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宪安排好以后就带着伺候的宫人悄悄的退出了屋子。江澄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寝殿里。江澄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极力的想要自己平静下来,他强迫自己躺下来,他想兴许这就是个梦,他只是睡着了。
江澄在榻上翻了几个身,还真的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梦。梦里又遇见了那个瘦弱的人。
江澄你是谁?
江程我是你呀!
江澄你是白兰王国的陛下对吗?
江程是啊!不过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了!
江澄什么意思?
江程我被奸人所害,丢了性命,所以我希望你替我活下去,帮我报仇。
江澄你……这是……献舍?
江程算是吧。
江澄那你被何人所害?
江程丞相解贵。
江澄我还能再回到云梦吗?
江程我不知道。
江澄你为什么选我?
江程可能我们都是一个人的缘故吧。
江程我该走了!
江澄哎等等!
江澄又一次被惊醒,他起身到一旁的桌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两口平复心情,看来这扇门之外也是暗潮汹涌呀!
第二天早上,阿宪早早的就在门口候着江澄,听到房中有了动静,就赶忙进来。他看到江澄在穿衣服,赶紧上前为他穿戴。江澄还吓了一跳,连忙阻止。
江澄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阿宪陛下,还是小的伺候您吧。
阿宪太后一早派人传旨,说陛下下朝以后到太极殿去见她一面。
江澄上……上朝?
阿宪对呀!陛下的病好了,难道不想上朝?
阿宪那小的这就是去传旨,今日免朝。
江澄等等,我去!
阿宪陛下,您该称自己为朕才对呀!
江澄额……我……啊不,朕知道了!
阿宪陪着江澄吃过早膳,就帮着他穿戴朝服,传了龙辇朝着麟趾宫而去。这一路上江澄思索着该怎么样应付这陌生的一切。
他慢步走上龙椅,轻轻的坐下。抬头一看,殿里站满了大臣们,大臣们见皇帝已经坐好了,赶忙跪地下拜,三呼万岁。
江澄轻咳了一声,掩饰一下自己的紧张和尴尬。
江澄平……平身!
众大臣:谢陛下!
丞相解贵启禀陛下,老臣听闻陛下大病初愈,似乎记忆受损,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所以老臣斗自荐,代陛下暂领监国之责,陛下以为如何?
江澄你是?
丞相解贵老臣解贵!
江澄一听到解贵的名字,一下就想起了昨夜的那个梦。这个解贵敢朝国主下手,显然是势力极大,江澄便想着激一激这个丞相,好探探虚实。
江澄丞相啊。
江澄你想要监国,是吗?
丞相解贵启禀陛下,只是暂代。陛下的身体还需要调养,不宜劳累。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才……
江澄所以才想要替朕做国主是吗?
丞相解贵老臣不敢。
江澄太医令昨日为朕诊脉,言朕已经大好,为何丞相说朕还需调养呢?
江澄莫不是丞相一直监视朕?
丞相解贵陛下恕罪!老臣不敢!
解贵一听国主说话咄咄逼人,完全不似往日那般怯懦。也不敢硬在朝堂之上做的太过分,便只好跪下来认错。心中还在思索他为什么没有去死呢。
江澄朕病了许久,有劳丞相操劳国事了。如今朕已经康复,丞相年事已高,还是少分担些担子多注意身体吧!
丞相解贵多谢陛下体恤。
江澄朕做主,准了丞相半月休沐。
丞相解贵陛下,这……
江澄丞相莫慌,好好回府歇歇!
丞相解贵那……老臣多谢陛下!
江澄若是无事就退朝吧!
江澄说完就从龙椅上站起来准备回去了。大臣们一看国主准备走了,所以跪地行礼告退。
解贵平白吃了一个哑巴亏,着实有些不高兴。可是,他突然发现,龙椅上的陛下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就连眼神都不一样了,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可是明明还是那个瘦弱的人。
江澄经过这一番试探得知了一个推测。这个解贵的势力很大,今天在殿里人人都看出来国主是在针对解贵,可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想必这朝中上下已经是解贵的天下了。
主仆二人一个在辇上,一个在辇下,走在回去的路上,阿宪不解的是国主从前很怕解贵,为什么这一次和解贵硬碰硬。
阿宪陛下,您为什么那么说丞相啊?
江澄从前我……朕很怕他吗?
阿宪嗯,陛下跟小的说过,您很怕解丞相。
江澄他在朝中的势力很大吧?
阿宪嗯,说起丞相啊,用只手遮天来形容一点都不错。
江澄我们现在是去太极殿吗?
阿宪正是。
江澄太后……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宪太后和陛下的性情差不多,都是温和宽厚的。
江澄知道了。
过了没多久就到了太极殿。江澄一路走来都有宫人跪下行礼。快到殿门的时候,有一个内监冲着他行了礼,然后反身进去通报了。江澄一路畅通无阻就进了太极殿内殿。内殿的正座上坐着一位妇人,这妇人年纪约摸四十多岁,保养的极佳。虽然脸上粉黛不多,头上的发饰也不多,隐约间还可以见到几丝白发。
那妇人双眼微闭,手捻佛珠,略带微笑。江澄粗略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妇人,这人与自己也有几分相似,心中猜测此人应该是陛下江程的生母。
江澄也没有再多想,躬身施礼。
江澄儿臣拜见母后!
那妇人一听江澄说话,眼睛睁开了,脸上的笑意更多了,她起身过来拉住江澄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太后皇儿来了。快坐下!
太后皇儿瘦了,此次大病甚是凶险,皇儿还是多保重自己才好!
太后顺着话,眼中竟然有了泪水再打转。
江澄很不习惯和这个陌生人这么亲近,可是却又不忍拒绝眼前这个妇人。只得用另一只手握住太后的手,以表安慰。
江澄母后放心,儿臣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