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仍是绕回了熟悉的弯,可不见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情.]
回忆。
我:“师父师父,你看好多打扮清秀的姑娘都看着你,可有钟意的?”
师父:“未曾。”
我:“那我呢?”
师父低头看我一眼,笑道:“她们不可比。”
我笑脸瞬间涌起:“什么意思?”
师父笑着回答:“都没有你淘气。”
我:“那师父喜欢淘气的吗?”
师父淡然的脸上鲜少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又转瞬即逝,仿佛从不曾出现过,又恢复了那副谪仙般旁人不可触的清然模样,片刻,移开了交触视线:“不知。”
我垂下眸,心中了然,一阵阵钝痛犹如排山倒海般袭来。明明早就知道了啊……可还是不免失落难过……不知?怎会不知?怕是不愿伤我的心,斟酌了语言才说出的话。
早就知道了啊……
明明早就知道是这样啊……
为什么还要……
为什么还偏要心存侥幸去试试呢……
我失笑。
师父明面上不显,可我知道,一道厚厚的屏障,已然夹在我们之间。
所有夕阳都会入夜,晨辉,所有的美好都像记忆的虚笔,墨迹将陈年旧人早在最开始的时候截了一张大的伏笔,我只做一只无力的飞蛾跳入属于你的火海。
明知是死境,仍愿去追寻你。
我强挤出欢笑,尽管我知道,那笑非常难看,可师父面前的那份体面,我仍是不愿失的。
我:“师父喜欢什么样的?”
他闻言,睫毛轻颤。
我:“想必能让师父所慕之人,应当是一位非常非常好的女子吧。”
这话似是勾起了他什么回忆,眉眼柔柔一弯,眼里盛着万道星光,嘴角漾起沁人的笑。月光柔柔地照耀下,撒上了银痕,令我身心一颤。
我败了,败得一塌糊涂,败给了他的温柔。我爱的,也是他这份独有的温柔,只是这份温柔,不是我的罢了。
过了一会,我只听他轻声道:“回去吧。”
此刻人群里带来异样的骚动。
师父蹙眉紧盯着不安的人群。
我:“师父,那边似乎有人过来了。”
师父眉头紧锁:“跟在我身后,别走丢。”
我跟随师父走到骚动处,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是她!就是她!”
话语里带着哭腔。
一群官兵将我们团团围住。
头裹白巾的妇人正是声音的起源,她面带泪水,在认出我那一刻,喊得撕心裂肺:“就是她!杀了我的丈夫!”
围观的众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惹得我面色通红。
这大婶怕不是没事冤枉人吧?只是……我越看那位大婶越觉得眼熟。
我看向师父,师父没有看我一眼,他下意识地把我护在身后:“这位夫人莫不是认错了人?我家徒儿不会做杀生之事。”
妇人尖叫:“不会错的!不会错的!就是她!我不会认错的!杀了我夫君。”
妇人哭冤:“我夫君虽是嗜酒,醉酒多次殴骂我和孩儿,可他供养这家,你却活生生将他杀了!你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啊!”
师父微愣,探究的目光转向我。
我咽了咽口水,成,我认出来了。
这不就是那位被丈夫殴打生母的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