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就…就算如此,你不是十恶不赦之人。那你怎么解释下午本公主看到的那一幕!”
就算之前对于他先入为主的偏见感到丝丝惭愧,但南绾陌也没被冲昏理智。好在他不是弑杀成性的魔鬼,但是她还期盼着他也不是贪污国粮的贼人。
“其实……这是个套~”皖沉以手背掩嘴,对着南绾陌挤眉弄眼。
“啊???”南绾陌真真是少见稳重的皖沉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似乎他乐在其中。
“虽说明面上与他商讨着五五分四六分的,到了最后只会,也只能是零零分。”
少女一愣,许是脑筋没转过来,只得有些懵懂的看着少年。
皖沉笑了笑道“这路线长之又长,贪污受贿者又怎么会只有区区一人?那倒不如放长线钓大鱼,让粮食送达北城从而引蛇出洞。最后,这批粮还会回到国库,再由特使专程派出。”
南绾陌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僵硬了的手不受控制的一颤。茶盏怦然落地。
他也太腹黑了!表面上答应着人家,收了人家好处不说,还暗搓搓的想着怎么让人家血本无归!
听到这里还能不明白?
这种法子不仅不会有任何损失,反倒能逮出一些阳奉阴违中饱私囊的老狐狸。就算没有证据定罪,也好过我明敌暗。
只是这等计策,区区一届平民怎能执行?必定有人默许。
这个人,只能是王君!
她原以为父君的退让只因他的救命之恩,却如何也想不到,眼前年仅19的少年竟和自己的老父亲“蛇鼠一窝”。
有点刺激。
不过好在,他并未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
想到这里,南绾陌不仅缓缓舒了一口气。
也不知为何,本来心里满满的气焰与失望瞬时间便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形同劫后余生的喜悦与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你···是我误会你了,你快点起来吧。”
南绾陌也是羞愤,盯着地板,发出的声音简直细弱蚊吟。
皖沉看到她这样,心里觉得好笑。他知道她气消了,他也就安心了。
只是······
“什么?殿下大声点儿。”
只是皖沉却没打算放过眼前这个头埋的不能再低的小姑娘。嘴角隐隐勾起,逗弄的念头油然而生。
“我···我叫你起来了啦,别···别跪着了。”
“哦”,皖沉作势要起身,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随后重重跌在地上,“殿下,臣跪的久了些,起不来了,要人扶~”
这一跌倒好,可把本就淋了雨快支不住的伤口给摔得裂开了,鲜血直涌。
南绾陌听到软软酥酥的声音不忍抬了头,映入眼帘的却是沾了血的衣衫。
她顿时慌了神。
“啊!你···血···你怎么,怎么流了那么多血啊!你快点起来,我帮你重新上药。”
“臣要人扶才能起得来啊~”依旧面带笑意,软软的声音却气若游丝,听了令人心生爱怜。
“那···那我扶你,来。”南绾陌当真慌了,礼数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在皖沉身边蹲下,小心的想将他扶起。
皖沉借着姑娘的力,整个人都倚到了姑娘的怀里。
心头有些心疼姑娘的着急,嘴角却仍抑制不住弯起一抹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