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安全无事,池恩卓不会再被朴中原附身,Sunny也不用再面对朴中原的威胁。即使这样,鬼怪还是觉得糟心,因为兰景律总是会睡一整天,除了这个,他还心心念念着阴间使者就是王黎的事情。
“就别再操心这些了。”好不容易清醒着的兰景律看着心事重重的鬼怪,忍不住劝解道,“他不是已经在承担自己的罪孽了吗?你就别再继续绞尽脑汁去计算要怎么报复他了,明明下不了手。”
“……”鬼怪无言以对,想要计较却又不希望对方觉得自己小肚鸡肠。他索性将关于王黎的思量甩在一边,一脸担忧地看着兰景律,“先不说那个,倒是你,明明都说没什么关系,但总是感到困乏是什么原因?不会是—”
“胡思乱想什么啊?”兰景律被鬼怪的表情逗得闷笑起来,她一面为鬼怪的脑洞啧啧称奇,一面解释道,“我几乎是全部的力量都在抓捕朴中元时消耗掉了,精神上当然受不了,现在这样的情况说明我正在恢复。还有更好的消息—”她说着去抬手对鬼怪炫耀般的挥了挥,那上面再次闪起来红色光芒,“力量也在慢慢恢复,看来不用做恶鬼也可以了。就是可惜了,没能赶去大学报到,啧,这下恩卓可以天天和崔泰熙腻在一起了。”
“这种情况下干嘛突然提池恩卓?你是在乎她多一点还是在乎我多一点?”鬼怪表情微妙地计较起来。
“这个不是重点好不好?啊,真是的,气死我了。呀,我因为你现在整天病怏怏的,你现在居然还问我这种无脑问题?”兰景律既无语又生气,没好气地瞪视着鬼怪。“不是传说鬼怪也有一顶帽子戴上就能消失吗?你赶紧带上吧,然后从我眼前消失,简直让人上火!”
“我没有那样的帽子!”鬼怪委委屈屈地为自己争辩道。
“怎么?你的帽子被阴间使者抢走了?所以没有帽子?”
“呀!就别再提那家伙了!我要生气了!”鬼怪气呼呼地从床边站起来,小孩子气地威胁道。
“真要生气?”兰景律睁大眼睛淘气地问道,“阴间使者怎么了?又不是你前男友,干嘛对他那么敏感。因为他前世是王黎?”
“呀!”鬼怪发出变了调的怪叫声,一副大受刺激的模样,“说什么呢?前男友?这话也太不像话了!我这下真的生气了!”他喊完朝兰景律呲牙,哼着声走出了房间。刚把房门合上又推开,“你不挽留我?我都生气要走了,你居然不喊住我?不抓住我?”
“我想要抓住你,当然想,可我总犯困。”兰景律懒洋洋地伸了一个懒腰,笑眯眯地看向鬼怪说道,“啊,好困。醒来后要是可以吃到排骨就好了。”
“又要睡?你才醒来多久?”鬼怪闹心地撇了撇嘴,不甘心地抱怨起来,他重新走进房间在床头坐下,说:“别睡,和我聊天。”
“你不是说你生气了吗?”兰景律漫不经心地堵了鬼怪一句,抱着被子往下缩,“啊,我不管了,睡了。”
“好啊,你睡吧!这样下去该长肉了!”鬼怪阴阳怪气地诅咒道,见兰景律不以为意,他干脆长腿一踢将拖鞋甩出老远,然后动作飞快地跳上床钻进兰景律的被子里。“选吧,是要和我去约会还是干脆我就在这里和你躺一整天?”
兰景律看着缩在自己被子里一脸【我就是要赖皮我最赖皮】的鬼怪,闷闷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她用力瞪着躺在她旁边闭眼佯装睡着了的人,无奈地推搡他一把,说:
“起来,金信,呀,你还不给我起来吗?快起来。”
鬼怪嘴角露出坏笑,手一伸将兰景律拉着躺下,用四肢禁锢着她并用头满意地蹭了蹭她的脸,耍赖道:
“看来你选了和我在这里躺上一整天。”
“哈,你这神经病—”兰景律直接被气的笑了出来,她翻了个白眼,“你和我结婚了吗?还在一起躺一整天?你是什么变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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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咯?上一次在帐篷里是谁把我卷进被子的?是你啊!”鬼怪可怜巴巴地捂住胸拉开和兰景律之间的距离,差点没从床边上掉下去,“现在说什么我是变态的话,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不怪你难道还要怪我?呀,你仔细想想,这种事怎么说都是我吃亏吧?”
“什么事?我们做什么了?吃亏?我们做什么不能做的事了吗?我也就只在自己的脑海里想了想!”鬼怪叫屈道,话音刚落就吃惊地瞪大双眼,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他害羞地胀红了脸,缩着脖子将头埋进被单里甚至不敢向兰景律看一眼。
“哎哟,你这副模样还真是,要说你什么的好?”兰景律被鬼怪羞哒哒的样子戳中萌点,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只露出后脑勺的他,实在没能忍住,伸出手使劲搓揉着他乱糟糟的头发,嘴里还一个劲儿地感叹着:“哎哟,哎哟喂,可爱哦。唔咕唔咕,害羞了?自己说的话自己觉得害羞?呀,果然不管怎么看你都是一朵奇葩啊!”
“我怎么了?我什么?我哪有?”依旧将头埋在被单里的鬼怪发出闷闷的声音,偷偷歪头用眼角瞥了一眼兰景律,见对方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又赶紧把头埋了回去,一副不把自己闷死誓不罢休的模样。
兰景律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房间门被人打开的声音。她将脑袋从被子里钻出去,看到阴间使者欲言又止地站在门口。
“嗯?你突然来这里是—?”兰景律问道,想到什么后伸手揪了一把鬼怪,示意他赶紧也行被子里出来。“阴间使者来了,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王黎?”鬼怪大叫一声,掀开被子坐起来,瞪着门口站着的来人,“……什么事?我觉得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们还是不要见面比较—”
“柳会长在刚刚去世了,死因是心肌梗塞。我想了想,觉得最好来和你说一声,也许你会想见他最后一面,就在茶屋。”阴间使者严肃地说完,安静地等待着鬼怪的回答,眼神里却满是担忧。
“柳会长吗?就是今天?”鬼怪愣愣地看着阴间使者,木纳地问道。“这么快?”
“对不起。”阴间使者带着歉意抿嘴,“要去见他吗?和他做最后的送别?”
“想说的话我已经说了,我不想见到他到最后还是一副对我感到抱歉的模样。”鬼怪垂着眼,从床上翻身而下,“你代替我好好送他,让他一定要转生,下辈子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地生活。告诉他我很感谢他,非常感谢。”
“不用担心。”阴间使者承诺道,温顺地点着头。
鬼怪郁郁寡欢地随意点着头,驼着背从兰景律的房间走了出去。
“你看着那家伙一点。”看着鬼怪无精打采的模样,阴间使者不放心地向兰景律叮嘱道。
“我知道,我会看着他。辛苦你了。”
阴间使者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将帽子戴上从原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