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清澀的笑聲傳遍教室,黑影遮蔽映入眼簾的光。

修長的指節叩叩桌面。

不必抬頭也知道是某人來摧交作業，乾脆繼續睡了。

「江老師！」

聞聲, 蘇堇打了一個激靈,身子坐姿如同尺子般正直。一瞄講台卻不見老頭子,只有值日生在擦黑板。她打起哈欠,睞眼看著高挑的身影,伸手探進抽屜,把作業扔了給他。

「謝了。」

男生捧著一疊作業,穿著藍白運動服,領口提到頂上,紅字南安繍在胸口花綠校徽的下方。

南安。S市南安第一中學,簡稱南安一中。高考那會兒蘇堇拼了命，才剛好壓到分數線, 進了這重點學校。

見狀某人又伏在桌上,他歎息：「還睡？真不怕老江找你說教？」

「困。」蘇堇撓了撓後腦子,順順那一把短髮。

謝逸言默默地走出課室。

剛出門口,下擺便被人拽了一下。

「有事？」謝逸言認出眼前的女生是同班的同學。

「逸言同學… …別和蘇堇… …靠得太近。」女生對著他冷冷的眼神,話也變得吞吞吐吐,躊躇半分再把話說清：「她不是好人。」

「你說什麼？」謝逸言皺起眉頭。

「是真的！」女生紅著臉,生怕他不信,趕緊解釋道：「是四班的李怔說的。李怔和她都是涇陽初中的。可是… …蘇堇在初二那年,就因為傷人被趕出學校。」

初二？傷人？

謝逸言抓起蛛絲馬跡,連繫腦海的記憶… …

「啊… …」

女生驚訝縮起瞳孔。回眸,她站在自己身後。

蘇堇無聲地越過兩人,彼此眼神始終沒有對視,連餘光也沒有。

女生怕得襟不出聲,謝逸言只留給她一句話：「別用流言蜚語去評鑑別人,這只會顯出自己低俗。」

他一臉不悅地向教員室走去,老江主任一見他彷彿看到一台行走的制冷器。

第一課,謝逸言難得地出神了。

他與蘇堇第一次見面,就是在涇陽。可再見蘇堇那回,顯然她忘了。

初三暑假,他第一次跟著謝楓去展子,謝楓前一晚說硝上她朋友。謝逸言好奇是怎樣的朋友讓她罕有露出那麼甜美的微笑。

「早~」身穿白T配上黑色工裝褲的蘇堇坐在一個行李箱上向兩人揮手 ,酷酷打趣道：「弟弟好，你這麼帥,有興趣組隊出c嗎？」

儘管頂著妝容,他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與初中那時一樣，那清秀五官以及身上散發的氣勢,仍然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