飞和软猫那两位少爷一天到晚就够你受的了”
“是吗?你哥可是冬晴呀!”我站了起来问着喜子
“赶快干活,再别说这样无聊的话了!我哥风光的时候,沙飞和软猫着两个混蛋还不知在哪个狗肚子转筋呢!没办法,老哥进去了,他们这些后起之秀哪知道我哥是谁呀!”喜子仍是埋头苦干着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你就没想过比沙飞他们混的还好,那时侯他们就是孙子,你就是爷爷呀!”我反驳了一句
“咳···算了吧!你看我哥的下场,我可不想进去受那个不自由之苦”喜子微微的坐在了窗台上,向我扔过来一根烟,自己静静的沉思着
“你不是跟楚楚的吗!”喜子点着了香烟“你好好混,你来罩这个场子吗!”
“什么呀!楚楚姐每一次都嫌我小,怕这个怕那个的!”我也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你再没见汤羡吗?”
“汤羡?那个臭小子在家养伤呢!”喜子弹了弹手中的烟灰
“怎么了?”我问到
“跟楚楚混,上个礼拜在日月超市偷东西,被保安把腿打断了!”
“怎么这么惨?楚楚姐没管吗?”
“好象没有”喜子朝窗外看了一眼“听说楚楚给他一些钱,然后不让汤羡跟她混了,说嫌丢人!”
“哦”我又拿起了抹布擦起了机子
“哎,对了,童童”喜子从窗台上下来说到“你想换个人混吗?”
“想呀!但楚楚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去找别人呀?”对这样的事我也特别的为难
“算了吧!我认识楚楚这么多年,他很少带小弟跑场子的!”
“怎么?楚楚姐她?”我疑惑的看着喜子
“他哥是乐天,也是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手下的小弟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你淹了”喜子做了一个十分夸张的动作“外面玩的谁敢动楚楚?哪个人不给乐天三分面子”
“那?”
“那什么那?”喜子对着我伸出了中指“小弟出麻烦,哪个不是有自己的大哥去摆平事!”
“就算我不跟楚楚了,那也不能跟沙飞他们吧!”
“白痴!天底下比他们玩的好的人多了,为什么非要跟他们混?”
“那我跟谁?”
“让我好好想想”喜子吐掉了嘴中的烟头“哦!对了”喜子突然的向我说到,还把我吓了一大跳,“我上初中的时候,有一个哥们,叫吉祥,那时侯和我玩的特铁,听说他现在在景玉旁边挺吃香的,你去找一找他,让他带一带你,恩,让我想一下他的电话”喜子给我扔过来一个橘子,边剥橘皮边说到“622···不对,不对,3849···也不对呀!到底是多少呢?”喜子狠狠的挠着自己的头,用吃奶的劲回忆着
我也迷茫的看着他“哎!喜子,你是猪吗?”我在一边打着哈哈
“算了,算了,没事了我去找一下电话本,晚上我给吉祥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吧!”
晚上9点多,游戏厅的生意仍然很爆!忙的我和喜子有点想祈求赶快停电一般
“哎!兄弟,问一下,这个游戏厅的老板呢?”一个长的很帅气的男人问着我,凭知觉,这应该是吉祥!但人有时候真的很无聊,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你是谁?”我用着明知故问的眼神看着他
“我叫吉祥,是喜子让我来找他的!”他的眼神很平淡
“哦,你就是吉祥哥呀!你在这里稍微的等一会儿,我现在就给你叫去!”我打了一个响指,现在可以按‘确定’键OK了!心中有着无限的窃喜,脚下在飞速的跑着,脑子也跟着一个跟头八个筋斗的旋转着,我气喘吁吁的跑到喜子面前,一边扶着喜子的肩膀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怎么了?沙飞他们又欺负你了?”喜子用着惊慌的目光看着我
“不、不是”我静了一下心“是、是吉祥来了”
“咳,我还以为怎么了呢?那臭小子在那儿?”喜子的表情舒展了很多。
“吉祥,你他妈的!如果老子不给你打电话,你肯定一辈子都不会来看我!”喜子朝吉祥的胸口给了一捶
“操!怪我?自从你退学后,谁知道你这个王八蛋搬到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吉祥伸开了双臂“行了,什么话都别说了,这么多年没见了,不抱一个吗?”
“行呀!”喜子也张开了双臂,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此时,这一刻画面深深的烙在了我的心中,我曾天真的以为许多类似的拥抱就是友谊;就是朋友;就是兄弟!
但,我错了!因为在这世界上没有永久的朋友,永久的敌人,只有永久的利益!
“喜子,找我有什么事吗?”吉祥点着了嘴上的香烟
“这···说起来话就长了”喜子拍了拍吉祥的肩膀“让我把这打烊掉,慢慢向你说”
“唔?”
灯光昏暗,满屋子全是悠扬的古典音乐,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坐着我们三个人,喜子晃了晃杯中的酒
“吉祥,刚也给你说了,我那片儿已被沙飞他们踩了好多年了!我就是一座金山也不够他们这样胡整!”
“怎么了?想出头了?”吉祥靠在了椅子上
“出头?要出头我早就出头了!”喜子一口把杯中的酒喝了下去“我哥当年进去的时候,良辉就来找我,让我跟着他”喜子甩了甩眼前的头发“何必呢?我可不想像我哥那样,混了那么多年,仍是一无是处!”
“那你想让我回来抢自己人的地盘还是给沙飞他们交代几句?”
“说什么呢?我算什么东西,值得你们‘蓝天’自家人互相砍杀吗?”喜子又一次的把杯中的酒喝干了“我只是想你把我这个小兄弟带一下”喜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哦?”吉祥看了我一眼“几岁了?”
“13”我不敢看他的双眸,因为他的眼神给人一种特有的震撼感
“还小的吗!”吉祥把一根烟叼在了嘴上
“小怎么了?你也不看看他姐是谁?”回头望去,不知楚楚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
“喜子,你大爷!这个孩子有这么大的靠山,还用的着让我带吗?”我起身给楚楚让了一个座位
“吉祥,怎么了?看不起我楚楚的人?”楚楚从桌上的烟盒中抽出了一根香烟
“哪是?你的来头比我大多了,我觉得我····”吉祥欲言又止
“怎么了?不配带?你什么时候听说我楚楚带着小弟满世界飞舞了”楚楚把打火机递给了我“快!快给吉祥哥点烟!”
我忙点着火凑到了他的面前,‘啪’吉祥一巴掌扇了过来,霎时脸上感到火辣辣一片,我惊了一下,无助的看着吉祥
“哎!吉祥,过分了,孩子不会你可以教他吗!打什么打?怎么?开始摆大哥谱了?”楚楚狠狠的瞪了吉祥一眼
“什么呀!我只是在教他这些普通礼节”吉祥把掉在桌子上的打火机扔在了我的面前“来,再点!”
难道我那一点做错了吗?我努力的想着、思索着···哦!对了,刚才喜子给吉祥点烟时,手好象护了一下火,应该是这一点!我又一次的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当火打着时,我忙做了一个护火的手势!吉祥这次则没打我,看样子对我很满意“不错!这孩有点儿悟性”吉祥用手指点了点我的手背
“废话,也不看一下是谁带出来的!”楚楚半自夸半嘲笑的说了一句
“真的想出来混?”
“真、真的!”
“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没有回头的路呀!”吉祥又一次的轻轻瞟起他那双会让一万个人而迷死的眼睛,听了他的话,我震了一下,没有回头的路、一辈子的事,听起来让人有点儿要壮烈的感觉,但!年轻毕竟年轻!一时的冲动和心血来潮就酿成了后面一个个的悲喜故事
“我、我不后悔”我斩钉截铁的说到
“什么后悔不后悔,少听他吓你!”楚楚摸了摸我的脸蛋“以后如果不想玩了,给姐姐讲,姐姐带你去当医生、去当警察,他刚才吓唬你玩的呢!”我茫然的看着吉祥
“好、好”吉祥禁不住的笑了两声“有前途、有抱负,这样吧!明天你来E时代剧院,我下午8点等你”吉祥弹了弹手中的烟灰“我带你去见一些重量级人物!”
今天这个夜晚,是我第一次失眠,我还在想着吉祥说的每一句话,一辈子的事、没有回头的路,象一阵阵的轰雷一样敲打着我的脑海,我心中微微的颤了一下,大脑中的正义与邪恶做着激烈的斗争,去还是不去?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戴上CD机,想控制一下自己澎湃的情绪,但!一切都那么的没有用,我望着外面的月光,像一面镜子一样照耀着自己!我火热的身躯就像要时时刻刻爆发的一般,我取下了CD,又一次静静的躺在了床上,告诉自己:机不可失,失不在来!当你把机会失去后,你的什么都会失去的!所以,我决定,我去!
第二天在课堂上,我总是怀着一种惴惴不安的心情去听课,时不时的抬起手腕看一下表,此时总觉得时间在与我作对,短短的一分钟走的就像过了一个小时一样,我那炽热的心在燃烧着、焦急着、等待着····终于!蜗牛爬完了马拉松;乌龟登上了珠穆朗玛峰,我的手表也走到7:30分!E时代剧院离学校有9站路。时间不赶人,当Taxi到E时代剧院的时候,都已经快8:10分了
“吉祥哥”我下了Taxi,电电的跑到吉祥的面前
“来了!”吉祥搂着我的肩走进了剧院的里面,我的心又一次的紧张了起来,里面的人很多,看上去就像一个社会一样,除了婴儿,什么年龄段的人都有!
“叫大哥”吉祥把我带到了一个30多岁的男人面前
“大哥好”我颤生生的看着眼前这个很壮很有魅力的男人,他就是景玉,就是他让我甘心为他去死的塌心效忠
他微微的抬了一下头“可以吗!吉祥,自己都带小弟了”
“那里、那里,让玉哥见笑了”吉祥忙向景玉解释着“这小子是楚楚的干弟弟,我看他挺有潜力的,就带上来了”
“是吗?”景于疑惑的看着我“哎!过来!”景玉向我摆了一下手,我想动但腿有点软了,我仍在坚持着一挪三步的蹴到了景玉的旁边,“你跟我,要付出代价的!”景玉向吧台要了一杯扎啤,此时我脑中一片空白,一点儿正义感都没有了,大脑里所有的空间都被邪恶占的满满当当!
“玉哥,我跟定你了!”这时候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胆子
“好,不错!”景玉把手中的烟灰弹进了扎啤里“叫什么名字?”
“邵童”
“邵童?” 景玉从口中吐出了一口痰吐进了扎啤里“嗯,这个名字听起来不错”他向旁边的酒保招了一下手“去!把天宝他们叫过来!”没过多久,过来了一帮子20多岁的人,听吉祥说,这些全是‘蓝天’一顶一的人物,我肃然起敬!“来,过来把这杯扎啤喝了” 景玉把那杯扎啤放到了我的面前,看着杯中那恶心的痰和脏脏的烟灰,心中泛起了无限的恶心。但!也许这就是代价的一部分吧!我深呼了一口气,闭上眼猛猛的喝了下去,“哦?够爽” 景玉给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只间一个身材很好的人猛的向我踢来,突然的这一招使我重心不稳跌到在地,就象生完后,必会死一样!一群人冲了上来,在我身上掏着黑拳、踢着黑脚,我使劲的护着头,在地上不停的打滚挣扎着。大约过了两、三分钟,这帮掏黑拳的人纷纷的住了手,我的膝盖被踢青了、脸被打肿了、嘴巴也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景玉伸出了手将我扶了起来“怎么不哭?”他看到我脸上没有眼泪,则感到异常的奇怪
我这时已被打蒙了,在朦朦胧胧中都已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我不敢哭!”
‘啪’的一声,景玉一巴掌把我扇翻在地,然后慢慢的蹲在了我的跟前,一把把我的头发拽了起来“记着,你是过来进社团、认老大的,不是到这儿来挨打当受气包的,记住没有?”我努力的点着头,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这一次,我没有克制,让它尽情流出来,我什么都不想说,因为泪水已经解释了一切!
以后的日子可以用虚度来描述这一切,每天硬着头皮去上课,花钱雇人给我写作业、抽烟、喝酒、打架、收小弟、和阿哥出去要保护费则成了我的一项业务。我放纵着自己、开怀着自己,这样的日子犹如天堂一般让我不厌其烦的活着!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又一年的光阴和我说了再见,到了初三,我已是那一片小有名气的人物,势力开始紧逼沙飞他们!当我觉得我的未来无限好之时,女人则走了进来,点缀着我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