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们看,苏折柳这个丑八怪又来了”
随着一声叫喊,学堂里大大小小几十双眼睛都聚集在了一处,只见门口立着一位姑娘,看身材也算是亭亭玉立,一双雪白的缎面布鞋,绣着几朵淡紫色莲花,跟绣花同色的淡紫色马面裙上罩着一件宽松的鹅黄色交领上衣,早春的学堂雾气蒙蒙,这一身打扮真可谓眼前一亮,可偏偏这么一位秒人长相却不尽人意,巴掌大的鹅蛋脸但五官扭曲,嘴唇厚重且外翻。
从出现到落座这一路上的低声议论皆一字不落的钻进姑娘耳朵里,她早习以为常,淡定坐下充耳不闻。要说容貌对一个姑娘家来极其重要,哪怕平日里再清冷孤傲总也是心上的一道疤,随着年纪增长渐渐生出了恨。
转过年姑娘16岁了,学堂里同岁的姑娘但凡是长相清秀的早已被媒婆踏破了门槛,可是折柳家门庭冷清,父亲母亲虽只字未提但明眼人都能瞧出来缘故,出来进去免不了被街坊四邻指指点点,日子一长折柳病倒了,但总归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于是越病越重眼看着便要香消玉殒。
是日,折柳家后山山头,一只修炼百年的黄仙瞧见山下一户人家怨气冲天,心生好奇便下山一探究竟,转眼的功夫显出人身——五六岁男孩模样,因修炼时间尚短,只能变作孩童,一瞬间出现在折柳房中,定睛一瞧帐中人,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直呼恩人,折柳病中睁开眼转过头,只见一白白嫩嫩黄发孩儿直直跪在床前
折柳调整了一下呼吸,虚弱的张口询问为何如此称呼,恩人问话定当知无不言,黄仙如竹筒倒豆般说起了两人的渊源
那年折柳不过五岁出头,就像现在的黄仙人身一般大小,在屋后菜园玩耍遇见刚下山准备化形的黄仙,那时的黄仙还未修成人身,一身橙黄色油亮皮毛,头戴毡帽,身穿黑色无袖汗衫,手上抓着一截细竹竿,不似其他兽类,就这样直立在小折柳跟前。
说起黄仙化形,必定要讨一句“似人”这样的话才能化作人身,如若说了别的则代表前功尽弃,需回山里重新修炼。
黄仙刚要开口询问“你看我像不像人”,只见小折柳回过头冲屋内喊道“娘,你快看,这只小黄猫跟我们一样站在这里”
听了这话大喜过望,一转身便消失在菜园中,想着有朝一日定要报这大恩
苏折柳本是将死之人,嫣然一笑心中无波无澜,只轻轻回过一句“无心之言,你不必挂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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