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儿和佐伊最后还是跳了滑稽舞。
本来佐伊打算琼斯夫人一走就马上准备搬去城里的，结果瑞秋留了下来，修伯特叫佐伊待久一点，大概一个月，入冬之后就会随便找个理由送她入城。
一个月，佐伊想想都觉得痛苦。整整三十天都要跟这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女人共处一室，未免太折磨她了。
于是前几天，这位小姐都以身体抱恙为由待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吃饭也分开了。
佐伊乐在其中，每天跟私教还有佩儿玩，站在露台上指示佩儿在花园摘什么花回房间，有种当皇帝的感觉。
直到她被瑞秋发现站在露台上蹦蹦跳跳大声嚷嚷。
就是在那个晚上，瑞秋杀到佐伊的房间，门都不敲，直接就进来了。
“你…你干嘛，要敲门，不知道吗？”
瑞秋虽然穿着睡裙，但头发蓬松，加上怒气冲冲的样子，活像一只狮子。直接把她从梳妆台扯起来，佩儿拉都拉不住。
佐伊是真的吓坏了，她哪见过这种场面啊，吓得抿紧嘴巴不敢说话。瑞秋的脸凑得太近了，鼻尖时不时会跟她的笔尖有接触。
甚至近到佐伊认为她吸的气是瑞秋刚呼出来的。她身上有很香的玫瑰花味，应该是城里那家珠宝店附带出的产品，跟上次的作家姐姐一样，头发也不像平时扎起来，全部散下来倒显得跟她差不多年纪了。
“你最好给我明天下来吃饭，没教养。”
“……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我，我还要…还要站在你面前讨骂吗？现在是你追着来骂我啊！”
瑞秋有点被她的回复惊到，她没想到这么软柿子的佐伊说起话来也能杠到别人。
“能说出这种话，还装什么纯情啊？”
佐伊被她骂得一顿懵，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她不觉得自己说这种话就是知道很多东西，瑞秋太没有生活经验了，没有点嘴皮子是没法在红灯区混得安全点的。
瑞秋见她不说话，也只能放了她。
末了还加一句：“明天花园见。”
这是什么邀约请求…莫名其妙。佐伊理了理衣领，看了看佩儿，佩儿也摆摆手，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第二天佐伊还是认真打扮了一下才下楼吃饭的，毕竟瑞秋真的很爱打扮。
佐伊今天穿了条桃色的裙子，上次的猫耳髻别了些珍珠发卡，佩儿也认认真真帮她画了点妆，看上去整个人粉嫩可爱。
刚下楼，就看到瑞秋坐在饭厅，她还是很怕瑞秋，没见过这么无理取闹的女人。简直就是神经病…
瑞秋今天穿了条酒红色的丝绒裙，还是盘起发髻，嘴巴红红的，看上去很凶。
走到饭厅，修伯特今天不在。
“坐吧。”
瑞秋简简单单两个字，让她觉得今天的瑞秋不简单。
这顿饭瑞秋出奇地没有刁难她，基本就是各吃各的。
佐伊反而更害怕了，她觉得她还不如直接骂她两句。
“想知道自己哪来的吗？”
刚吃完甜点，瑞秋就开腔了。
佐伊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吃百家饭的啊。她没回答。
瑞秋见她这样，看了看窗外，叹了一大口气。
“你连你自己怎么来的，你都不知道吗？你说吧，别让我查到，我会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还会把你送到牢里。”
“我不知道，我是姐姐们养大的，她们都不在了，就在那个地方……你知道的。”
瑞秋还是不太信她，深呼吸了一下，走到她面前，瞪了她一眼。
“不说算了，也不知道那边给你多少钱来分，反正我不会输的，红灯区出来的孩子，就算长得再干净，也是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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