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
风和零躺在草地上，仰望着星空。如今的两个人身形都差不多大，语气也很随意自然。
“是月亮。”
“什么意思？”风没有好奇心，但想多听听零的声音。
“我来地球之前，月亮向我苦苦哀求，让我多留一点时间给地球。”零顿了顿。
“月亮真的很美丽啊。”其实风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明明地球已经无可救药了，月亮说，我等了几十亿年，接下来我也会等，直到他改变为止。我问她，改变了又能怎样。和他一起变老，一起死去。”
零的声音微凉，风忍住了眼泪，别过头，不去看零。
他所不知道的是，他旁边的零，早已泪流满面。
“你不会吧，真的程子言可是在美国念书，你就这么回来，会吓死他们吧。”
“程子言很希望和妹妹道歉，另外，我也要道歉。”
“一点都不像你。”
“如果程子言是夺走了她的亲哥哥，那我，就是夺走她现在这个给她温暖的哥哥。
”
“那我先去旁边那个咖啡厅等你。”
“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在一起的吗？”
“你是想看我吃醋而死吗？”
零被他逗乐了，风都不忍将视线移开他的脸。
这一次是程子姝先发现程子言的，让她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距离好像被拉得无限大，即使曾那么熟悉的他，就站在面前，依旧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你不是我哥哥，你是谁？”
“我是零，我在等你。”
程子姝很坚强地听完了零的解释，努力地消化这庞大的信息量。
“子姝，我走了。”
零的最后一句话，让这个就算被赛场上摔到骨折都不哭的女子汉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嚎啕大哭。
这是，再也听不见他叫笨猪了吗？
“零，说完了吗？”
“嗯。”
“现在去哪？”
“回家。”
零握住风的手，直接瞬移回了庄园。
“这是你第一次使用超能力啊。之前都要死了也没用。”
“因为来不及了。”
“是什么来不及？”
“风，我问你，为什么你这里有那么多圆形装饰？”零喘息着。
“代表我思念你的日日夜夜。”风紧张地看着零。
“我都知道，我全听见了，你思念我时的心跳。”
“你的爱既救了我，也杀了我。”
“怎么会？…”
零的手抚上风的头发，当风发现他的整个手臂都变成了灰白，他吓得呼吸一滞。
怎么办，怎么办，他说的，好像都是真的…
“那你离我远一点啊，大傻子！”风崩溃地大叫。
“不行，还记得吗，月亮说要等地球改变，现在，我真的被你改变了，我爱你，风。”
零要消失了。
风坦然地笑了，拿出了一把小型匕首。
“在我遇见你之后，这把匕首就在了，我想，在你离开时，我要划开我的喉咙，让我的鲜血溅在你身上，这样，你就永远戴上了我的记号，不管你走到哪里，你都是我的。”
“风…”
这样，这样就好了，零和我，再也不会分开了。
再次醒来，零已经回到了星际，在最后，他被壹残存的精神体救了回来。
这是壹对零的报复，零真的只是一个人了。
明明说不要离开你们，你们却总是先离开我。
明明改变了我，却不对我负责。
最残忍的果然还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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