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快递被人签收了!”
“什么?”我连忙转身,看见舍友正在看着手机,便也凑上前去。
某宝物流页面一闪而过,她将手机收了起来,眉头紧皱。
“你不是说是你还没找到收快递的地方吗?”
“我按你说的给快递员打电话了,他说已经被签收了。”
之前舍友的快递被送到一个驿站,因为学校的快递驿站分布广散,这次被送到一个不常去的地方了,于是我让她去相应的快递点问问或者打电话给快递员。
“快递不是要编号、名字和手机尾号都对才能拿到吗?不会刚好有个和你同名拿错了吧。”我开玩笑道,毕竟这个概率还是很低的。
“不知道……”她有些有气无力的,“我该怎么办……”
“那个快递员怎么说?他送错的应该要赔的吧”
“他说,是相应的编号、名字和手机尾号。”
“哈?”我感觉事情好像变得有点严重,也收起了笑脸严肃起来,“你确定你没有签收?难道是有人针对你?”
“我真的没去签收!”她一脸笃定地回答,“天哪,我这么安分的一个人,干嘛要针对我!”
看她浑身散发着绝望、失落、倒霉的味道,我也帮她想着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的物流信息给谁看过?”
“我怎么会给别人看我买了啥,物流信息更不可能了。”
“好奇怪啊,这样看怎么也不可能被错签啊。”
“我怎么知道啊啊啊啊啊,好气啊啊啊啊啊!”她在那里自个抓狂,想来想去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没有再理这件事了,只是叮嘱她以后小心点不要随便泄露了个人信息。
“你看!”舍友站到我面前,竖着手机屏给我看,上面是企鹅聊天界面。
“我加上那个快递员了,我怀疑是他发错号码了,所以我让他截屏给我看。”
她将手机递过来,我也就顺手接过来,一页一页地翻他们的聊天记录。
聊天记录里大约都是谈论快递是否丢失的问题,很明显快递员相信自己没有弄错,他的语气很不好,大概是认为舍友是来无理取闹坑快递的,聊天记录由一张图片结束,图片上是他的短信记录,写着快递编码,收件人赫然是舍友的手机号码。
难道是她不小心删了这条短信?或者是她确实取了快递,但又为什么要演这出戏?我刚想抬头问她是怎么回事,却发现她已经不在了,大概去厕所了,刚想把手机放回她的位置,她的企鹅页面上突然弹出了一个提示框:您的企鹅在其他地方登陆,现在被迫下线。
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顿觉毛骨悚然,拿着手机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舍友已经过来了,我拿给她看。
“靠,神经病啊,谁盗了我的号?”
“赶紧换个密码吧。”
“嗯”,她心情不好,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一些自己运气太差的话,弄完后,她对我说,“现在怎么办?东西又没收到,商家和快递都不给赔,气死我了。”
想想要是自己遇到这样离谱的事,大概也没有办法吧,只好说几句好话给她顺顺毛。
其实损失的价值也没有很大,但不知道是不是这件事情对她影响太大,还是因为最近一连串的倒霉事,她一直精神萎靡,也没再同着我一起去吃饭,只是让我帮她从食堂打包一份带回去。
到了食堂,发现她想吃的菜都没了,只好打个电话去问问她,几声嘟之后,她接起了电话,语气比这几天精神多了,至少说话不再是给人敷衍的味道,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我细细思索了一下。
“你要的菜没有了,那还打包吗?还是你直接点外卖?”
“哦,没关系,那不用打包了,谢谢了。”
其实现在点外卖,大概要半个小时后才会送到,不过她都这么说了,我也就当作她去吃点别的了。
回到寝室,她从床上爬起来,“帮我放桌上吧”,看了一眼我空空的双手,脸上有些愠色道,“你什么意思。”
“不是你说不要的吗?”
“我不是说了叫你帮我打包,如果你不想帮忙可以不答应。”
听她口气这么冲,我心里也十分不爽,我好心好意帮你忙,也不是来看你脸色听你骂的。
“刚才食堂没什么菜了,我才打电话给你问你要吃点什么,你自己说不要,现在来怪我,神经病吧,你自己没腿?不会自己出去吃饭?”
我白了她一眼,自顾自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背后传来床吱呀吱呀的叫声,约莫是她下来了,然后是衣柜门砰地一声被关上,她声音冷冷的,“我下午不去上课,用不着给我喊到。”
外面乌云密布,阴雨绵绵,远处的山上更是云雾缭绕快要把整座山遮住了,因为下雨有诸多不便,我放弃了骑车,撑着伞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拎着伞抖了抖雨水,将伞挂在教室外面,走进去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呵呵,不是说不来上课,下雨了不还是来了。
我暗自撇了撇嘴,还是坐到她旁边去了。
她转头看过来,神色怡然,一改之前衰神附体的模样,笑着说:“你来了。”
“嗯”,因为之前的争吵,我并没有回应她的笑脸,只是简单地应承了一句。
她好像毫不在意,低头写着作业,有同学路过便和他们打个招呼。
这种态度让我心里觉得奇怪,但别人对你好,自己又怎么好继续冷冷地应付,我的态度也柔和了一些。
走神想了想她发脾气之前的一堆烂事,突然想起当初那个令我毛骨悚然的想法,不经看了她两眼,直觉得心里一阵发凉,一种强烈的欲望涌上来,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尽管“她”就在我旁边坐着……
手有些颤动地摸向手机,屏幕自己亮了起来,是某宝的系统消息:“您的快递已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