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了搓冻僵的手，翻出钥匙。
言程以前在福利院过得还不错。但眼看初中后面没有义务教育。
院长说：还想上学？自己出去过。
近几年被拐卖贩卖的孩子越来越多，资金短缺，占时规定，年龄过了限额就得独立生活。
学费两千八，上哪里去攒两千八百元？
吃完自己瞎搞的炒面，已经半夜十二点了。
“咚咚。”
言程差点腿软跪在床上，这大半夜竟然传来敲门声。
小偷？
敲门声不着急，只有一下，这种耐心在辟静的小屋让人毛骨悚然。
言程倒掉剩下汤进水槽，不慌不忙披上羽绒服，换好拖鞋走到门口。
轻轻将右手放上门，以猫眼为中心形成一个漩涡，门板渐渐变得透明，显现出门后的人。
？
草草系上扣子，打开门，只露出半张脸。
敲门者正是刚才那个世哥。
“有事吗？”言程问。
“我……我走错门了哈哈我家在那边，还有点不熟刚来不久………”
言程冷冷的看着他怎么自圆其说。
全然没了之前那种大哥大的气势。
“额……能给小民一个落脚地吗？”
碰——
关门。
于世尴尬的站在门外。
于世来这里的原因有两个。
言程遭群殴受伤，脑子一热买了药。
也许是心虚吧。
一是确定言程安全回家后，又发现钱包在买药时被偷了？
没钱打车回去，只好慢悠悠的走回出租屋，却在要到门口才发现忘带钥匙了。
风水轮流转。
二是不清楚其他兄弟们住哪里，又没钱在外面过夜，不知怎么的悠悠晃晃来到言程家门口。
他们根本不认识啊！
言程打量：“没住处？”
原来他不是哑巴，于世见他开门回话，知道有机会：
“月黑风高的我总不能露宿街头吧，大侠见死不救可不行。”
这人要冻死在门口，明天我就去警局喝茶。
这儿又没个摄像头，“确实”不好拒绝。
一了解到名字便想起了所有相关的事，以前父母老师在耳边念念叨叨的“别人家的孩子”。
人尽皆知。
相继沉默，家里莫名来了个陌生人是没有什么可交流的，况且第二天这个世哥就可以安静的滚出言程的生活。
为了自保言程选择无视。
铺好地铺，没说话，径直躺上去。
已经深夜，于世看言程神一般的入睡速度，也默然拉灯。
真是个怪人，两人都暗暗在心中给对方下定义。
打开手机，给名叫“月亮”的发了个六元的红包，顺带跟了句：明天早上我来拿备用钥匙，多谢。
发送完，想不到说些什么，又发了句：早点睡。
刚要退出v信，对方才发了个“知道了”。
于世叹口气，探头望望言程的睡颜。唉，没我帅。
窗被关死，门关好的，灯也关了，空调暖气还在运作，另一扇滑动门后面应该是厨房，没有异味……
躺在床上进入浅眠。
似乎有什么吱嘎的声响。
听起来像是开关门的动静。
鸟叫声。
等言程醒来，床上已经空无一人。
言程继续思考学费的事。
钱虽然不是万能，但绝对有“能”！
育越中学属于公立学校，内加高中。
真的想上学吗？言程虽然成绩好，但并没有明确的打算。
人生目标就是个虚无，说现实梦想都是哄小孩的。
高一……九班……上楼……
都说主角转角遇到爱，可惜并没有。
言程每次拐弯都走得十分小心， 只有在进入新班级时遇到一个女生，“迟到啦”。
言程很简洁的道：“我迷路了。”
便随便找了个靠后的座位。
“……”女生十分热情的担当着临时班长，单独给言程复述了一遍要领。
“班 长，”言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这儿没人？”
女生翻开了手中的点名册：“咦？点名册上的座次表已经满了啊，按理说不会有空位的。”
女生想了想，一路小跑去办公室找班主任。
我旁边没人还是有人？
这报道后就逃课，交钱不学，厉害。
言程不知怎么就认定空位的主人是个男生，并且是个“有钱”的靓仔。
“同学，你旁边没人吧？我可以坐这里吗？”一个长着瓜子脸的女生小心翼翼的问。“没吧——”
言程刚说一个字，瓜子脸便急忙道谢，受宠若惊慌乱坐下。
言程感到莫名其妙。
转班第一天是没什么事情的，几乎没一堂课不是老师的达人秀，n种学校毕业，得过什么奖，还有以前的学习生涯之类……大多数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空位的真正主人至始至终依然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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