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谨谦匆忙回府时,房中的手下还没醒,于是将屋内东西打乱,眼看着手下快醒了,安谨谦握着一盏茶趴在了桌子上。
待侍卫醒过来,看到的便是安谨谦寝殿一片狼藉,自家主子昏迷。侍卫慌了,顾不得思考自己是如何晕过去的,连忙上前查探气息,又叫醒安谨谦。
“殿下您醒了,属下不知为何突然失去意识,醒来时屋内一片狼藉,属下护主不力,请殿下责罚。”
安谨谦悠悠转醒,揉了揉脑袋,环视屋内,走到桌边,伸手从茶盏下抽出一封信来,装模作样端详几眼。
“查,还要往大了查。传出消息去,就说,太子遇刺,府中遭窃,贼人下落不明。请父皇增加府中守卫。”
“对了,再去请个太医来,本宫觉得,有些身体不适,请太医来瞧瞧。”
待属下离开后,安谨谦便将手中的信封扔去一旁,不过是个空壳罢了。
太医到时,太子遇刺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疑惑的不止皇后,还有安谨陵。
“太子遇刺?会是谁动的手呢…难道是襄妃,贺家入狱,牵连甚多,襄妃母家要往上爬,目标该是易家才对。”
“朝中皆知我与太子不和,这事儿,总不能算到我头上吧…”
“罢了,鄢儿,交代你的事,可都记住了?”
“回殿下,鄢儿都记住了,定不辜负殿下期望。”
“好,安谨谦,这太子之位,你马上就该坐到头了…”
陛下终究还是心疼自己儿子的,临近年关,太子遇刺,吓坏了帝后二人,连忙解了侧妃的禁足,要太子好生休养,可刺客还未抓到,后患无穷,陛下想了想,便加派守卫,还要太子府日日传信宫里报平安。
至于遇窃一事,似乎是没有再查了。
太子病着,除夕晚宴便交由安谨陵来操办了。一忙起来,倒顾不上贺江若了,还是暗卫传信来,他才想起那尚在狱中的贺家。
“启禀殿下,南城传来消息,说在南城驿站看见了易家大小姐。”
“什么!?你是说易江璃?可还有其他人?”
“没有,只有易小姐一人,身边丫鬟也没带。”
“南城…看来,是要去三阳关啊…”
安谨陵不禁笑出声来“好啊,好得很啊,我说呢,怎么好端端的,太子府遇刺了呢,原来是声东击西啊。好,易墨轩,易家禁足,纵女私逃,欺君罔上,你想瞒,那就给本王瞒住了。”
“殿下,要上报陛下吗?”
“不用,且让他瞒着吧,我那好哥哥,不也瞒着贺江若失踪的实情吗,他竟舍得让美人儿独自去寻,就是不知道,这美人儿见过贺江若,还如何回来。”
“给那位递个消息,就说…本王为他,寻了个乐子。”
风雪渐渐大了起来,易江璃等不得半点,裹紧了披风便上了路。马车到熙华城时,天色已经暗了,各家各户门外点上了灯笼,一路打听过来,知晓城外便是三阳关,易江璃决定歇息一晚再出发。安顿下来,在城中四下转着,她在江若的信中见过不少次熙华城的光景,可真的到了这里,亲眼见到这满城灯火,她才知晓信中所说远不及这里的十分之一。
她似乎看见了一盏熟悉的灯笼,那是那晚在府中,从熙华城的方向飘过来的灯笼,她猜的没错,那是贺江若,是他放飞的灯笼,是他在他乡寄回的思念。
“你也喜欢这盏灯笼吗?”
一道男声打断了易江璃的思绪。有些眼熟,一袭青衣,像是南城帮过自己的那位恩人。
“店家说这是最后一盏了,如果姑娘不买的话,可否让给在下。”
“啊,可以。”易江璃连忙把灯笼递出去。努力辨识恩人,那人却像是不记得她一般。
“多谢!姑娘若是看上了哪一盏,在下可帮姑娘买来,就当谢过姑娘了。”
“不必了,一盏灯笼而已,公子若执意道谢,那便当做是我报答公子恩情了。”
“嗯?这是何意?”
“公子或许不记得了,在南城,客栈,是公子帮我赶走了那个无赖。”
青衣男子恍然“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这盏灯笼,在下便不客气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