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瓷奴婢不敢说。
江澄就算你不说,朕也能猜出大概。解贵妃对你的手用刑,想必是跟你会做莲藕排骨汤有关吧?
云素瓷解贵妃觉得奴婢是在勾引陛下。
云素瓷陛下明鉴,奴婢自知身份低贱,绝不敢对陛下有非分之想。
江澄是朕该和你说对不起,要不是朕,你也不会遭此横祸。
云素瓷没有,奴婢没有委屈!
江澄朕有个办法能帮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云素瓷陛下是想要奴婢为妃吗?
江澄只是权宜之计,你想什么时候出宫离开都可以!
云素瓷多谢陛下照拂,奴婢没关系的。
江澄朕知道,你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在宫外等你,没关系,朕会保护你。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云素瓷多谢陛下成全。
江澄起身离开床边,朝着屋外踱步而去。他心中又想起了多年前在姑苏的市集上,他买的那把木梳,还有温情。时过境迁人事已非,唯有自己,还是孑然一身,许是在等待着未知的缘分,可是这缘分会是云素瓷吗?
丞相解贵很快就知道了贵妃和江澄之间因为一个宫人闹翻了,一下子就觉得不好,他赶忙进宫,先去安顿解贵妃,随后亲自到江澄面前请罪,称贵妃是因为妒忌蒙了心智才会犯下大错,希望陛下能够看在她深爱陛下,又身怀龙裔的份上,从轻处罚。
此时的局面正是江澄想要的,他就坡下驴,双方各让一步,判了贵妃禁足三月。也好让云素瓷能够有时间好生休养。
宫中贵妃被罚,朝中羽翼被蚕食,使得解贵敏锐的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他自己的势力范围有了缩水的迹象,很多心思飘忽不定的人就生出了动摇背叛或者为自己留退路的情况。
这样的躁动让解贵父子感到不安,可是又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一来是怕有人趁机转投他人来攻击自己,二来怕惊动陛下。
宫外解贵的动作收敛了许多,宫中贵妃也屈尊去给云素瓷道歉。江澄明白这些也都是解贵的缓兵之计,自己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阿宪陛下,小的刚得的消息,解贵妃在寝殿大发脾气。
江澄是吗?
阿宪是啊,有好些人看见从殿里搬出来的碎瓷片呢!
江澄这就忍不了了,以后还有她受的呢!
阿宪陛下,素瓷姑娘……
江澄多照应些吧。
阿宪她不愿意……
江澄她本就是有婚约的人,不愿意有什么奇怪。
阿宪可是谁又能比得上陛下呢?
江澄听到阿宪的话自己也想,谁又能比得过自己呢?眼前浮现出那张张扬洒落的笑脸,江澄也忍不住嘴角上扬,喃喃低语着阿羡。
阿宪陛下,您说什么?
江澄被拉回到现实,微微的笑着。
江澄没什么,只是想起了故人。
江澄回到房间里,看到了房中正在养伤的云素瓷,她半靠在榻上,手里拿着一只玉佩正在端详,眼里都冒着光亮,嘴角也泛着笑意。江澄心中有些羡慕,想来有个心爱之人就是这样吧。
江澄给我看看可以吗?
云素瓷被吓了一跳,有些震惊,但是还是伸手把手中的玉佩递给了江澄。江澄看了看手中的玉佩,材质一般,刻纹也算不得精致,只是一个普通的玉佩,没什么特别。
江澄这是你未婚夫送你的定情信物吧?
云素瓷陛下英明。
江澄谈不上英明,你看着它的眼神都不一样,任谁也看得出这个东西不一般。
江澄介意讲讲你们之间的故事吗?
云素瓷奴婢自幼就和薛洋哥哥相识,他性格很好,家境很好,读书也好,对我也很好。他说等他金榜题名一定娶我过门。只是还未等到他科考,我便被征入宫中。
云素瓷临行前,薛洋哥哥把这个玉佩送给了我,约定好,等我出宫就成婚。
江澄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一脸诧异,他认识的薛洋可不曾这样深情,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江澄那他考中了吗?
云素瓷中了呀!薛洋哥哥去年中了金榜进士第九名呢!
云素瓷也不枉他苦读这么多年。
江澄确实不错。
云素瓷奴婢在宫中不求飞黄腾达,只愿平稳度日。
江澄朕明白。
云素瓷陛下保护奴婢的恩情,奴婢没齿不忘。
江澄都是小事。再说我们是朋友啊。
江澄你们相识多年,他有没有对你承诺过什么?
云素瓷他说宫中生活坚难,让我保护好自己,一定要记得他还在等我。
云素瓷他还叫了我一句诗。
江澄什么诗?
云素瓷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江澄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云素瓷知道啊,他给我讲过。意思是说思念心爱之人的时候,人都憔悴了,瘦了也不曾后悔。
江澄你会写吗?
云素瓷会!
江澄能写给我看吗?
云素瓷好啊!
江澄为云素瓷铺好纸,只见云素瓷手握毛笔,轻轻沾墨,歪歪扭扭的写出了这句诗。江澄看了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云素瓷陛下见笑了,薛洋哥哥交了奴婢许久,只是奴婢写的还是不好。
江澄没关系,我也可以教你。
云素瓷真的吗?
江澄当然。
江澄走到近前,靠在云素瓷的身侧,握住她握笔的手,一笔一划的写着字。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两个人第一次靠的这么近,近到两人的呼吸甚至是心跳声都可以听的到,云素瓷一下子觉得很紧张,握笔的手心已经出了许多汗,身子僵硬不敢动弹,就连耳朵都有些泛红了。
起先江澄还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妥,但是他很快发觉云素瓷不自然的表现,又看了看两人握在一起手。掌心柔软的触感让江澄觉得很舒服,但是还是很快就放开了。
江澄是不是手上的伤还不好?
云素瓷没有的陛下,已经全好了。
江澄你真的没有不舒服吗?
云素瓷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