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锦墨“顺着柳嬷嬷,接着查,还有,萧淑妃这些年爬的倒是快。若是真与当年之事有关,网罗这些年萧府的罪证,让御史台这些吃闲饭的人忙起来。”
追云“是。”
追云领命离开了文渊院。
听着风锦墨的话,铃铛便知道今天他受到了一定的刺激。每次面对当年的事,她知道,他心里总是这般乱的。心里想要宽慰,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便只是抱着风锦墨的头。
如画“主子,宫里来人了。”
如画前来禀报如画“已经将人带到花厅了,说是好像是圣上想念您了。”
屋外,如画脆生生的声音让风锦墨收敛了所有的神伤,眸光深邃。
宫墙深深,深几许?在风锦墨的眼中,皇宫,不是金碧辉煌,不是至上皇权,而是一座幽幽的牢笼,关住了无数的金丝雀,困死了他的像花一样的母妃,剥夺了他的自由。太多人,从生到死,都不曾能出的去那牢笼,看的见世界之景。
而似乎是命中注定般,他必将被囚在此,夺回他拥有的一切,夺回他母妃该有的荣光,还有性命。
大概,此生,他都不会离开这个金碧辉煌的皇宫,因为记忆里,他母妃便是在这幽深宫墙围城的牢笼里美目倩兮,巧笑盼兮。
故而,哪怕远在他国,他魂牵梦绕的也是母妃在的地方。
自从他重新大权在握,他便使了手段让后来厚颜住在他母妃华辰殿的后妃搬了出去,重新将母妃的宫殿照着她还在世的时候摆放旧物。
从前,他觉得,虎毒不食子,他父皇是最爱他们母子的人了,但是很快,母妃去世,自己被送去为质,让他认清了最是无情帝王家。
于是,他便再也不曾为了从前的短暂的欢愉而心慈手软。当年害他们的人最好将狐狸尾巴收好,若要让他发现了端倪,无论是谁,他屠他一族。
对于风锦墨而言,他忍辱偷生活了这么久,支撑他走下来的便是复仇。
走在宫道上,熟悉的檐角弯弯,亭台楼阁,树林草丛,好似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好似岁月静好,可唯有走在其中的执棋者才知道风起云涌,暗流汹涌。
风锦墨“拜见皇后娘娘。”
风锦墨拱手对迎面走来的贵妇人行礼。
皇后“墨儿,不必如此。”
见状,皇后娘娘赶快去扶。皇后“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摸着风锦墨的头发,皇后娘娘脸上满是心疼,竟不觉之间要落下泪来。
在风锦墨的印象里,皇后娘娘一直都是母妃的手帕之交,是为人亲和的姨母,是在他在宫里任人欺负的时候偷偷差人送吃的用的给自己的人,故而风锦墨那一直以来的面瘫脸在见到皇后娘娘缓和了不少,柔和了不少。
皇后“娘娘,不必次次前来迎我的。”
风锦墨看向皇后娘娘,一如既往的,她看向他的满是怜爱和温柔,一如小时候。便也出言关心。
皇后“怎能不迎呢,我派人打听过了,你父皇这次叫你来是为了边关异动。正是东瀛国那些鼠辈又不安生了,看着那架势,怕是要开战了。”
皇后温婉一笑,旋即拉过风锦墨的手,细细嘱咐着,不一会,便走到了议政殿门口。
皇后娘娘很像母妃,都十分温柔,柔和。但不同的是,母妃更加明媚有朝气,皇后娘娘更加内敛端庄。
皇后“既然送到了,母后这就走了,后宫不得干政的事情本宫是知道的。墨儿得了空记得到本宫宫中坐坐,陪陪母后聊聊天。”
离议政殿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皇后十分识趣的转身离开了。没有接着相送。
很多年过去了,皇后娘娘依然是如此亲善,做事如此稳妥。风锦墨面露一抹难得的笑容,心底却是一片寒凉。
若不是他如今知道了,母妃去世与我们端庄典雅的皇后娘娘有关,他都要信了皇后娘娘的这一片真心。这么多年,皇后娴淑之名被整个风国女子所推崇敬仰,怕是天下人都相信了她的伪装了吧。
只是,当年的事,有多少是她的手笔还未可知。故而,风锦墨默不作声,顺从的陪着皇后娘娘演戏。好戏开罗,你方唱罢我登场。若说当年他一个稚童可以轻如易举得带一个小宫女随便游走大内,而不被任何高手所察觉里没有后宫之主得手笔在里,谁会相信?沈如心,我倒要看看你能演到何时。你欠我母妃的,我会十倍的讨还回来。
议政殿内,龙椅上,高高的坐着的便是如今得风帝。
面对着曾经最为喜爱的小儿子,一时之间,竟也不知心中是何情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而对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心中难免有些力不从心之感。而偏偏此时又奈何不得他。
大抵,他对他心中是有恨得吧,但他也并不后悔。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首先是一国之君。
望向下方不肯下跪行礼的儿子,风帝倒也不恼,只是问道:风帝“东瀛国与我国边界有异动,你有何想法?”
风锦墨“竖子行径,不足为惧”
站的笔挺的人,朗声道。
风帝“那朕便派你前去,平息异动。”
风锦墨的话音刚落,风帝便快速的说道。旁边的郝公公甚至现场颁了道圣旨给风锦墨。
郝公公“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现令二皇子风锦墨全权处理与东瀛国边境之事。即日出发......”
于是风锦墨便知道,派他前去乃是老皇帝早就算计好的。嘴角勾起一道嘲讽,于是接过圣旨,淡然道:风锦墨“既如此,那儿臣便就跪安了。”
抱拳行了一礼后,风锦墨便退了出去。也不管风帝如何情态与心理。
走出一道道宫门,宫道上,阳光正好,绿瓦红墙,却无人知,少年心里的悲凉与恼恨。此次回来后,他要成为风国第一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