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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十四岁的许再很可怜，可许再始终不明白十四岁为什么会可怜。

其实说的是许再而不是十四岁。

这些东西许再不懂。不管是下流的高贵的隐晦的也罢许再都听不懂。连基本的礼貌问好每次都要等疯女人一巴掌拍到她背上发出“嘭”的一声许再才好像活过来一般对那些肥头大耳油腻腻的人说好。

这种活过来都好像是个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疯女人说她没活气。

呆头呆脑的女孩并不讨大人喜欢，也不讨小孩喜欢。胡同巷的小孩经常指着她说她是没爸的野孩子。这种“童言无忌”许再并不会理会，只有在孩子家长要将小孩抱走的时候说上一句“你爸被婊.子上了”。抱小孩的女人一怔，扭头骂许再没教养，许再笑笑什么都不说转身就往胡同巷里走。

那小孩骂的不错，许再不仅没爸她还没妈。她是被李梅从桥洞底下捡回来的。李梅不止一次告诉许再她有多伟大多伟大拯救了一个小破孩的生命，许再要感恩长大以后要挣钱孝敬她，李梅最喜欢钱了。

但李梅的脾气不好，在又一个女的找上门骂李梅是狐狸精的时候李梅与那个女的骂完街后回头就把许再揍了一顿说又给她惹麻烦。

许再也不哭，对李梅说她家小孩骂我。李梅拿着烟盒不耐烦地敲了下许再的脑门说：“骂你你就受着哪儿那么多委屈！现在也就我给你在后头擦屁股，长大后你死哪儿了都没人知道，还骂你，以后人家揍你都说不定。”

“揍我我就让他妈揍你，反正胡同巷子里说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许再一点都不怕。

“在那之后我肯定先帮那小孩把你弄死。”李梅说。

“把我弄死你老了以后就没人孝敬你。”许再摸了摸桌子上被李梅烫出的坑。

“你死了我就把你器官卖到黑市上去，也能养活我一阵。”

终于许再被吓到了，坑也不摸了抓着书包一溜烟跑学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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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也没人待见许再。也许是因为李梅的名声不太好，做的还不是什么正经工作的原因，人人都不待见她们。老人谈起李梅又想起许再的时候往往是叹气，男人看见许再的眼神则是一副色咪咪的样子，小孩什么都不想就照着大人骂李梅的样子骂许再。

“小婊.子”“小贱.人”什么的张口就来，这可能是什么小地方的“地方文化”，许再看从大城市里来的新语文老师就跟他们不一样。长得斯斯文文的，戴着金丝框眼镜穿着得体的工作服拿着干净的课本，从来不说脏话也不跟别人一样区别对待许再，说话温温柔柔的，听到别人骂许再还会呵斥几句。

许再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只在书上见过。书上称这样的人为天使。

当然这种称呼在李梅的小破屋见到“天使”后荡然无存。

许再第一次知道人的外表和内心是完全相反的存在——可能人的丑陋都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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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学许再在外面鬼混完了回家，看到她新来的语文老师和李梅正有说有笑地走进李梅的破屋里时，许再没想太多以为就是普通的家访，脑子里想着自己最近有没有犯事然后自信满满地抬腿就往门里迈。二人看见许再脸上的笑意更大了。

许再不明所以，但她看到她今天摸的桌子上有厚厚的一踏钱，还没说话就听见李梅说：“小崽子，你要享福了。”

然后她的语文老师走到她跟前把她往床上领。

许再认得那床，那是李梅接客的地方。

许再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抬头一看他那原本挂着的温和微笑不知何时变成了和那些野男人一样的色咪咪的眼神了。她挣开手就想跑，被李梅拽着头发就往床上摁。床单所散发的腥/臭味扑面而来，许再想吐。随后她的脸就被语文老师的手捏住嘴上被什么恶心的东西所盖住，难过的快要窒息。

许再永远都忘不了那天。

那个男人伏在她身上如同疯子一般地向许再倾诉他有多么痴迷她多么痴迷她的身体，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每次见到她时要怎么样压抑住自己心中翻涌咆哮的野兽，直到他终于实现了的疯狂。

许再被迫仰着头与他接/吻——实际上她认为那只不过是两个肮脏的蠕虫在互吐/口/水——看着渐渐撕去外皮的秃鹫露出食肉性的光芒，她的下身胀/痛，被刺/破时她发出了比电视里女高音还要尖锐的声音，而秃鹫仰起头愉快地发出魇/足的叫声，然后再从猎物身上索取更多的东西。

许再用尽全身的力气都抵挡不住它的撕咬，而李梅则在门外数着男人给她的钱。

很早之前就有人拿高价要许再，李梅刚开始是拒绝的，觉得这么小就/卖/她良心过不去，可是扛不住那些男人一次又一次地拿高价点名“我要上许再”——任谁都会在一个已经被瓜分过无数次只剩骨骸的食物和一个新生有活力刚开始散发香气的麋鹿之间做出“正确”的选择吧？

许再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热衷于从某些人身上得到恶心的口水或粘滋滋的汗液，但她知道钱会让李梅高兴。

因为事后李梅头一次大方地给许再买了她之前乞求了好久李梅都没给买的棒棒糖。

许再拿着那两根棒棒糖没动，死死地盯着那粉红色的包装，总觉得那里面包裹着什么。

村里的阿妈说女孩子家家丢了什么都不能丢了自己的清白，不要都跟李梅学。

许再不知道什么是清白，但隐隐约约知道因为李梅她把那东西丢掉了。

那两根糖她没吃，许再把它们藏在了大门后面的石头堆下面，拿了根不长也不短的小木棍插在石头堆上面，像是在给谁立的坟。

那是她卖了身体得来的糖。

縡禁抄袭加上这个我已经改了三遍了

縡我有存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