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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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夜深,鳴叫。

眾人已收拾好行裝, 以夕陽和攝影師帶頭正在下山。而蘇堇跟在老遠的隊後靜靜聽著他們討論著晚餐的著落。

「蘇小姐！」

夕陽正小步退回來找她。瞄了瞄旁邊相隔幾個身位的謝逸言,小聲道：「你們沒事吧？怎麼我換完裝後,感覺你們的氛圍好像… …好尬的樣子？」

的確,尷尬的快要她的老命 = = ..

「沒事… …大家都累到不想說話而已。」

「那就好~對了,公司的車到山下了,待會他們會幫我們把道具送回去。」

嗯… …這麼說,她今天的任務不就完成了嗎？

「夕陽,一會的局我就不去了。」

「你要回去了嗎？」

「嗯,有點累了。」

「我送你回去。」

穿著白色襯衣配搭七分牛仔褲,V領的設計突顯他的鎖骨,頸飾還是上次茶會配戴的那條銀色的細鏈。

「不用了。」目光掃上去,剛好對上了那抺紅唇。「我自己能回去。」

不知不覺,腳底再也不是崎嶇的山路,而是市區平坦的混凝土路。一輛黑色的小貨車正停泊在眾人面前。蘇堇連忙把今天所用的大型道具全都放了上後尾箱,跟眾人道別後便急步離開。

「怎麼走得那麼快？我還沒來得及問她電話… …唉,言九呢？」

夕陽轉頭已經不見謝逸言的身影。

車水馬龍的景色預示正值下班的時間,車燈不斷停留往前,看得人心如亂麻,如同她現在的心情。

蘇堇站在了馬路旁,看著身後的人影歎氣道：「你怎麼在這？」

「順路。」

蘇堇挑了挑眉,轉了身,逆向走。果不其然,身後那人也「順路」跟著。她聳了聳肩,停在一間菜館門前,拉開了門。

「既然順路,喝一杯吧。」

「歡迎光臨。」

雖說正值是下班時間,但店裹只有廖廖數人。一瞥見牆上那張菜單,紅紅的馬克筆標的全是辣菜,蘇堇下意識地奪門而去。

「換一間吧。」

未待她開口,身後的人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呼！」蘇堇一口氣乾了手上的清酒。

剛才真的是心一橫地,想隨便找間店坐下來休息。誰知道進了一家湘菜館子。幸好他們兩都不吃辣。兩人走出館子,而謝逸言默不作聲地拉起她的手,拐了幾個小巷,停在一間日料店前。紅色的霓虹燈照亮那熟悉的店名,不禁喚醒她沉碘已久的記憶。

「你怎麼知道他們店搬到這來？經常來？」

蘇堇伸手拿了一塊壽司,放進了口。刺鼻的芥末倒是和當年嘗到的味道一點不差。

「來過幾次。」

還沒進去,外面的隊尾快要排出街口。原本謝逸言想上前拿號碼牌,可老闆娘一見狀是他,便熱情地打起招呼,立馬安排一個套間給他們。

嗯… …果然在外還得看人品和關係 = =… …

「想不到當時窩在十字路口的小店,現在居然分店都開到別市去。」

想當年他們比完賽回來,最喜歡就是撤裝來到那店。幾個人分著獎金的錢,叫了小小的刺身套餐,有時候手頭比較寬的時候,就會多加一瓶清酒。續杯聊著當天的趣聞八卦,吐槽對最近追的番劇… …

那時,酒杯不僅承載他們輸贏的淚水,更多的是青春的熱情。

「那時候老闆他們可疼我了。不管我叫清湯素麵,他們都會加料給我。」

蘇堇為自己空杯斟了酒,清徹的液體悉數被灌進肚子。

「兩塊厚切薰三文魚。」謝逸言按住她的手,一把拿走酒瓶,放到自己邊上去。

「他們現在都認不出我來。」蘇堇苦笑道。「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 …對,歲月不待人。」

手上的空杯子放到桌面上，玻璃的小杯子折射著店裹柔和的光線，手指順著光線，握緊扁平的酒杯。指端捂著水滴順著杯口朝外滑出一個孤度，指腹停在他的面前。

「所以,別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