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向陈哀递了一个询问的眼神,陈哀摇摇头,示意翁太医没有说谎。
沈青青沉吟片刻,慢慢开口:“翁太医,既然你是太医院的人,那为什么要杀孔大人?还有,怎么杀的人?牵灵散的方子哪里来的?你要一桩一件的回答我。”
承认后的翁太医身体一软,瘫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那几日……孔大人身体不太好……没什么精神,便让太医去府上诊断……下官……下官在第三日的药中,加入了牵灵散……”
“你从哪里得到的牵灵散?”
“下官,下官在太医院的禁室里发现的……”
翁太医五十多岁了,在太医院待了也有二三十个年头,偷偷进一次太医院的禁室倒也不难。
沈青青继续问道:“为什么杀孔鸠?”
与前两个问题不一样,这次翁太医犹豫了很久,像是傻掉了一样,瘫在地上不说话。
沈青青冷冰冰的道:“我不喜欢讲废话,一句话也不想说第二遍,你最好快点说清楚,不然你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被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红衣罗刹用刺骨的冷眼盯着,翁太医六神无主道:“因为……因为私人恩怨……”
沈青青懒散的问:“是吗?我不太相信啊。难道不是因为洪亲王吗?”
翁太医吓得身如抖筛,额头的冷汗都流到眼睛里了,酸的他眼睛疼。
翁太医撩起衣服擦了擦鬓角:“都是下官自己想的,自己做的,与洪亲王无关。”
沈青青转头看了一眼陈哀,陈哀接到信号后,走到她身边,附在她耳朵旁轻声说:“此言非实,有谎。”
沈青青微微点点头,她其实早就猜到了,但是没想到这翁太医还是个忠心耿耿的洪亲王党,都到这种时候了,还不肯讲实话。
陈哀在她耳边不怀好意的问:“要不要,动点刑?”
沈青青觑了他一眼,没说话,也没有采取他的建议。而是喊来了那十名理事堂的侍卫。
“将他带到你们李潇大人面前去,跟她说,杀害孔鸠大人的凶手找到了,他也承认了。回去让你们大人,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想动什么刑就动。”
领头的侍卫高声应到:“属下明白!”
他一招手,两个侍卫上去一人拎一只手臂,将翁太医拖出去了。
闲杂人等走后,只剩陈哀和沈青青。
陈哀道:“就这么放他走了?”
沈青青撑起一只手托腮,有些无奈道:“不然呢?道长觉得该怎么办?”
“起码问个清楚。他刚刚明明没有说实情,此事与李治捷绝对有关系。”
沈青青慵懒的看着陈哀说道:“道长,太极显象心法只可用来判断此人有没有撒谎,但是不是可以证明此人确实撒谎的证据。”
其实,沈青青不说陈哀也明白,只不过就这么让背后指使的人逃过去了?
况且还有在孔府茶水里发现的神竭粉,这明明就是针对皇帝恩师,朝廷命官的一场策划得很周密,配合的天衣无缝的谋杀。
先用茶水里放置的神竭粉让孔鸠精神不好,顺理成章的请翁太医去看病,接着服了毒药的孔鸠死的悄无声息,最后用指向性明显的牵灵散栽赃给沈青青。
这盘棋下得很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