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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接龙—宿蝶【百转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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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棒—红妆(墨初文社)

回溯,烟雨楼台,热闹的灯市上,那个熟悉的身影会不会擦肩而过?

“谢必安……”她嘀咕着这个名字,一不小心碰翻了旁边的纸灯笼,慌忙中,她伸出手轻轻扶起,重新挂在门槛上。

纸灯笼上的几个歪歪斜斜的字吸引了她,她吃力道:“风起云涌,你在……身旁。”估计是哪家小孩儿作诗?一笑,又走在了茫茫人海中。

嘈杂声并不能盖过她的思绪。

她淡淡道:“一切,都猝不及防……”偶尔有几个搭讪的,她毫不理会。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不知觉,她已走到了灯市的尽头,那片鱼塘……前世,弃他而去;今生,绝不相见!

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她忍不住呜咽哭声,颤抖着,心痛着,一步步走向那片放着花灯的鱼塘,河水波澜起伏,花灯飘去,伴着她的心绪,游向未知的地方去……

她一笑,樱花纷纷扬扬,她流泪,花瓣随之枯萎,她的前世犹如悲剧,今生却等故人来。

“不来,也罢。”她狠下心不去想谢必安这个名字,走在岸边:“既然,在此相遇,那就在此别离!”

闭上眼,她纵身一跃。

哗啦!一阵水声过后,有路人站在岸边。

“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诶,总有几个人落水。”

“快救人啊……!”

在一片慌乱中,她闭上眼,慢慢坠入湖底……

“公子!公子你这是?!”

一个身影随之落下,他不顾一切,拉起她的手,不管旁人言语。

谢必安知道,他这一生最在乎的人,就是她……

爱上一人,恋上一生。湖水倒映着一副景象——花灯旁,湖水中;心仪之人,终成眷属。

……

“小姐!您总算醒了!可吓死我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唤醒了她。

“我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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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棒——樱花(鹿鸣文社)

灰白色的长衣裙缝合肩部那披着蕾丝样的衣襟,腰部一条玫红色的丝带紧紧地缠着,一个蝴蝶结样式的丝带挂在腰部背后。一头棕色的长发,柔软的发丝粘湿了一丝丝雨水,惊艳的妆容覆盖在精致的脸庞上,两鬓的棕黑发细碎轻覆在脸的两鬓,倾国倾城,温柔贤惠。

她微微睁开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时,她的眼里闪着异样的光,故人终重逢了,这一刻她……真的等了很久……很久。

但睁开眼眸的那一刻,四周却是空无一人,精致的卧房里却只有她一人所在,她的眼眸里渐渐地充满了暗淡,一滴晶莹冰冷的泪水顺着眼角悄悄地流出,秀丽的妆容也因为泪而模糊了一小片。

真的……都是孽缘吗……等了这么久,终是你……没有履行约定……

美智子把头看向了窗外的那几枝樱花,一阵微风轻拂而落,樱花如雪纷飞而下,带来了远方不知名醉人花香,却也将树枝上樱花带离枝头。

她合掌默默祈祷世间多些完美与幸福,少些悲伤与疼痛,亦愿这个伤痛能够远离。

“叮铃……”门口的那一串风铃随着清风而发出了声响,清脆悦耳,只是在美智子的耳里,这声音也已经没有了意义。

“你……醒了?”

美智子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之时,秀丽的脸上渐渐地浮起了一丝惊喜,昏昏迷迷的脸色兴许也会有所好转,落水后的她,身子也是有几分虚弱,但听到自己故人那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时还是有了一丝欣喜。

“谢必安……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美智子看着谢必安,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英俊的脸面令美智子略有些着迷,过了许久才开口问道。

“你究竟是怎么看待我的?”美智子说完后有了些犹豫,本就暗淡的脸色上显现了一层落魄感,静静地等待着谢必安的答复。

“我们只是故人……”

窗外的那几枝樱花随着微风的荡漾而纷纷落下。

“是啊……我们只是故人……连故人之间的约定或许都可以被当成无话的存在……”美智子苦笑道,那晶莹的脸庞上再也显现不出微笑了。

“见也见了,答案我也要了……或许,陌生人的身份更适合我们……”

那晶莹的脸庞上隐隐约约地流下了一滴泪,美智子已经尽量不让自己流泪了,可这滴泪却不争气,美智子下意识地把头别向窗外,她可不想让谢必安这个“陌生人”看见自己流泪狼狈不堪的样子。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也已经消失了曾经的那份期待与欣喜,取而代之的则是更多的失落与黯然销魂。是啊,美智子这次是真的已经失望了……

万法皆空,尘世浮华三千。或许我们真的只适合当陌生人……

“所以你是想弃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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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棒-北稚(茶靡文社)

“劳烦姑娘自重。”被唤作谢必安的男子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美智子笑了。“公子救了小女子的命,小女子自是要补偿。如此,小女子曾经绣的新帕子便赠与公子。”

美智子微微鞠躬,将半湿的帕子轻放在​桌上。

谢必安抿唇,这便是儿时爹爹跟他说的女人多变吗?果真如此。

“叨扰多时,小女子告辞,今后与公子再无瓜葛。”美智子转身,眼泪决堤而下,豆大的泪珠敲打在地面。

谢必安望着帕子出神,并未注意地面的痕迹。

美智子走了两盏茶也没有听到脚步声,最后的希望同远处的樱花落下而消失。

“大概是一开始便厌弃了我....”美智子喃喃自语,无意识又走到了长安灯市尽头的鱼塘。

她坐在岸边,河水没过小腿,她不在意,真的不在意....

“姑娘可是有什么想不开?不如与本公子说说?”

美智子一愣,随即旁边便有人盘腿坐下。少年对着她笑得灿烂,健康的小麦色皮肤让他看起来傻傻的。

“没什么想不开,不过是想冷静罢了。多谢公子关心。”美智子转头看他微微一笑,少年骤然脸红,站起身就跑了。

美智子莫名,只觉得这个少年有趣得很。低头看着自己脚下游动的鱼儿不由回想起她与谢必安的初遇。

跑开的少年也觉得莫名,他为什么要跑?

他回想刚刚的感觉,这就是话本上写的一见钟情吗?

他转身打算回去,身后却有人揪住了他的衣领。“无咎,该回府了。”迫不得已,范无咎跟着兄长回了府。

美智子依旧坐在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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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棒—阿宛(茶靡文社)

庭树不知人尽去,春来还发旧时花。

“终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她淡淡道,唇边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闭上眼睛回想,谢必安这个名字已给予她太多,太多的伤痛。而所谓的初遇,也只不过是一场意外罢了……

秋分时节,不止是湖水,就连空气也带着丝丝凉意。

曾是少女的美智子也时常走在那落花纷飞的街道上,也时常幻想着,自己未来的心上人的模样。

仍记得那个夜晚,母亲在她颊边落下一吻……对于不受待见的美智子来说,一切都美好的像缥缈的梦境一般……

只是,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远处城墙根的大红大绿的配色刺痛了她的眼睛——家里人早已将自己卖给了京城最大的青楼……

后来她才发觉,母亲“慈爱”的眼神里,更多的是厌恶……

相比闺中姐妹的明争暗斗,以及母亲的重男轻女,这里倒是一方净土。毕竟再多的眼泪也无法改变现状

戏曲、舞蹈、几句讨人欢心的话……这些都是一个艺伎必须掌握的。

闺阁小姐应有的礼仪,使得她受到众多嫖客的青睐,并在十六岁那年一举夺魁,成为了一个名扬四海的舞者,每天接待着五花八门的客人。

美智子始终很谨慎,除了自己应该做的,她不想再给任何人额外的服务。

因为她知道,所谓的卖艺不卖身,就是个笑话。

零散的日子,就在这惊风飘白日中光景西驰流,秋色在灯火葳蕤中渐渐褪去,顺着洋流漂洋过海的西南风愈演愈烈,将所有生机吹灭,太阳再炽热,阳光再明亮,也抵挡不了大气层的笼罩,星星点点慢慢被吸收,留下京城的满城阴霾。

临近寒冬,一向不苟言笑的老鸨领着一个年满十四的女孩走进了美智子的房间。

“美智子,以后千穗理就和你睡一间房,好好教教她我们这里的规矩。”说罢,老鸨粗暴的将身后的女孩拉进房间,像是在甩开什么脏东西似的。

“切,狗眼看人低。”被唤作千穗理的女孩望着老鸨远去的身影,暗骂道。

“以后不要这么说了,小心隔墙有耳。”一直沉默不语的美智子拿出珍藏许久的茶叶,往里面冲了一些开水。虽然话是这么说,可她却逐渐对这个女孩产生了好感。

“美智子姐姐,你为什么要来到这种地方啊?”喝着茶,千穗理眨着湛蓝的眼眸问道。

“我吗?迫不得已罢了。”美智子托着腮,眼里闪过一丝黯然销魂:“那你呢?”

“我嘛,和姐姐一样。”说这话的时候,千穗理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以后我们就是姐妹啦,还请多多指教。”

“………好。”

千穗理的确是个好妹妹,她心思细腻,会过日子……只是自那天起,她……实在有些反常。

尽管人们已经食不果腹,但京城的第一场雪还是落下了。身为司天监的谢必安自然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想必,就连他本人也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过:他会为了躲避追捕,擅自闯进一个女子的闺房。美智子看了看他手臂上的伤,开口道:“小女子这里有些绷带,不知可否能帮到公子?”

“有劳姑娘了。”他英俊的侧脸令美智子略有些着迷。

她伸出素白的手,翻箱倒柜拿出了一卷绷带。可良久,她竟鬼使神差的迂回至床头,捎上了一瓶上好的金疮药。

“公子请自便吧。”美智子偏过头,将目光投向了紧捂着双眼的千穗理,又淡淡道:“天色已晚,该歇息了。”

“知道了。”千穗理撇了撇嘴,赌气似的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想必钦天监大人不会是恩将仇报的人……”听着千穗理平稳的呼吸,美智子附在他的耳边,说道。

“敢问姑娘有何事相求?”谢必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笑道。

“我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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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棒—浅若安媛(茶靡文社)

“姑娘在想什么呢”

美智子看着被月光包裹着的少年,勾唇浅笑“何必呢”

谢必安握着帕子的手微微收紧,眼里的笑意变成了寒冰“你是不是在恨我?如果没有我,想必你也不会落得这个地步”

美智子没说话,只是抬起头看着那皎皎的白月“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如今我们两清了,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谢必安的心微微刺痛,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欲开的薄唇紧抿着。他无声地苦笑了一下,看着手里的帕子。自己还在执着什么……

“既然姑娘不想见我,那鄙人就先行告退了”

美智子没说话,看着谢必安消失在月光下……一滴泪低落在一块玉坠上。谢必安,为什么,你总是对我忽冷忽热,我们不是一路人,真的是你的真心话吗……

千穗理从被子里探出一颗圆圆的小脑袋,她看着美智子的样子,眉头皱了皱“美智子姐姐,他就是你每晚梦里喊着的人吗”

“是啊,可惜我们不是一路人……”美智子微勾嘴角,昔日甜美的梨涡变得苦涩。那双明亮的眸子也暗淡下来。就像秋日的枯荷毫无生机……

美智子手里握着那块玉坠,用手指描摹着刻在玉坠上的字迹,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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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儿献上一曲日月扇舞,为陈老太君贺寿”

美智子站在湖中央的一座小岛上,微风徐徐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就像出水芙蓉一般娇艳欲滴。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仿佛从梦境中走来……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如玉的耳垂上带着淡蓝的缨络坠,缨络轻盈,随着一点风都能慢慢舞动……

曼妙的舞姿让在场的人都移不开眼,美智子就像翩翩起舞的蝴蝶,翩若惊鸿……一曲舞毕,众人也回了神。

“好,好。真是此舞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观啊”陈老太君笑了笑,丝毫不吝啬地夸赞着美智子……

美智子微微俯身,踏上小船准备回到岸边……不知怎的,那划船的船夫突然重心不稳,“啊”美智子落入了湖水里。冰冷的湖水涌入美智子的嘴巴,挤压着她的胸腔。就在她意识已经模糊不清的时候,她看见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搂住她的腰,把她带出了水面……

她醒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还有阳光下的男孩……四目相对,美智子的心漏了一拍。也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注定没有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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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智子把玉坠放在枕下,映着淡淡的月光进入了梦乡,淡淡的月光下一个“咎”字在玉坠上显了出来……美智子从未怀疑过救她的人是谁,也许她根本就没有看到窗外白衣少年旁,那个浑身湿透的黑衣少年……

樱花再次绽放,开的烂漫,开的热烈。每一朵花都向着光,谁都不愿意埋葬在黑暗里……枝头的竞争十分激烈,不少的樱花因为这场战争随风逝去……春天的到来,让不少的闺阁小姐喜出望外。因为一年一度的赏花会即将拉开了帷幕。赏花会上每一位公子都会手拿一朵芍药,送给自己心仪的女生。美智子想起了之前赏花会上,自己曾经收到的芍药笑了笑。也许今年不会再有了吧……

“美智子姐姐,明天就是赏花会了”千穗理破门而入,欣喜地大喊着……

“赏花会吗……”美智子眼眸微敛,水平如镜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纤纤素手拿着木制的毛笔,娟秀的小楷在笔尖下流动着。秀气温柔中带着一丝不可磨灭的坚毅……

“听说钦天监大人也会去呢”千穗理笑了笑,看着美智子。美智子拿着笔的手微微一顿,笔尖沥出的墨滴在了白净的宣纸上……

“他会去与我何干”美智子自嘲地笑了笑,把笔轻轻放在砚台上……

“姐姐你就去吧,就是去玩玩。正好姐姐的首饰也用旧了,我们去买一点回来吧”千穗理对美智子撒娇到,美智子无法只好答应……她看着外面的樱花雨,眼里潋滟着点点星光……

谢府

“怀儿,你快点”

“少爷,你买这些干嘛”

“反正有用”

“哎呦,少爷。你慢点跑,奴才跟不上啊”

范无咎走进自己的房间,把还在喘息的小厮一把拉进来。夺过他怀里的盒子,神秘兮兮地笑了笑……小厮看着打开的盒子,挠了挠脑袋不解地问道“少爷,你买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干什么啊。还买这么多”

范无咎看着大大小小的盒子,也是一愣。母亲昨日才教他的东西,在看到这些盒子后竟然全部自动消除了……范无咎看着怀儿那嫩嫩的脸颊,一丝邪恶染上了他的脸颊。他促狭地盯着怀儿。怀儿被那双眯起的丹凤眼盯的发怵,瑟瑟发抖地看着范无咎……

“怀儿,来。过来,坐”

“少爷,饶了我吧”

“没关系,没人知道”

“啊,不要啊”

范无咎眯眼打量着铜镜里的怀儿,怀儿的脸被一层厚厚的水粉覆盖着。此时欲哭无泪的怀儿,终于知道了女人的不易。太痛苦了……

“少爷,买这些就是来折磨奴才的吗”

“当然不是”

“那少爷要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赏花会啊”范无咎又想起了,去年荷塘边的那个女孩。见到她的那一刻,总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也许,这次还会遇见她呢……

翌日

“少爷,要给夫人请早安了”

“好,来了”

“哎?大少爷,请问少爷看见二少爷了吗”

“傻小子,连自家少爷都认不出来了”范无咎拍了拍一脸震惊的怀儿,把沉浸在震惊当中的怀儿拖去了母亲的房间……

“见过大少爷”

“嗯”范无咎看着把自己认成谢必安的人,笑了笑。留给那群傻在原地的人,一个潇洒的背影后便扬长而去……

丫鬟和小厮看着范无咎的背影呆住了,向来高冷淡漠的大少爷,今天笑了?

范无咎被母亲笑了一通准备离开时,谢必安把他拉进了偏房……还没等他站定,一只帕子就拍在了他脸上,他看着那帕子上的图文惊呼一声,戏谑地盯着谢必安

“哥哥,这帕子可是女子送的啊”

“你哪那么多废话,赶紧把你的脸擦干净”

“我不”

“别给我丢脸”

“我就不。有本事你来打我啊”范无咎扮着鬼脸,跑出了偏房。谢必安看着自己弟弟顽皮的样子,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

赏花会

亭台楼阁,荷花池边。衣着华丽的闺阁小姐们拿着团扇半掩嘴角,就像阳光下的花朵一样娇艳欲滴……

美智子站在樱花树下,静静地观赏着鱼塘里的荷花。红色和金色的鲤鱼在荷叶间嬉戏着,时不时地跃出水面,激起层层涟漪……微风吹过,樱花纷纷扬扬地撒在池塘里。遮住了那藏在水底的真挚,留下水面的浮华……

“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一道好听温柔的声音传来,美智子微微侧头。范无咎浅笑着看着她,温柔的眸子就像深深的潭水一样,稍不留神就会陷进去再也出不来……

“不知公子有何事?”美智子垂下眼眸,不想与他对视。可是,范无咎却慢慢逼近她,属于男子身上的气息迎面扑来。美智子好看的眉头微皱,她抬起头盯着范无咎“公子,请自重”

“姑娘,我心悦你”范无咎拿出了一朵芍药,放在了美智子的掌心。美智子看着笑得云淡风轻的范无咎,眉头微皱。他真的是谢必安吗……

这时,美智子看见了范无咎衣袖里的帕子,那帕子正是她送给他的……美智子看着范无咎,阳光下潋滟着水光的眸子里透露住一丝精明,细长微卷的睫毛,在和风中微微颤动着。美智子看着手里的芍药,淡淡一笑……

“我们是一路人吗,我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了”美智子手指微微合拢,欲将那朵芍药捏碎。这时,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一双比女子还要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把褶皱的芍药抚平……

“姑娘,如果这个世界不能对你温柔以待。那么就换一个,我怎么样?”儒雅高冷的样子,在一瞬间就烟消云散……美智子笑了,她看着范无咎。浅浅的梨涡依旧甜美,可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谢必安站在亭子里,看着樱花树下的两人。眸子微寒,自嘲地笑笑“原来弟弟看上了她。也对,他们本来就是一对。我不过是个被命运玩弄的可怜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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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棒—关雎小兔a(茶靡文社)

她微微颔首,浅浅一笑。不得不说,她笑得很好看,万事万物,似乎都在那一刻静止,世间一切的温柔娉婷,都凝固于那嘴角的莞尔之中。范无咎不禁出了神。一面欢喜,却又略微惭愧。她分明爱恋谢必安,他算什么?欺骗么?

或许她不知道,那天冒险救她的,是他范无咎,而不是谢必安?

或许她知道了,只是对他并无所感?

然而他还是忍不住窃喜起来。世间浮沉,亦如汪洋,又何必在意那些杂乱无章的纠葛?他倒想偷得那浮生半日闲。“必安...”美智子猛然抬头,嘴角的微笑似乎早已不见踪影,一双多情的眼眸直视着他的瞳孔,仿佛有勾人心魄的能力。她顿了顿,颇踌躇了一会儿。“你既口称心悦于我...又为何弃我?”

他不由得一愣。

美智子继续开口道:“你...不是要迎娶丞相府的大小姐?还是说......”她猛然间合了口,不再言语。清澈的眸子由灵动变得晦暗,范无咎不由得心头一紧。牙尖一错,血沫的腥味在口中蔓延。

空气如死一般寂静。

他咬了咬牙,打算将真相和盘托出,然而清晰的谈话声传来,二人不由得循声望去。不远处,身材高挑的男子一袭白衣,微微侧过的脸庞显示出他独有的气韵与冷峻来。

“..必安?”美智子一怔,看着一模一样的二人。

“在下,心悦于姑娘。”远处那人轻轻取出一支芍药来,同样的洁白,同样的无暇,却寄托着不同的情思。他微微一笑,如同千年寒冰终究化开的一抹从不见人的温柔。面前的女子咯咯笑着,接过他的花,浅蓝的双眸如同温柔的河水。

她听得出他的声音。

那人正是谢必安。

想必,眼前的人便是其弟范无咎了罢。

她苦笑,不自觉红了眼眶。原来这些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正如谢必安所说,他们终不是一路人。或许在她初入红尘之时,就该明白?

丞相府的小姐。

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吸中满是心碎的声音。

“美智子姑娘...是我欺骗了你。”范无咎垂下了头,颇像犯了错事的孩子,“在下范无咎,仰慕姑娘已久......”他原以为美智子会格外愠怒,至少默默离开。然而她只是温存一笑,清丽的声音甚至略高了些,道:“岂敢。能得到范公子的青睐,是小女子的荣幸。”她缓缓抚摸着手中的芍药,浅笑,“公子的芍药花,很美。”范无咎一惊,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继而开怀地笑了,结实的双臂紧紧拥抱,眼神中满是愉悦与满足。

臂弯的温暖,掩不住内心的寒凉。

发白的指尖愈发用力。

<谢府>

“简直是胡闹!”坐于正前方的中年男子满面愠怒地狠拍桌子,黑色的胡须因愤怒而不断颤抖,“你身为谢府的二少爷,怎能娶了那青楼女子!?”

“爹,美智子姑娘与其他人不同...”范无咎微微颦蹙了眉,修长的指尖不由得攥紧了衣衫,“孩儿是真心喜欢她。”

“你...”男子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对于贵贱的观念很重更何况,是青楼之人。实在是不可饶恕。“好,好...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不要败坏家族的名声!”

“爹不必动怒。”谢必安缓缓走进。还是那么一袭白衣,与赏花会上的男子一般无二。看得出来,他一直在听二人的谈话。“无咎若是真心喜欢那女子,便给他一个机会罢。”语罢,眸光淡淡地瞥向范无咎,如毫无感情的机器。

范无咎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也罢...也罢。”男子微微平复了心情,冷眼看着身前人,“你若替代你兄长参加战役,获了胜,便一切依你。”

“谢谢爹!”他闻言,脸庞泛上一丝喜悦的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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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知道那日救她的人是范无咎。

她终于发现自己爱的人,一直是范无咎。

只不过认错了人而已...还真是丢脸。

美智子微微一笑,缓缓坐于桃木椅之上。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块玉坠,玲珑剔透,水灵秀气。她将玉坠贴与胸口,双眸缓缓闭,嘴角挂着浅笑。

“美智子姑娘。”门被缓缓推开,她猛然间睁开双眼,正是谢必安。他微微迈近了步子,美智子起身,错开脚步。“公子请自重。”

他的眸子似乎恍然黯淡了,却又极力隐瞒,不愿让人发觉。

沉默良久,他终于开口。

“无咎与家父发生些许争执,他已替我出征。倘打了胜仗,便许他迎娶你。”

美智子不由得怔住。战争无情,九死一生,她如何放心得下?唯有默默祈祷,安心等待。

“他说,他一定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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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的确无情。刀剑无眼,稍有不慎,便死于非命。谢必安理了理厚重的盔甲,舔了舔唇,洁净的眸子变得坚定,食指轻轻拂拭尖锐的长剑,散发出冷峻的寒光。

“将士们,冲啊!”

当冲上战场的那一刻,他才知道此次战役的险恶。这根本是个圈套。敌人将计就计,请君入瓮,在兵力残缺的情况下获得大量支助,悬殊的兵力,动摇的军心,将他们逼上绝路。

锐利的剑在空中光速地飞舞,鲜红的血在草尖肆意地尖叫。震天响的鼓声逐渐衰败,焦躁的狂风逐渐归于息浊。万事万物都归于寂静,抛开血的洗礼与沉淀。

........

“对不起。”

满是血迹的手指已经沾满污渍,毫无气力。然而他还是拼命地想要离开,微微抬起的手,指着家的方向。

弥留之际,恍见那一丝莞尔。

一场大雨出乎意料地来临,极快地冲刷了干涸的血迹,匆忙地掩盖了恶毒的罪行。

—三日后—

“啪。”精致的玉佩猛然间衰落至木质地板,在空气中轻轻地碎开,浅色的粉末渗至地缝。

“不可能...”她拼命地摇着头,一步步向后退去,白皙的指尖因用力泛了红。爆满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剧烈的喘息将她内心的苦痛一览无余。“他说过,他会回来...”

柔顺的青丝变得凌乱,脸庞的红晕被冰凉的液体洗涤,每一次呼吸都夹杂着心碎的声音。

........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她突然浅浅一笑,笑容背后的悲伤再无人知。美智子缓缓起身,望向身旁的柜子,轻轻打开,一块精致的丝帕整整齐齐地叠放着,平整地放在柜子的最里面。旁边,是装着胭脂水粉的大大小小的盒子。

为了搏她一笑,他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也许命运的每一笔,每一画,都伴随着巨大的差异。然而他还是偏偏想突出一个“巧”字,让二人的相遇不那么突兀。

曾经的愚妄无知,或许都是为了未来短暂的幸运?正如她心中的人一直是他,却将他错认。正如他们经历了那么多坎坷,终于重逢。正如......

在短暂的重逢之后,便阴阳两隔。

她不禁嗤笑一声。人生在世,亦如痴人。在经历了那么多弯弯绕绕,终究还是词不达意。徘徊过,迷茫过,无助过,自认为到了南墙还会有转机,最后才知只会落得一个头破血流的下场。

独唱离歌,乱红已过。看尽浮浮沉沉,细数晨晨昏昏,依然得不到心悦的一心人。

她微微低下脑袋,扬起的嘴角是刻意的弧度。血一般红色的眼眶被液体充盈,万事万物变得模糊。

而然那把尖锐的剪刀却在眼帘中愈发清晰。

她缓缓向前伸出手去,薄薄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听不清孱弱的呢喃。一双美丽的眸子望向窗外,缕缕阳光洒向后花园,清脆的鸟鸣声不绝于耳。“吱呀”,那门忽然被轻轻推开,高挑的人影向她缓缓走来,如真似幻。那人咧嘴一笑,意气风发,一袭黑袍纤尘不染,透亮的眸子满是轻松愉悦,亦如初见之日,惊鸿一瞥。他的手中忽然变出一朵花来,温存道:

“姑娘,我心悦你。”

—END—

—字数:9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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