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的刻薄在于他们甚至不允许抑郁症患者弯一弯嘴角。
◎
她是第一次看见凌晨两点的长隆。
四周黑漆漆一片，空气中只有刚下过雨的湿润气息。
或许……你呼吸过雨后的空气吗？
很压抑很压抑，好像快要喘不过气了。
◎
练习生们刚结束公演，没有人不要命地继续在练习室练习。
江满月坐到了训练室的角落里，从口袋里拿出那张被叠的四四方方的歌词。
demo还没分发，现在只有歌词。
江满月记忆力好，基本上记住了主歌。
然后按照记忆中的一段哼唱。
哼着哼着，眼眶却又红了。
江满月觉得自己可真是没用，为了一个对于自己只有怜悯的人哭了那么多次。
她又想到自己说过，昨晚是最后一次。
头使劲向后仰，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然后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真是没用。”
◎
季芙涵被蔡徐坤甩开之后就回宿舍去了，虽然没勾引到蔡徐坤，但能让江满月放弃就很好了。
她和江满月的寝室在同一层楼，自然看到了勾雪莹和夏研。
季芙涵“你们……怎么不回寝室？”
在摄像头外，季芙涵自然不需要再捏着那种娇滴滴的声音。
不加修饰的声音就是很普通的女孩子的声音，尖尖细细的。
勾雪莹和夏研对视一眼。
她们对于这个女孩儿印象还挺深刻。
按理来说，她实力平庸、身材平平，不会被人所记住。
要怪就怪她捏出来的声音太过恶心，对两位男老师的眼神恨不得让所有人看出端倪。
最重要的是，她家好像特别有钱。
两个人对她的观感不太好，只是第一次和导师的见面时，江满月和季芙涵关系好像不错。
最后还是犹犹豫豫说出来了。
夏研“江满月心情貌似不太好，在寝室静一静。”
勾雪莹“所以我们就先出来了。”
季芙涵了然的挑挑眉，勾出一抹嘲讽的笑。也没说话，直接走了。
两个人对于季芙涵的目中无人早已习惯，继续聊自己的。
◎
季芙涵当天晚上两点时想要上厕所，但无奈宿舍的厕所坏了，她只能一边在心底骂娘一边去楼层里的公共厕所。
等到她出来时，就在楼梯转角处看到一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背影。
她已经睡不着了，干脆跟了上去。
只是没想到她居然是去练习室练习。
她没有近视眼，刚开始看江满月只是练习，还有些索然无味，想要打道回府睡个回笼觉，却突然发现江满月眼眶红了。
季芙涵“真是没用。”
一出声，江满月就条件反射般转过了头。
季芙涵“你不是在四年前就已经知道我们在一起了吗？觊觎有女朋友的人，江满月，你怎么这么贱啊？！”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季芙涵的那张整容脸已经狰狞扭曲了。
江满月捏了捏拳，没有反驳。
季芙涵“你是被我打的还不够吗？”
季芙涵“我都说过了，你们两个要是再勾搭在一起，我就找人连着你们两个一起揍！”
这句话不知哪一句刺痛了江满月的神经，她开了口。
江满月“你能不要说了吗？”
江满月“我说过我一点点也不喜欢他！”
江满月“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我呢？”
江满月“你为什么要给你的霸凌找借口呢？”
江满月“还不够吗？我试过反抗了，但没用，不是吗？”
这一句句话不知道是说给季芙涵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每一句好像都没有关联，但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逃得掉吗？
好像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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