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真笑了笑没有回答。之后,她再也没来过。
查振伟可以出院了。在查家父母给儿子办出院手续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惊讶的消息:住院费已经有人结过了。
………》坎坷“琴殇后”重拾前缘
“结过了?!这是谁啊?不可思议!” 查家的三个人全给搞糊涂了。此时,反应过来的查母很自然联想到了自己以前收到的汇款单,查母猛地想到了一个人——贺真。
“振伟,你跟妈妈说实话,你和贺真是不是有过纠葛?”查母的问话让查振伟有点无所适从,沉默了好久他才说:“她曾经追求过我,可我最终还是拒绝了。这次生病以后,我感觉她还是那么痴情,热情地联系同学,不知疲倦地跑前跑后。我原以为当时伤她的心了,她不会再理我了。”
原来贺真与查振伟在一次校园歌会上相识,贺真非常喜欢查振伟唱歌,于是开始疯狂追求自己这位偶像。但查振伟身边围绕着许多优秀的女孩,他顾及不到贺真炽烈的爱。贺真每次送花,查振伟看过一眼就丢在了宿舍里。贺真约他,他总是推说没空。查振伟那时觉得男人应该天马行空,不应该过早被感情牵绊。查振伟的行为彻底伤了贺真的心。
“我这次出事,没想到她不计前嫌这么热心。可我却不想拖累她……”
原来如此。“振伟,她依然爱着你,你的做法很不对啊,咱可不能要人家的钱。”查母立刻拨通了贺真的手机号,里面却传来了该号码为空号的提示音。“去学校找她!”第二天,查家父母就来到了儿子的母校。一打听才知道,学生们6月底就毕业离开了,没有人知道贺真联系的工作单位。
此时,查振伟收到一个让护士转交的大信封,封皮上赫然是贺真的字迹:“振伟,那些钱都是同学们凑的,也算尽点心意……信封里装的是你历次演出的光碟,是我自己录像刻制的。祝你早日康复……”
查振伟痛苦地掩住了脸。查母在一旁也被深深感动了。
查振伟随父母回到了无锡的家。他决定第二年报考母校。
此后的一年中,查振伟时时都在打探贺真的消息,积极地和以往的同学联系,但是很奇怪,贺真似乎有意消失了,谁也不知道她的情况。他试图通过贺真的好友李燕寻找她,但李燕闪烁其辞不愿透露贺真的近况,她只说:“贺真可能在上海工作,你们别再找她了。那些钱是同学们和贺真的一点心意,直到现在她还深爱着你……其实她最想看到的是你重新考回母校。”这些话让查振伟心潮起伏。母亲看出儿子心底也分外牵挂这个曾经被他拒绝过的姑娘,尤其是贺真的那封信让儿子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想起两人在病房里对视的目光,查母就能感觉到那目光里的复杂、深邃和忧伤。“多好的姑娘,她究竟在哪儿?”
2004年秋天,查振伟如愿考回母校。4天后的那个晚上,查家的电话响了,正在吃饭的查振伟接起了电话,耳边传来心底一直在期盼的声音;“振伟,你好,祝贺你!”是贺真!查振伟一时悲喜交并,几乎哽咽着说:“贺真,你在哪里?我想见到你。” 贺真似乎也很激动,说:“好,我下周二请假过去,我也有很多话要对你说。”这一次的贺真不再躲闪。
贺真如期出现在查家门前。“快请进,小贺!”查母热情地把贺真拉进了屋里。此时查振伟一脸期待地望着贺真,他有太多的话想对她说。可贺真今天却不敢正视查振伟的眼睛,只是一味地和伯父伯母打招呼。
“小贺,我知道住院费是你垫的,这些钱我们不能收,你的心意我们全领了。”查母说着把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了贺真。“那些汇款单也是你寄的吧?我都保存着呢,现在,一块归还给你。”
“小贺,以前振伟太傲气,倘若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们在这里代他向你道歉!”查父也怜爱地看着贺真说道。
“不,不,别这么说,是我对不起振伟,他今天这样子都是我一手害的……” 此时的贺真突然掩面大哭起来。
查家人全都震惊了,接着在贺真的哭诉中,他们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深爱着查振伟的贺真,一直被这个高傲帅气的男生拒绝,心底既失落又痛苦,甚至还有一点点怨恨。她觉得那时的查振伟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太目中无人了!教训教训他!”室友纷纷替伤心的贺真喊不平。“对,是要好好教训他一下,不然他迟早会栽跟头的!”也许被拒绝的滋味实在难受,贺真鬼使神差地想到了一个教训查振伟的好法子。在演出的前一个晚上,贺真悄悄去了查振伟的宿舍。那一晚宿舍的人非常多,贺真趁乱用尖锥在查振伟那把棕红色的小提琴上凿了一个洞,位置很隐蔽,事后证明查振伟根本没发现。贺真本意是想让查振伟在晚会上出出丑,挫挫他那盛气凌人的傲气。谁知心气极高的查振伟根本承受不了败北的结局,他的心理瞬间崩溃,既而跑到酒馆去买醉……
车祸发生的第二天下午,贺真才知道全部的事情经过。她当时就懵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恶作剧竟会给查振伟带来如此大的伤害。此后的贺真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关注着查振伟的一举一动,他的退学,他手术的不成功以及他绝望的样子都让贺真懊悔万分,良知使她无法原谅自己。无奈之下,贺真向好友李燕讲述了这一切。李燕很同情贺真,她安慰道:这也不能全都怪你,查振伟心理素质也太脆弱。不过我们还是要想办法帮他。
这以后贺真想方设法让查振伟重新站立,当查振伟真的又一次恢复健康的时候,贺真却胆怯了,她无法面对查家父母的感谢。
贺真的声音停止了,空气也在那一刻凝固了。足足有七八分钟,屋里静得只剩下挂钟摇摆的声音。滴答,滴答,一声声艰难地敲打在贺真那颗痛楚的心上。终于查母说话了:“小贺,这件事情不能怪你,振伟应该感谢你,是你让他领略到了人从低谷向上攀登的全过程,这将让他受用一生,如今你看他成熟多了。” “贺真,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关心。其实真正内疚的人应该是我,以前的我太任性太自以为是……”经历过磨难的查振伟已经能用平常心来看待问题了。贺真看着他的眼睛,什么也说不出,大串的泪珠顺着她的脸庞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