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毕竟是最后一次安稳觉了。”宋泗泽这样说道,他笑了笑,眼底的爱意丝毫不掩饰。
他说的话诡异而又无所谓,仿佛这一切都无可厚非,怀里的少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心上人。一切都是那么的违和和不协调。
经历了刚刚一番的折磨,到最后还是文辞缴械投降,日复一日的如出一辙。
宋泗泽不管怎么样都能抓到她的软肋,不管怎么样都拿捏她拿捏的稳稳当当。
既然如此…那还抵抗什么?无意义无休止的玩着不痛不痒的小游戏,每次都被完败的凄凄惨惨。没有一点意思,太累了。还不如乖乖听话,给自己一个好的结果。
文辞忽然发现原来小说里的都是骗人的……病娇哪有那么好…啧。
就在宋泗泽以为文辞要拒绝的时候,她终于自嘲的笑了笑,决定自甘堕落。
她望着前方,很乖巧的点了点头,就着少年的手躺在了那张双人大床上。
“泗泽。”
她张了张嘴,终于用沙哑的声音道出了自己最后的不解:“我会死吗。”
“……”
良久的沉默。
久到文辞以为宋泗泽睡着了,可惜他从来不会在文辞睡着之前先睡着。文辞最是了解他,她敢笃定姓宋的打死都不会先比她自己睡着。
“泗泽。”
“睡了。”少年终于开口说话了,可怜却不是文辞想听到的答案。仅一个不痛不痒的“睡了”,就糊弄了过去。
“会死吧?”文辞眨巴了下眼睛,那双好看的杏花眼早已经布满了血丝,又因为老是掉眼泪而变得干涩难忍,楚楚可怜的模样瞬间戳中了宋泗泽的命门。
他低头看了看文辞那张脸,思索了一番后,说道:“洗洗脸再睡。”
文辞:“……”
窗外的暴风愈来愈大,电闪雷鸣,其架势甚至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有哪个仙人在渡劫。
两人淡然地看了看窗外的电雷交错,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而床头柜上的电池式台灯貌似是没了电,也罢工了。
这下可好,整间屋子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要不是窗外的闪电越大频繁,估摸此时根本看不到对方。
待宋泗泽和文辞适应过黑暗过后,文辞才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刚刚用脏死了的手抱着我的时候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嘀嘀咕咕?”
“对——”
“耳聋了宝贝?我也还没对你的耳朵动手啊。”
“……”???
宋泗泽噗嗤一笑,一个抬手抓住被子就把文辞压在了底下。他凑近到少女的耳边,温柔的轻轻低语。
“睡吧,离死期不远了。”
文辞这回听到了。
无声的沉默。
宋泗泽当然不会觉得仅仅就这一夜的废话就能让文辞乖乖听话,暴风雨前的晴空不在少数。他自然知道文辞心里在想什么东西,打什么算盘。
他与文辞啊…知心知底,心有灵犀,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下戒备,主动投入他的怀抱呢?
人心是可以作假的。
日复一日的缴械投降,也不过是为了麻痹我吧?
“轰隆隆——”猛然间,就在文辞终于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一道响雷突然响起。雷声愈加响彻,噼里啪啦的,大概得有十秒有余才慢慢停下。
此刻的一瞬间,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狂风如同无形的厉鬼索命一般夹杂着豆粒大小的雨滴猛扑在落地窗上——噼里啪啦的响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