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溪?你什么时候同她玩得这样好了。”
“行了行了,你也知道了,你好好呆着啊,我午后就会回来的。”说着提着篮子就冲出了太晨宫。
“小白!小白!........”
“你这样跑出来,帝君没问你去哪?”“问了,我也同他说了,不过,我跑了嘿嘿嘿。”
“也就你跑得出来。”
“为什么啊?”
“上古洪荒的时候,那个时候,帝君约莫十二万岁吧,那时候便已经是天上地下顶顶厉害的神仙了。那时候鬼族有个年轻漂亮的小仙,天天惦记着爬上尊神们的床,第一日去找折颜,折颜好说话,给喝了离魂茶,叫鬼族的人接了回去;第二日去找墨渊,同那鬼族姑娘打了一架,墨渊想着,不是什么危及四海八荒的毛病,就草草打了一架打出了昆仑虚;没想到第三天去找了东华,人还没发话,苍何就差点把人砍死。你说说,他待你是不是顶顶好的了。”
听了这话,凤九心里喜滋滋的,说来,要不是因为姬衡,她和东华几百年前也不至于陷入那般境地,莫名其妙地就想起了以前的伤心事,醉溪看凤九的表情不对,“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凤九信得过醉溪,就把当年的事都一一告诉了醉溪,姬衡,知鹤,原以为像醉溪这样的神君左不过一笑了之,却没想到这醉溪神君竟这般“嫉恶如仇 ”,听了亦觉得愤愤不平,“哪日这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仙娥再敢来找你麻烦,你只管来找我,东华现下修为还没尽数恢复,我若去打一打,也是能打得过的。”说完露出骄傲的神情
凤九想来,现在她是多一个人撑腰了吗?从前折颜,白浅和白真这些上神,向来都是帮亲不帮理的,从小就被护着长大,后来嫁给了帝君,就有了天地间最大的保障,可惜与缈落一战,伤了她和帝君不轻,偏偏碰上醉溪神君醒来,正好补上东华近乎无人能敌的战斗力。
为何说是近乎呢?战神墨渊有少绾作,帝君东华有凤九,从前天上地下两位最能打的神仙都有了自己的软肋,只有她,从来都是无牵无挂。
“神君,可曾去三生石上瞧过自己的名字?”自东华强改天命后,青丘女君白凤九旁的文昌帝君,不知何时,就变成了东华紫府少阳君。
醉溪只微微一笑,带着一缕神伤,“去过,酒溪烟醉初尘尊,我旁边,从来就没有名字,大概是注定,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见醉溪这样说,凤九总觉得有些奇怪,“万一呢,当初三生石上也没有帝君的名字啊!”
醉溪觉得凤九真的是可爱,“帝君的名字是他从前自己抹去的,他的名字之所以会出现在你旁边,是因为逆了天命,而我,未曾有人抹去过,以后,也不会有。”
凤九觉得有些碰到她的伤心处了,立马想着转移话题,“等等,你的名讳,怎么如此特别?什么烟什么尘的?”
“我向来听折颜说你上古史修得很好,怎么醉溪二字,很难懂吗?”
“醉溪二字,我自是懂的,但为何叫你烟尘客啊?”
醉溪顿了顿,这些事情,无妨。“我从前不叫醉溪,帝君是东方华泽里一道神念,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仙,所以叫东华;我是酒溪旁天神云烟拂过而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仙,知道了吗?”
“原来是这样啊,你的名字这样好听。”
“往后你也无需叫我神君,滚滚唤我一声姑姑,哪有他娘亲唤我神君的道理,叫我醉溪就好了。”
醉溪总想着,在很久以前,她不叫醉溪的时候,似乎有来自远古的声音,一直在梦里唤她初尘,想来只是无心事,曾为花木醉几许。
她仿佛知道那是谁,或许是她睡了太久,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只知道,在东华或是天下众生唤她醉溪之前,她叫初尘,不曾忘。
“近日小白常去找你?”帝君坐在芬陀利池旁,静心打坐,沉稳运气,自星光结界中回来到现在,他的法力只有较之前的三分左右,虽说打十个小白绰绰有余,可若是让天下哪个心怀鬼胎的妖族知晓,情况可就不容乐观了。
“怎么,姑媳之间多些往来罢了。”醉溪带了些东华凤九婚宴上要用的花木来。
“我想着哪日让你来教滚滚法术。”“东华帝君昔日执苍何杀伐断绝的样子我可是历历在目,怎么你自己的崽子倒要推给我了。”
东华缓缓睁开眼,强大的仙泽仍在他周身运转,丝毫不受影响。“我要照顾小白,有些应接不暇。”
“这世上竟然有东华帝君应接不暇的事,当真是新奇了去,不过想来,帝后确实需要人照顾,但你也不至于连小崽子的剑术都无暇顾及吧。”凤九本就是一介幼狐,三万多年的修为尽散也就罢了,还伤及了仙元,是该留意着好好养一养。
“滚滚身上有我和小白的气息,本就容易惹邪魔近身,将来定是与我习同宗剑术,只是,滚滚现在还小,还不够强大,若现在就与我使用同样的法术,怕是哪个起了邪念的妖魔,凭着他身上的味道,会害了他。”
如此想来,帝君还是帝君,心思还是比她多一些。
东华本来想着把滚滚送去昆仑虚,可他如今身为人父,滚滚又还那样小,他还是狠不下心来,倒不如留在这天宫,毕竟醉溪同墨渊打架,也不见得会输。
“你和小九如今要补办婚宴,自然是应该的,只是我听她字里行间对当年姬衡和知鹤的事还是颇为介怀,我知道她不怨你,但你也好生同她说明白才是。”
那两百年,终究是他对不起她,也是该给她个交代。
“那姬衡只不过是靠着她父君的一块龙鳞诺,就敢来压我罢了。”东华拥着困呼呼的凤九说。
“我知道你的难处,”她听了很久东华的解释,在她记忆里,东华向来都是不爱解释的,如今却能把当年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只是你以后有这样的大事,不许你瞒着我,若不是重霖,怕是我三万岁的幼狐就要守寡,滚滚两百岁不到就要没了父君了!”
“我不会走了,再也不会走了,还有小白,你也不许走了。”说着在小白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当初在星光结界里,小白在他怀里伤痕累累的那般,皆是因他,他永世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