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的抓住了她的手,指向银铃,子弹打中银玲的肩,我猜对了。
我另一只手快速从红姨耳根滑过,一张面皮已经在我手里。面皮下那张脸,让我一下愤怒。抓着她的那只手用力,她的一只手已经废掉。
没错,她是我们木灵寨的二当家。是他,杀了后景。
这时,土御门一郎已经包围了翠烟楼。来了很多人,满清没落的贝勒,日本军官,还有各个组织的人。
我杀了很多人。我施蛊,数百人死在蛊下,我把头上插的那把玉簪拿在手中,那是后景送我的玉簪,我的头发散落,除了死在蛊下的,都是由玉簪划破了喉。
那日,我隐约听到翠烟楼外有人在说:“诗烟的脸本就祸国殃民,却又有嗜杀的性子,这样的人,为害人间啊!”
是啊,世人只道我祸国殃民,却又怎知我惜你如命啊!后景,你死了,我来陪你,等等我。
那日,翠烟楼内的鲜血流到楼外,那鲜血经过一日发酵,已经发出恶臭的味道,我杀了太多人,我太累了。
日本人一炮炸了翠烟楼,世人都以为我已经死了。
我放了千里火,就在那堆恶臭的废虚中,等姥姥来带我回家。
我一个人坐在那里,仿佛又看到了后景。
其实,半月前,后景带我去定制的嫁衣,凤冠,甚至还有婚后的衣服。
“小诗,你看这料子怎么样?”后景把东北一家大成衣铺子的老板叫到翠烟楼,老板带着他们店里所有的布料与成衣样式。
“嗯,这种料子,你说这个料子做一件旗袍怎么样?”我把料子比在身上。
后景笑说:“好。”
后景不顾城成衣铺老板在,一把抱住我“小诗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我立刻逃躲他的怀抱,他笑着,成衣铺老板也尴尬地笑着。
“老板,这些料子,每一样都做一件旗袍。”候景对那老板说。
“不用,不用做那么多。”我连忙说道,做那么多件衣服,被姥姥知道,姥姥一定会说我浪费的。
“小诗。”候景看着我摇摇头。
成衣铺老板走后,我与后景又选定了凤冠的样式。
那日,他把我搂在怀里,他在我耳边唤我“小诗,幻诗患失,原来爱上你,就这么怕失去你。”
我说:“后景,我不会离开你的。”
姥姥来了,她在这堆废墟中找到了我,一把将我抱在怀里。
“小诗,我们回家。”姥姥在我耳边说。
我的眼泪抑不住地向外涌。家,我漂泊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快有家了,后景却死了。
那日,并非后景杀了我木灵寨的人,而是白先生的人说,“端木先生有令,木灵寨人,不留活口。”
那日,后景认出假面是我,不过多看了几眼,被那人发现,以我作要挟。
其实,后景背后,是满清最后一批御林侍卫。他们算得上是高手中的高手,人人都想得到这股势力。
后景冷哼一声,因为他知道,二十个人,与我而言,算不得什么。
后景走了,我回了江南。回到我与姥姥以前居住的那个院子。十年没有回来,一切仿若昨日,我已经不行了。
我耗尽功力,杀了近千人,被炮弹炸的浑身是伤。
姥姥说,“我给你取名叫幻诗,即为患失。我那么害怕失去,你却依旧要离开。”
我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姥姥,对不起,小诗也要离开了,浅熙走了,她说,她去找灵昭了,小诗也快离开了,求姥姥用我的骨,画一幅小诗的画吧,让小诗也多伴姥姥些时日。”我从手上拿下镯子,骨白的镯,与我的脸色一样惨白。
姥姥,我也害怕失去,你给我取名为幻诗,我也成了幻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