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我要发刀

我要发刀

我要发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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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年后，我们老了……

 我，夷陵老祖，魏婴字无羡。我……又死了，现在我成了魂魄。怎么死的？老了啊，撑不住了……莫玄羽的身子比以前那个我差远了。蓝湛搂着我睡着睡着，我就醒不过来啦。早知道蓝湛叫我喝的那几碗药就不要倒掉了，不然还能多撑个时日。

我死在夜里三更，走的那一下，蓝湛的眸子忽然睁开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过蓝湛在夜里醒来，这应该是唯一一次了。我清楚的看到他眼里闪过的无错和悲凉，只在一瞬间，他把我，哦不，我的尸体楼的紧紧的，吻了一下，只是在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很轻，很柔。但是我的魂魄在外，感觉不到啊……我凑过去，手抚上他的脸颊。他……感觉不到啊……

第二日我便躺在棺材里啦，穿的是我平日里的一身黑衣。我还从来没被好好埋过，上一次死的太惨，直接碎成渣，躺在棺材里舒服又体面啊……只是，这个棺……好大，我想起来啦，有一晚，我说，蓝湛我们生同榻，死同穴。其实我觉得死同穴还不够，我许了他生生世世，欠他的十三年，我要用永远来还。他就亲了我一口，说我胡闹。可最后还不是做了这么大一个棺。我睡在里面，边上刚好可以再躺个蓝湛。棺盖合上了，眼前一片漆黑，我干脆又溜出来。我飘出来，又被吓了一跳。蓝湛靠在巨大的棺边上，静静靠着，手里还紧紧握着我的陈情……蓝湛动也不动，两鬓的白发微微乱了，衣裳微微皱了，两边的眼泪……也微微流了下来。叔父要是还在，看见他这个样子定是要骂他一顿，再骂我一顿……

我飘过去，好想擦掉他的眼泪，但是他看不见我，也感觉不到我。但我还是把手指覆上去，不存在的也他抹了眼泪，不存在的吻了吻他湿漉漉的睫毛。他在那坐了一天一天，我就陪了他一天一夜，靠在他身上，虚无的拉着他的手，很温暖……

琴音冷冷，我心一颤，问灵！

“魏婴，魏婴……”蓝湛一直在弹这两个字。

琴音铮铮这声音很温柔。

我很高兴，我终于可以跟蓝湛说话了但是，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心一急，脱口道：“我在”

蓝湛身形定住了，眼里满是狂喜。

“蓝湛你很想我对不对，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晚上我还趴在你身上睡觉呢……”

蓝湛的眸子越来越亮，嘴角微微勾起。

蓝湛笑了！！！他居然笑了！！！

我说，蓝湛你要多笑板着脸很吓人，板了一世的脸，小古板都变成大古板了。

蓝湛细细聆听，低低笑出声来随手拨弄琴弦，我听见两个字：“无聊”。

行，还是这副德行，没有悲伤过度就好。我说：“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想我了，就这么找我，我一直在……”

七年如一日，蓝湛每天一首问灵曲

我感受的到，他很快乐

一日，他奏完一曲，突然开口道

“魏婴，我想你啦……”

我知道他有多想，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何况声音还是琴音传达的，我说，没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琴弦不动，他点点头，说

“好。”

这是他说的最后一个字，说完便合上眼，睡着了一般。

云深不知处的弟子说，含光君一日抚琴逝去，待蓝追思发现时，他的脸上还停留着一丝笑意。

依照含光君的遗愿，他的尸身同魏无羡前辈的尸身，放在同一个棺内。陈情，忘机，随便，避尘，一同下葬。这躺在灵堂七年的棺材也终于入土……

“你是谁？”十二岁的蓝忘机老气横秋的问

“魏婴，字无羡。”魏婴咧开嘴，扯了扯蓝湛的抹额，“啊哈，歪啦！”

————初岁相见时，便再也移不开眼了。

end

还是没忍住，发了一个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