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那个……我要被开除了……”

“……”母亲没有说话，她和我走在微弱的路灯里，寒风吹得我瑟瑟发抖，我也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我发誓，母亲并没有生气，只是有些伤心，因为每当我看向她的脸庞时，她都会回头看我一下，接着把嘴角僵硬地望上扬起，似乎在告诉我她没事。

随着钥匙撞击房门的声音，我们回到了家，她走进家里后在黑暗里换了拖鞋，她根本就没有打开房间的灯光，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总之她整个人都怪怪的。

“妈……你没事吧……”我打开了房间的灯，她回过头来，她依旧没有说什么。我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刹那间，宁静的房子变得格外嘈杂，我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得很小，转了几个台也没有自己想要看的节目便关掉了电视。母亲独自在饭桌上发愁，她看似甚至比我还要忧愁。她一会儿走进厨房，我听见了柜子开开关关的声音，又听到了碗撞击的声音，她随后拿了一瓶红酒走了出来。

我实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我说我要回屋睡觉了，然后见她没有反应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直接躺在床上了，但我其实根本不想睡觉，我只是一直盯着盯了多少年的天花板。

我一想到只要睡着便能进入一个特定的梦，我就有些激动，我又听见母亲倒酒的声音，我也不继续躺着了，我便坐在了她的对面。她抬眼看了我，然后又拿了一个酒杯给我倒上了。

“你知道我这多少年的努力都是为了谁吗？”她问我道。我不知道说什么，而她又说道：“你爸爸和我离婚的那一天晚上我也是在这里喝的酒，我只能说你俩太像了，尽闯祸给我！”我脑海里慢慢浮现了父亲的样子。父亲和母亲在我十岁的时候离的婚，那会儿我才三年级……但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实在记不得。别人每每问起我我的童年是怎样的，我都回答不上来，但我觉得小时候的事情记不清也是正常，但我长到现在我慢慢发现其他人似乎都能记得小时候的老师和同学，甚至一些童年往事，而我只记得了父母离婚的场景。想到这我抿了一口久，红酒的味道冲进我的脑子。

“你们为什么离婚？”我其实不知道，也从来没问过。

“你爸说要去云南，我问他为什么他一直不说，之道最后他告诉我他在云南曾经要了个小老婆，如今生了场大病，他想去照顾她，然后主动和我谈离婚，我也就答应了，毕竟他不爱我，也不爱你了。”我听了有些心疼母亲，但这样的父亲总和我脑海里的那一个有些矛盾。

“妈……”屋子里尴尬的气氛瞬间充斥了起来，我试图转移话题，“您能一直做一个梦吗？”

“你妈不能，这世界上绝对没有这种人，你爸也曾经说自己能够做一个长长的梦，但我现在不信了。”

“那我告诉你我也可以你信吗？”

“你是不是成心气我？”她喝了酒后脸显得十分通红，她抬头时我差点每一位这是一只猴子，接着她噗嗤笑了，指着我说我像是一只猴子。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你不也是个猴子？”我笑着说道。

“醒了，别喝了。”她把我剩下的一口酒喝掉了，“我帮你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给你老师塞点钱，你要是考不上大学你这三年就白费了。”我哦了一声就又躺回床上了，喝了酒后脑子昏昏沉沉，不知何时就已经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