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做适当的调休,但是更新的话还是会更新的。不过呢,更新的内容是非正文剧情,而是【明日方舟】的角色同人文,同人文是以短篇的形式写的,但是每一篇的剧情多少可以连得上,而没有接触过明日方舟的读者姥爷也大致可以当个短篇言情来看。我个人的话是觉得写着也是相当有趣,所以让大家图一乐,并且以番外的形式来放松给各位。希望大家喜欢吧。)
在那充满硝烟的黑色土地上,鲜血淋漓的尸体与还未熄灭的余烬散发着刺鼻的味道。尽管还是白昼,但是天空却布满了黑云,在那眼睛所能看见的尽头,散发着淡淡黄光的太阳正用着最后一丝力气冲破云层想要挣脱黑云的束缚,将光芒洒向这片只有悲伤与尸体的大地。
一个白发女人站在这片苍凉的大地上,头上的角无言地诉说着她身为萨卡兹的可悲事实。但是,更可悲的是,身为萨卡兹,她却没有感染上源石病。身为生命,这是一种幸运,身为萨卡兹,却是一种 不幸。
饱含着悲伤的眼睛注视着四周的倒下的同胞们,握着长剑的手不断地颤抖着。银白色的剑刃早已因为沾满鲜血而失去了原本的光泽,光滑白皙的手却因为沾满了血液而变得鲜红。她的剑术已经登峰造极,可是却没能守护到任何人,反而却早就了一身的罪孽。
“如果不能用这把剑守护到任何人,那么我使用它又有什么意义呢?”头一回的,她感到了恶心,强烈的恶心在看到自己沾满鲜血的手和剑之后袭上心头。她颤抖着将黏在剑刃上的血液甩掉,将重新焕发出点点寒芒的雪白剑刃收回到剑鞘当中。
“对不起......对不起......”环顾着四周倒在血泊里,无力地跪在地上,被长柄武器贯穿而悬在半空的一具具空壳,她一边用着颤抖的声音向他们道歉,一边看着那些被萨卡兹这个身份和源石病折磨的灵魂化为一缕缕残余的硝烟升向空中,最后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良久,她眼角不自觉溢出的眼泪被止住了。但是,这并不代表着而她内心重归平静。她抬手将兜帽重新翻上头顶,将她如瀑布一般美丽的白色长发隐匿于黑色的长袍之下:“我,闪灵在此发誓,这把剑不再拔出。我将利用我的余生和我的源石技艺去救助我所遇到的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以此偿还我所造就的罪孽。”
那一天,她离开了自己的故乡卡兹戴尔,开始云游四方,履行着自己的誓言。
她加入了赦罪师,运用着自己与剑术同样登峰造极的医疗源石技艺去尽自己可能地帮助着每一个人。被尊称为萨卡兹的剑圣,乃至世界独一无二的剑圣的她,却再也没有将剑从剑鞘中拔出来过,对她来说,拔剑意味着死亡与杀戮,她不想再这么做......只因她看将生命看得太重,太重。
孤独的旅途仍在继续,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身边多了来自卡西米尔的临光和同样是来自卡兹戴尔的丽兹。从她们相识并决定结伴而行的那天起,如同夜莺一般的丽兹送给了她一个白色吊坠。这条外观普通的白色吊坠,寄放着她、临光、夜莺三人内心深处守护他人的夙愿。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夙愿让吊坠有了神奇的魔力,使得它无法被任何尘埃污染。
机缘巧合之下,她们都来到了罗德岛。这里有更多的感染者,更多因为战乱而失去家人的孩子们需要帮助,所以,她们选择留下。在这里,她结识了那个被罗德岛的人成为博士的男人。
对于她来说,这个男人并不平凡。他失忆了,成天将自己严严实实地把包裹在换大的衣帽之中。尽管他什么也想不起来,对医术一知半解,却用着自己的方式去帮助者罗德岛里的每一个人,在自己清醒的时候指挥着一场又一场的战斗,在宿舍里在工作场所里给予每一个人鼓励与关怀,全然忘了自己失去了曾经的记忆。
【也许,忘记过去也是一种很好的选择。】她有时候,她默默地站在一边就这样看着那个身影在心里这么想着。
其实,他很健谈。在有空的时候,她也会时不时去找他聊天,跟他谈心的时候总会有很多话可以聊,也总能让她短暂的忘记过去。
“闪灵,听说你以前在卡兹戴尔的时候是闻名遐迩的剑术大师,是么?”有一天,那个失忆的男人从战场上回来的途中这么问着她。
听上去只是一句普通的询问在她看来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一瞬间刺进了她的心里。过去充满罪孽的回忆似乎是被彻底唤醒了一般,失控一般堆满了她的脑海。“不,没有这回事。”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法杖,低着头说道,“博士您......为什么这么问?”
身旁的男人依旧保持着轻松的语气,将双手抱在脑后,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说:“我只是在看资料的时候看到了一些从外面收录到的流言而已。不过,如果真是的话,在卡兹戴尔那个地方能有这个名号,肯定是造就了不少杀戮,足以让人闻之失魂的存在吧。”
她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让兜帽帽檐的阴影遮住自己的那双失去了神采的眼睛。原本她以为话题要么会就此终结,要么会顺着身旁男人的意思继续下去,直到她听到了转折性的词句。
“但是,即使是杀戮,我觉得也可以是因守护而存在的。”身旁的人的语气依旧是轻松的,但是......或许其中多了些无奈,“我没有你和凯尔希那样的医术,也不会像是阿米娅和天火那样的法术,更不会舞刀弄枪。甚至,我忘记了除了我名字之外的一切,是否有过家人,是否有过什么值得怀念的事,也是否曾经像那个卡兹戴尔的剑圣一样让人闻之变色,这些都不记得了。但是我能够用我的才智去尽力帮你们,虽然我知道这只是在帮你们杀戮,杀掉更多整合运动里的感染者同胞,但是我明白在沟通无效的时候,只有这样才能够去保护罗德岛,保护你们,保护罗德岛的感染者和孩子们。你觉得呢,闪灵?”
“!”她的眼睛下意识地睁大了,曾几何时,她也听过这样类似的话。
“闪灵,虽然族人们造下了不少的罪孽,在你法杖里藏着的东西造下过不少的罪孽,也许曾经的我也是这样。但是,至少你终究是你啊,想要守护别人的心不一定通过医术,源石技艺来传达,重要的,是用过自己本身。你觉得呢?”
【啊,是夜莺......】她的嘴唇微微张了张,想起来了,总算是想起来了,夜莺也曾经对自己说过同样的话,临光也是。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忘却了这些释然的话语,逐渐变得执拗起来了呢?
“嗯,我......认同你的看法。”闪灵用着兜帽和从两侧垂落的白发挡住了自己的表情,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简单地回复着。
也许是某些话语,某些机缘巧合,让她与罗德岛的那个男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近了些。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她最近找博士聊天的次数变多了。当然,邀请罗德岛的孩子们还有干员们参加自己的私人聚会,也逐渐变多了。
她在用着自己的源石技艺和医术去帮助别人,他也在用着自己的才智,利用自己尚且清醒的大脑帮助着罗德岛,帮助着她们取得一次又一次的胜利。
只是,她从来没有失手,即使失手了也有挽救的机会。但是,他没有,严重的失误还是发生了......
错误的预估,敌人的强大让干员们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战场的地面上洒满了鲜血,有敌人的,也有伙伴的。敌人倒下了一批又一批,但是却一批接着一批地涌上来。敌人的数量未知,倒下了的数量未知。但是,她的伙伴只有那十几个,受伤了也绝对不可以倒下,她们的身后,是博士,是罗德岛,是孩子们。只是,尽管信念强大,但是这样还能够撑多久呢?
站在远处,那个身为医者却蔑视生命,摧残生命的梅菲斯特依旧摆着那副让人恶心的面孔,展露着那张张狂放肆的面孔,不知疲倦地讥讽着:“放弃吧,在我的辅助下,他们只会一次又一次地从地上爬起来。看啊,我身后还有如此之多战力,你们只剩下这些残兵残将,何苦呢?”
同为医者,或许,同为生命,那个人的言行已经让她觉得不满。她厌恶的皱起眉头,只能将宛如连珠枪一般一句又一句的讥讽充耳不闻,将心中的愤怒化为治愈的法术,一次又一次加大力度地庇护和治疗着自己伙伴。
但是尽管治疗和庇护如何加大力度也经不住敌人潮水般疯狂而不间断的进攻。看着还在顽强抵抗的罗德岛干员们,梅菲斯特似乎终于失去了耐心,原本病态的脸顿时变得狰狞起来。他指着不远处的罗德岛干员们,张合着已经咧开到极限的嘴大声地尖叫着:“该死的废物们,还不赶快加大进攻力度!浮士德,给我杀了那个顶在最前面的拿盾拍的使徒!”
站在高台上一直静静地瞄准着目标,名叫浮士德的男子看了一眼抓狂的梅菲斯特,随后深深的吸了口气,屏住,将准星瞄准了远处抵御着整合运动士兵进攻的临光。随后......扣动扳机。
掺杂着法术的弩箭在浮士德的扳机扣动之后迅速的发射出去,化作了死神的镰刀笔直的飞向临光的头颅。
“临光,小心!”察觉到异常的她立刻朝着身旁平地上苦苦支撑着的临光大叫起来。后者在听到提醒之后看向了正在朝着自己射来的弩箭,下意识的举起盾牌想要抵挡。只是,在那一瞬之间,临光忘记了自己身前还有多个敌人正在朝着自己攻击,盾牌能够抵挡的范围有限,她......没有选择了。
【咚】的一声巨响,掺杂着法术的弩箭命中了盾牌,箭头深深地刺进了盾牌之中。然而,弩箭上掺杂的法术却无视了盾牌,直接通过临光的手臂将伤害带到了她的全身。又是几刀,敌人的刀刃劈砍在了临光破损的战甲上,击碎了防御,结结实实地砍进了血肉。
“临光!”她惊叫起来,瞪大的双眼紧盯着身旁的卡西米尔骑士没有用急救的法术治疗自己,而是选择用尽最后的力气挥舞战锤将身前的敌人的头颅敲碎,随后脱力的跪在地上,生命垂危。
还能感觉到伙伴留有一丝生机的她眼含着热泪,竭尽全力为展开庇护的盾,将治疗的法术施展在她身上。
只是,最前排的防御被冲破,后面的防线压力倍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再过不久,防线将彻底瓦解。
“咻!”一声尖锐的破空声钻入她的耳朵,没有她回过头看的时候,从远处射来的那支弩箭已然从她的眼前飞过,略过所有的防线直逼防线之后的......
“博士!”她惊叫着,在那一刹那,时间的流速仿佛变慢了,她能看见每个人表情的变化:伙伴们的痛苦与坚持,敌人的疯狂,以及远处那个男人的冷酷。
她想要跑过去为那个罗德岛的支柱与希望,那个无意间开导自己的男人当下那一箭,但是来不及了。她想要为他施展庇护,但是太远了,她的源石法术施展范围根本不能触及他。
“如果不能用这把剑守护到任何人,那么我使用它又有什么意义呢?”曾经在那焦黑的洒满鲜血的土地上所说过的话重新回荡在她的脑海中。如今这般,她已经不再用剑,但是曾经的景象正在一步步重新呈现在她眼前。是的,在几分钟或者一分钟不到之后。
【我已经不用剑了,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那支弩箭已经越来越近,她在心里质问着自己。她知道那支箭会直接将那个男人杀掉,她也知道剩余的干员已经支撑不了多久,真的,什么都没有改变。
真的,什么都没有改变么?【不会的,这一次一定可以改变的!】她在心中这么说着,眼神顿时变得坚定起来。
“铛!”一声疑似尽数相撞的声音在博士的附近响起,只见原本已经到了他面前的那支箭像是被什么东西弹飞一样突然偏离了轨道,刺入了不远处的墙壁上。
是她,是她救了他。此时,只见她的身边正在不断的刮起狂风,长袍被吹得上下翻飞,盖在头上的兜帽被吹落,宛如瀑布一般美丽的白色长发正在空中轻轻的飞扬,胸前的吊坠似乎有淡淡的光芒发出。
她改变了握着法杖的姿势,用着握剑的姿势去握着手里的法杖。是的,那根法杖曾经就是她的佩剑!那把拔剑微微出鞘,就连雪白的剑刃都未曾露出便能够四周狂风大作。而那帮博士挡掉致命一击的,仅仅只是剑出鞘时所释放出来的剑气。
她将微微出鞘的剑横在身前,缓缓闭上双目,随后慢慢地将套在剑刃上的鞘褪去。剑微出,已作狂风;稍露剑刃,周身空间变换;稍更出时,天地星辰变色,电闪雷鸣;鞘去剑露,是乃剑圣归来!
“蔑视生命,伤害我的伙伴,是我绝对不能允许的。”冰冷的话语从她的嘴中传出,没有等任何人回应,只见她的握剑的手腕轻轻一挑,雪白的剑刃便划出一道凌厉无比的风,径直地朝着不远处的梅菲斯特飞去。
锋利无比的剑风直接破开了重重由敌人身躯组成的防御,穿透了梅菲斯特的身躯。下一息,病态张狂的脸凝固住了,随后,从头顶直到下身,一道猩红的线出现在他的脸上。紧接着,躯体因为失去平衡而左右开裂,变成一堆无用的烂肉砸在地上。
“冷酷,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还请......回归尘埃之中吧。”她的目光转向远处正在瞄准自己的浮士德,极其随意而又缓慢地朝着那个方向一挥。比刚才更加锋利的剑风便向着男子飞去,这一次,他逃不了,当他想要滑步躲开剑风时,那风已经到了他的身前,随后炸开。数千道锐利的狂风将他包裹在期间,将每一处皮肤每一处的肌肉直到内脏尽数撕裂。当狂风渐止,那具被包裹住的躯体已然消失不见。
她握着剑站在原地不动,仿佛刚才只在一瞬间发生的事完全不是她所为的那般。也许直到今日,罗德岛才真正见识到了闪灵这个代号的由来,也见识到了那个卡兹戴尔,不,世界无人能及的剑圣所展露出的力量的冰山一角。
不再拔剑的誓言破灭了,这意味着她食言了。曾经的战斗记忆连同着身上的罪孽一同袭上心头,转眼间便充满了她的心里,脑海里。但是她的双眼清明,似乎有着一股无形的力量支撑着她,为她洗刷着过去的孽数和罪恶。她知道,无论自己是医者闪灵,还是剑圣闪灵,她都能够守护到伙伴,守护到那个男人。而自己的伙伴,以及那个在后线默默地指挥着她们的男人都会接受自己。
“闪灵,为守护生命,为守护你而拔剑。你会一直在我身边见证我的诺言的,对么,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