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拂晓时分做的一场梦,天光亮起来时就要散了。
我做了一场冗长的梦,梦里淡淡的金黄色,像是生命迟来的告别,未曾挥手,便已离去。寂静的死亡之美时常闪烁着光影,生命弥留之际的呐喊彷徨,还未开始,却已结束。
梦里的你,原是这样。
遇到秋露时,才猛然的发觉,你悄悄的来了,不经意间走过万家灯火,望着人们熟睡安详的情景,温柔的打扰了熹微的晨光。任翻言:“绝顶新秋生夜凉,鹤翻松露滴衣裳。”本以为你是清净平和,不曾料想,也如调皮嬉戏的孩子一般与这行人玩着捉迷藏。
似乎你太过于沉静了,时而匆匆路过,也不曾抬眸望却一眼,只是回眸间,强势的闯进了我的世界,树尖如渐变色般脱去绿衣,叶子却依旧是绿的发白,岁月安好,秋叶静美,隔壁三两个孩子好奇的望着你,天空的云向外飘着,孩子的眼睛里住着一个属于你的童话。
春日将夏日塞进大地里,马不停蹄的跑来见你,你的纹路在流光溢彩中渐渐褪去,两种颜色交会时,视觉宴会缓缓开启,原是岁月枯荣,此消彼长,无得无失,轻叹,是你之幸也。
秋风荡漾在耳旁,吹起了一场江山大梦。你走到田野,轻轻一吹,梦里的人们便勾起了嘴角;你跨过山河,来到草原,轻轻一吹,辽阔的草原打着酣睡,做着金黄色柔软的梦。我将孩子眼里的童话,赠送给风;将孩子白嫩的小手,与风相握;将孩子绮丽的童年;丢在风里。一场秋风,一场梦,梦醒时分,不过是寂寥的惹人叹息。
周遭的色彩,暗淡了下去,惆怅着与你道别,盛宴过后的三三两两,有缘,总会相见的。可我要你在万年的距离中多为我停留一刻,为我的思念打一个结,让她不再流泪,也无欢笑。原来你,是一个会流泪的季节。“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那个将愁消散在秋里的诗人,又怎么会知道,你也是一个愁苦的少年啊。
朦胧中,一枚夜色入得我心,月亮挂在树梢上,满地凄清的月光,如水也似雾。凌晨的夜晚,有风过境,星星目送着我远去,我将热血藏在月亮的里,温暖着她冰冷的身躯。夜色温雅的漫过我,我悄悄的与他融合,突的吟起一首诗:“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秋夜啊秋夜,你也真是令人欢喜也令人忧愁。
在秋的轻柔里,为自己找一个家,做一场凄清的遥远的梦,生命与生命的礼遇,原来是浅浅的,淡淡的儒雅。
睁眼之前,处处是你。醒来之后,人间无你。那个眉眼间尽是忧愁的少年,名字叫秋。这一场关于你的梦,已是盼望了好多年。
若是生命拥有着百分之百,我愿用这三分之二换取你一瞬间的停留,用余下的三分之一来拥抱你。
一瞬既是一生。
这也是我们的青春。
最美好的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