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他要自尽!”
众暗卫涌了过去,有眼疾手快的已经牢牢掐住了他的双颌。
南绾陌眉头轻蹙,是个死士,怕是没那么容易开口。
“先押下去吧。”
直到那人离开了视线,南绾陌这才心下微松,回神问君沉钰:“对了,你怎么突然来了?是宫里出什么事了吗?”
君沉钰一顿,神色有片刻不自在:“没有,臣只是……路过。”
南绾陌眨了下眼睛:“不知道阿沉这是要去哪里,竟路过路到城外来了?”
君沉钰张了张嘴巴,轻咳:“……快上车吧,外面冷。”
看着这答非所问的少年,南绾陌心情终于好了点。她勾了勾唇角,状似无意地说:“算起来,咱们好像有十来天没有见面了?”
“十七天。”脱口而出的少年猛然一顿,耳朵竟有些热了起来。
记这么清楚啊,南绾陌没忍住笑了出来,伸手捏捏他的耳垂,声音妩媚娇糯:“阿沉是不是想我了?”
君沉钰想躲开她作乱的手,又莫名舍不得,只好一动不动地看着地面装失聪。
大庭广众,朗朗乾坤,这话国公爷没法接啊。
南绾陌太喜欢他这个样子了,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后颈,低笑了一声说:“等后日过后,咱们就能随时随刻在一起了,好阿沉,你且再忍忍。”
国公爷浑身一麻:“……”
以往竟没发现这姑娘还是妖精一挂的。
“我····陪你一道去可好?”
南绾陌隔着帷帽看着一旁的少年,他满目尽是暗藏的期待。
“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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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施主将祈愿写于这张信纸之上便可,自会由方丈传于佛祖······”
二人于佛前恭敬跪拜后,落座于耳房桌前,各自想着所祈之愿。
不过几息之间,南绾陌便率先执笔,于砚台上舔去多余墨汁,思虑片刻,便已落笔于宣纸之上。
落墨纸上,层次分明并无杂乱,足以见得这纸张品质之上乘。
略略发黄的宣纸上,盛满少女美好祝愿:“信女南绾陌,鲜少来此尽孝,实属铸成一错。现下太平盛世,吾愿其一,国泰民安,让子民安于现状;其二,上亲身体康健,未来锦绣可期;其三······”
犹豫不过一会,南绾陌悄悄抬头,瞅了一眼坐于她对面的男子。青衣大袖覆于桌面,他脊背很直,坐得极挺。男人眼角带笑,不知在写什么,心情似乎极好。如此一温润如玉美少年,便是她隔日要嫁的人了。
她偷偷一乐,笔尾在鼻尖蹭了一蹭,终于是落下那笔。
“其三,愿与心爱之人互相扶持,共甘苦,共白头。”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当踏出殿门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唇边带笑。
如若世间一切皆能如此美好,便好。
一只温暖的大手从后方覆了上来,男人上前几步,于她并肩。
“阿沉,你许了什么?”南绾陌偏了偏头。
相隔于帷帽内外,虽看不清她的面容,少年的脑海里早已经将她的五官复刻了一遍又一遍。他恶劣的笑了笑:“嘘,说出来就不灵了~”
女孩失笑。
他牵着她往山脚走去,嬉笑声不绝于耳。
“善男君沉钰,自知双手染血,罪孽至深,自不敢奢求其他,只愿她从此无灾无难,与她相守一生,白头至老。”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