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中考的压力,让我心烦意乱。我开始刻意地躲避任何人的亲近,包括你!我用坚决的斗志欺骗所有人,甚至连我自己也相信,这样靠着冷漠过活,便能实现老师对我的期望,也能摆脱那个见不得光的念头。
那段时间,我望向你的眼神里,是一汪深潭,平静的水面下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搅得心生疼。
我原以为,我们最后的结局只是这样,直到我无意中看到一个小纸条。
那个小纸条,是一个和你玩得最好的女生掉落的。不知出于怎样的心理,我鬼使神差地捡起来了,它被揉搓成一个小团,可想而知那个人对这张纸条的恨意。
我将它揣进兜里,如视珍宝地带回了家。
深夜,我躲在被窝里,打开手电筒,仔细地看着纸条上的每一个字。然后,再一点一点地撕碎,心如死水地躺在被窝里。
关了手电筒,黑暗真是一个好东西,我睁大眼睛与它对视,它温柔地包裹着我,却让我体会到寒冬三月的冷意。心脏也像破了一个洞,任由凛冽的寒风呼呼吹过。
原来,那个和你玩得最好的女生也喜欢你,她向你告白,你拒绝了!
你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终于明白,我做的那些都是对的!倘若我忍不住表露心意,你又会以怎样的眼光看待我?那时,我们之间就连一丝体面也留不得了。
我断了所有的念头!
甚至,在距离中考仅剩三个月的时间,我萌生了转校的想法。可我只能想想,我不敢和任何人说,心快要承受不住这么多的秘密了。
那天中午放学,我没有走,一个人在教室,带着耳机,边听歌边做题。我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门突然开了,发出巨大的声响,我皱了皱眉,正想抬头看看是谁,却迎上了你的双眼。我记得,你有些慌乱,又夹杂着浓浓的歉意。
我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你缓缓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低下头,没有回应。却将播放着的音乐暂停了,你似乎找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便掩门出去了。
而我,一直低着头,突然感觉这样的生活很累,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耳边的音乐,刚好放到了许嵩的《坏孩子》:
“你这坏孩子,不要不说话······”
“爱本是自由的······”
眼泪便一颗一颗地掉下来,空荡的教室里,只有我低声啜泣的声音。
门又开了,我慌乱地擦了眼泪,抬头望去,依旧是你。
你径直向我走来,这次束手无措地却是我。你递给我一包纸巾,然后坐在我旁边,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也沉默着,时间仿佛静止了,我脑海中闪过种种设想,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可不可以和你说出心中秘密,不管你如何看我……
你率先说了一句话:“借一张纸,还有笔!”
你的声音让我回到了现实,理智又占据了上风,我不能那样做!
我又成了那个冰冷的、坚不可摧的自己了。我冷冷地递给你一张纸,便又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你写了几个字,然后装进了裤兜里,便起身走了。还笔的时候,轻轻说了一声:“谢谢!”
我把那包纸巾藏了起来,又买了好多一模一样的,放在书桌的抽屉里,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