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叶家总管,倒也是个识事的,不但给我安置好了地方坐,哗啦啦的就将这些账铺都摆在中堂摆来的大桌子上。
果然不愧是当了几十年的总管,人精不说,还挺会试探人,这账本都摆好了,事也做的明面上非常好了,就站在一旁,看似恭敬,实则就在试探我这个新家主算账的能力。
我看出多少,剩余多少也就是他剩下来所能贪的量。
可真是好打算啊,叶总管。
只是我真的会按照他们所想的去做吗?
这种时候,反将一军才好。
我花了一段时间将账簿看完,叶总管这边将家里大大小小的仆人都召集在中堂外面的院子里,黑压压的一片片,都在各自小声的交头接耳,叽叽喳喳。
我在中堂里面细听了一下,大概知道了他们的想法,以及他们也知道了那个丫鬟和许婶的下场,成败在此一举。
“想来,大家都清楚了。”我轻盈盈的迈出自己的步子,走出了中堂,下面立马噤声起来。
我就站在那,也不说话,瞥了叶家总管一眼,叶家总管立马会意,把里面的椅子桌子茶具都搬了出来,放在屋檐下。
“赵四、王钱、李喜,”我扫了一眼台下,端起了茶,漫不经心的问道,“是哪几位。”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走了出来,一头雾水的样子。
“做假账,挪私款,我们这不要虚假的人,总管把这几个人一只腿打残废了,就卖给人牙子子吧。”我轻描淡写的吹了吹茶,抿了一口。
听到这句话,三个人不约而同的跪坐下来。
“不不不,家主,我们怎么会做这些呢?”最先反应的某人开始争辩。
“对啊家主,你得拿出证据来啊,不然不能服众啊!”
“总管,这贱人不是大小姐没有父母之言下嫁的生的私生女嘛,见不得人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现在还是家主,搞错了吧!给我滚下来去窑子里去吧你!”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开始站起来,指着我就开始骂
几个人开始各抒己见起来。
周围人也开始叽叽喳喳,小声的应和。
“说完了吗?”我坦然处之,依旧正眼都不给他们。
叶家总管很为难的左看右看,然后看向了我,本来已经不出汗的他又开始出汗:“……那个家主……这随便裁人,不好吧……你也不说个所以然来,不好服众啊……”
“他们身份是什么?”我没接茬,反而这么问道。
“……是仆人,这……”叶家总管流的汗越来越多了。
“既然是仆人,那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是吗?打了搭配给人牙子吧,打完给我过一眼。”我清了清嗓子,“那么,下一个……”
尖嘴猴腮的那人,立马眼睛就红了,青筋暴起,挥拳冲了过来:“一个贱人生的骚货,凭什么处置我!我要杀了……”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出一脚,然后顺势变成了二郎腿。
这人被我踢的正中胸部,整个人飞了出去,越过人群,撞到了廊庭的柱子上,柱子已经被撞出了一个大口,而他也弹到了地上。
瞬间,周围鸦雀无声。
没踢到人的角度正好也是我计算好的。
这人胸口被我踢中的地方凹陷了下去,胸口渗出的血很快浸湿了衣裳,眼睛瞪的老大。
一口气一口气的大喘着,胸口动的很是厉害,很快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没救了,可以埋了。”也是你该,正好缺了个以儆效尤的最好的版本,你就凑上来了。
还有,这叶敬明那个德行,果然仆人更能践踏你的忍耐性。
叶敬明能够仗着女婿县令胡作非为,何况这些狗仗人势奴才,更是不知道度的胡作非为,而且这院子里绝大部分的人都不是什么好狗。
其中,最为张扬的就是被我踢的没气的人,因为叶家就算是家道中落,当时也算这里的大户人家,也是有的权势的,他就仗着这权势,伤害了不少人。
这事还是得从小时说起,他是我三岁那年被买来的,大概在这待了两年,比较能干拍马屁,上升的很快。于是乎,小时在外婆家,便多多少少可以撞见一些上门婶婶带着女孩子,好一点的给了点碎银铜板,有些直接被蛮狠的挡了回去,稍微一打听,这些都是没出阁就被这人侮辱的黄花大闺女,有的还没及笄,这些被挡回去的少女,要么一家人销声匿迹,要么女儿隔天悬梁自尽,这么多些年,叶敬明也知道,但很多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他女儿去年嫁了女婿县令,才让他明面上消停了一些,就算如此,背地里,也不知道还害了哪家闺女。
这些年,被他伤害过的人家陆陆续续搬走,这世道,这种事情他们只能避而不谈,而母亲因为知道这事,所以才让我离他远一些。
赵四王钱和他是狐朋狗友,也被他带的花天酒地,如今快三十了,钱没存一个,吃喝嫖赌花了不少,还欠了不少外债,催债人上门打了他们一顿,他们因为是账房先生,于是就把主意打到了宅院里的公款上。
那时还小,我看他们被打,整些天唉声叹气,可是不知道为何过了几日,立马又神气十足了,影响深刻的就记住的日期,今天一查,哟呵,原来是挪用了公款啊,尝到甜头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原来他们几个本就心知肚明的事,可就是还嘴犟,本来想给他们留一条命,变成瘸子啥的,可是,呵。
果然是狐假虎威过了不少年,这脑袋是不是也飘的不正常了,觉得自己就是应该这么横,骂人?呵!
真可谓是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