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声第二天难得早起,一大早守在微博的各个角落搜徐迁驰的消息,但直到十点钟,各大网报的文章都撰写完毕,梁声都没有搜到一点点有关胡森的料。
事件就好像完全由徐迁驰完成,没有一个人继续去深挖。梁声再去搜自己当初匿名曝光的那些证据。
突然不见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就连网友备份的截图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梁声顿觉毛骨悚然,她盯着办公室墙上挂着的自家公司的标识,心道:完了,这场闹剧似乎才刚刚开始。
凌缪来了电话。
“樊弈和方河宪出事了。”凌缪言简意赅。
临州市市局对面的餐馆内,凌缪和梁声坐在靠门的位置。透过玻璃,市局的大门清晰地显露。
凌缪悠闲地喝着茶,与时不时探头探脑,疑神疑鬼的梁声完全不同。
梁声依旧在婆婆妈妈。
“直接到这儿,会不会很明显啊?胡森会不会在监控我们啊。凌缪,你怎么想的啊,这样不是太冒险了。”说到这儿,梁声顿了顿,想到了几天前凌缪对她的训斥。
她太保守,不敢冒险。事实证明,凌缪是对的。
但他们的冒险,很有可能会给他们带来不小的麻烦。
“我没什么想法。就是,如果方河宪和樊弈被扔出来,好歹我们救济一下。至于胡森,我查过了,他今天早上有课要上,没空管我们。”凌缪给咖啡里又加了一块方糖,然后无所谓道:“至于我们,放心,已经彻底暴露了。待在我们的常住地带,倒是更有可能被监听。”
话语之间,对面市局门口,樊弈骂骂咧咧地出来了,两个人都换上了便服,一副青春好男儿的模样。
梁声专注地看两位好男儿,没感到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
等她专注地看着二位进了餐馆,才发现了曾犹。
曾犹:“他们好看,还是我好看?”
梁声:......
曾犹:“徐迁驰被抓我没功劳?你庆功不喊我?”
如果不是凌缪说漏了嘴,他估计到现在都不知道梁声和另外两个男人混得这么熟。
梁声狐疑地看着凌缪和曾犹,凌缪说漏嘴的可能性根本就不大,她或许就是单纯想把曾犹牵进来。
呵。
凌缪作势咳了两声:“别介意,这件事的起头人的确是我们曾犹,让他知情并不是一件坏事。再说,就算不让他知情,曾犹也可以作为你的家属和我们吃顿饭。”
梁声反应也算快,对曾犹呵呵一笑,然后牵他到自己身边,在方河宪和樊弈来的那一刻,向他们介绍:“这是我的明星男友,曾犹,帅不帅?”
方河宪:......
曾犹:......
樊弈:“你他妈的,我们挨批你在这儿腻歪!简直是丧尽天良!老子今天吃不穷你,樊字倒着写。”
樊弈向服务业要过菜单,恨恨地点了几个最贵的菜。
梁声:“言归正传,组织对你们有什么裁决?”
樊弈一听,又开始骂,谴责那些看人脸色,不按法受理事件的官员。
方河宪见樊弈持续性口吐芬芳,捂住他的嘴,解释道:“上面的规定是处罚我,樊弈就是挨了顿批。毕竟我负责食品安全检查,却让手底下的人揍了常斌。”
梁声:“人是樊弈揍的?”
方河宪点头,又说:“其实还好,局长其实还表扬了我们。但是上边的规定不能违反,我还是被降了职,以后可能相对更忙一些。”
凌缪终于放下了茶杯,问方河宪:“常斌为什么反水?他人在那儿?”
樊弈:“说到这个,常斌的动向到和梁声当年差不多。他换了名字,去国外深造了。”
曾犹有些不解:“我国的户口管制不是很严格吗,为什么可以更换得那么迅速,少说不都得一个月吗?”
梁声:“倒也不是,如果凭借一些技术手段,换身份不是很难。一般来说,大家所担心的,是这个人用一个身份的生活痕迹,而不是户口簿上的那个名字。胡森给的身份,其实有漏洞的,不算太正规。我其实也发现了,这几年我一直在处理。”
凌缪:“那你为什么不披露这件事。”
梁声摇摇头:“这并不犯法,只是走了些歪路,事后补上就行了。就和借贷里面的信用贷差不多,靠一些虚拟的东西来做交易。”
凌缪此时突然扶额,手中的杯子突然被打翻,滚烫的茶水泼在手上,她顿觉有些吃痛,眉头紧皱,却极力掩饰。
除了梁声,没有人在意到这一幕。
这并不是第一次了。
在梁声记忆力,22岁的凌缪有些蛮不讲理,对于当时的案情分析远远没有限制来得透彻。六年的时间的确能改变什么,但凌缪提升的,似乎只有对胡森的敏锐感知度。
梁声心头的疑云越发浓厚,她发了一条短信给凌缪:“你和胡森有什么恩怨?”
这是这么久以来梁声第一次的公开提问。
凌缪扫了一眼手机,回信:“你没必要知道。”
态度强硬,梁声不好再问,此事暂且翻过。
饭后,樊弈以帮方河宪解闷为由,拉他去约会。
凌缪和梁声曾犹分道扬镳,上了一辆私家车。
梁声突地想起有事情找凌缪,就打了个电话。
车内,凌缪又开始扶额,渐渐地,变为抱头。
她为什么恨胡森?她也不知道,但她的记忆,告诉她,她必须扳倒胡森,不管是什么办法。
“我的脑部检查真的没有问题吗?”凌缪问开车的管家。
“小姐,一切正常。您只是太累了,好好休息吧。”管家的话语刚落下,凌缪顿时感到倦意,不过多久,陷入了沉睡。
手机页面上,梁声的电话刚刚挂断。
另一边的曾犹,把梁声拉进了百货商场,要给她买衣服。
曾犹:“试试这件。”梁声:“丑。”
曾犹:“那这件?”梁声:“太麻烦。”
曾犹又指着一件晚礼服:“这个总好看的吧?”梁声:“不实用。”
曾犹:......
曾犹有些蔫蔫的。带女孩儿逛商场,是他询问了很多人,大家都同意的追求女孩子的方法,这么梁声就不喜欢呢。
破罐子破摔,曾犹把梁声带到了男装区:“要不你帮我选衣服?”
显然,梁声是乐意的,而且是非常乐意。她看着衣架子男友,甚是满意。
曾犹试到第四件的时候,梁声已经不在外面了,随身携带的包也一并没了,椅子上只剩下曾犹的物品。
曾犹皱眉,打电话给梁声,电话被挂断。也不管结账,曾犹扔下刚刚试的衣服,跑出店门,他怕的是梁声遇到了事情。
电话突然又响了,是梁声。
“宝贝儿,不要动,站在原地。”曾犹心里一惊,又瞬间被那声宝贝儿给酥到了。
“转过身来。”梁声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曾犹刚转过身,就被塞了一大束的玫瑰,还是新鲜的,有一些露水粘在上面。
“你去买花的?”曾犹问道。
“是啊,不用担心我,我能照顾好自己的。还有,相遇七周年快乐。”
玫瑰花的中间,有一张梁声的手写卡片,字非常漂亮。上面写着,
“据说爱情是甜的,所以我想把你,泡在蜜罐子里。”
甜美的表白,只属于曾犹一人。
作者有话说:所以你们是更喜欢他们甜甜的爱情呢,还是对小凌同学比较感兴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