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狗崽子!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就不是一顿打这么简单了!
我抱着偷来的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看着他找不到我,张牙舞爪地骂骂咧咧的样子。
活喜剧,下饭。
切,不就是两个包子吗,至于这么生气?打得还真疼。
小心眼的男人。
我拍了拍身上的土,又发现了裤子上破了一个洞。已经入冬了,冷风不住地朝着裤子里面灌。
好冷。
去年的破袄子好像送给里德了,该死,我怎么那么好说话?!这下子得想办法再找一件,不然我可活不过这个冬天。
里德克利切!
这时我听见有人在喊我,但我回头时却没有看到任何人,这时叫喊又再次响起。
里德头上,头上!你个榆木脑袋!
我抬起头,看见里德正现在破房子的二楼朝我招手。
克利切你怎么进去的?
里德嘿,那儿,那儿,看到没?那里有个洞,钻进来就好了。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果真看到一个破口,断层处还突出来一根钢筋,大小大概只容得小孩儿进去。
里德破狗洞哦~
他调侃我,但我却不在意,果断钻了过去。对于我们这种孩子来说,尊严能值几两钱?贵得过一栋挡风避雨的房子吗?
克利切真不错,亏你能进的来,我就不追究你抢我衣服的事了。
里德老滑头,那衣服明明是你主动给我的!但我宽容大量,就应你这一回。
破房子是我们附近的流浪儿给他的叫法。因为它很老旧了,又不见有人进出,很像废弃的烂尾楼。
克利切还真没人。
里德嘿嘿,这里虽然人没有,家具什么的可是一应俱全呢!
说着,里德跳上了一条沙发,很是惬意地瘫了下来。
我也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却扬起了满目的灰。
里德想坐自己收拾下。
我随意地拍了两下,又再次窝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真好啊,有这么软的沙发坐,也没有风灌进来。
于是我感叹
克利切真好啊。
里德嘿,克利切,你不会这样就满足了吧?
克利切那你还想怎样?
里德你想不想,过有钱人的生活?
克利切想得倒美。
我笑骂他。
怎么可能不想,谁不想呢?但是那可能吗?
里德我听说,这附近搬来了一户有钱人。
里德我还听说,他们家经常没有人,也不顾保安,不养狗。
我心跳起来,做了几年的流氓混混,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是……
偷人家食物是为了生存,但是偷钱……
里德说实话,我真的受够了这种生活了!每天都在为了食物提心吊胆,天冷了还要担心会不会冻死,
里德如果我们有钱了,每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里德而且,那户人家那么有钱,对我们来说的巨款就是人家勾勾小指头的事儿,干嘛不让我们这种穷孩子过的好一点呢?
说不心动是假的,我的底线已经在里德的引诱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里德所以…我们偷偷溜进去吧?
他的话好似有摄人心魄的魔力,我没有同意,但也没有反对,就那样愣愣地听着他讲述他“完美”的作战计划。
事情确实像他说的一样,当主人家出门的时候,整座房子就空无一人了。这简直是在对我们这种流氓小偷说“你进来啊”这样的话
我们顺利摸了进去,找到了很多钱。除了金钱外,里德还顺走了几条看起来就很贵重的项链。
阻止过他,但他却嗤之以鼻。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但是冬至日的夜晚,里德又找到了我。
那时他穿着新买的衣服,厚实又漂亮,看上去就过的很好,和我站在一起显得很不搭配。
里德你怎么还穿得这么寒酸?
我没有搭腔,不敢告诉他自那天来我就过得心惊胆战。
显得很逊。
克利切你找我干嘛?
他舔了舔嘴唇,谄媚地笑道
里德克利切,我们再去一次吧?
克利切不。
我拒绝得果断,那些钱我到现在都不敢动,每天一点点风吹草动就惹得我风声鹤唳,再去一次我肯定得疯掉。
里德克利切,我保证是最后一次了,干完这一票,我们就离开这里,我们就可以过富人的生活了!
我有点心动,但是理智还是占上风。
克利切还是算了吧。
他见软的不行,干脆就开始威胁我。
里德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克利切,你以为你自己一个人能逃的掉吗?
里德看你那怂样,以前偷鸡摸狗的事儿没见你少干,怎么这会儿怕的更个鹌鹑似的?!
禁不住他一再的软磨硬泡,我终于答应了他,提心吊胆的跟在他身后。
他说别墅的主人去恋人家吃冬至餐点了,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时机,但我却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那感觉成真了。
当我们口袋里抟满了珠宝时,大门蓦地打开,别墅的主人沉着脸有了进来。
我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摸不着情况。
跟在主人家后头的男人率先反应过来。
男人又是你这个小流氓!少爷,他是个惯犯,准是来偷东西的!
这时有一颗宝石从我脚边滚了出来,但我分明没感到口袋中的东西有少。
还不等我想明白,里德猛地拌了我一下,使得我摔倒在地。
男人快,快抓住他!
男人大喊着,冲上来拧住我的胳膊,而里德却趁此逃之夭夭了。
我慌乱地看着他,却见他已经要翻出窗外,临走前还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愣住了,突然间从眼神中读懂了一切。
他是故意的。
我还沉浸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膝盖上就受了重重的一棒,我痛得大叫起来,伸手去抱受伤的腿。
男人小兔崽子,上次见到你我就说,这次我要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怎么偷东西!
说着,他一棒子又打在我的另一条腿上,我痛得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
眼见着他一棒子又要下来,我猛地挺了起来,忍着腿部的剧痛想要逃走。
但我没看到棍子上突出的长钉。
从眼下划到额头,又深又长的一条血印。
我的左眼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