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城到暮城要坐一趟火车,朴恩恩静静地趴在窗口看过路的风景,闵玧其在写歌,为朴恩恩一个人写歌。
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在桌面上,构成了一段旋律,火车发出呜呜的鸣笛声,朴恩恩很喜欢绿皮火车,她喜欢一路看风景,享受时光,闵玧其也愿意陪她。
白城的冬天要比暮城晚一些,暮城已经下起了漫天飞雪,白城还只是有些许凉意。
朴恩恩忽的坐起,拉上了窗帘,阳光被挡在窗外,不在透进来,房间内的光线渐渐暗下来,闵玧其抬手开了灯,屋内被暖黄色的灯照的静谧。
收手的一瞬间,朴恩恩握住闵玧其的手,挪了挪屁股,凑到闵玧其面前。
闵玧其另一只手落在朴恩恩脸上,捏了捏他的脸。
闵玧其怎么了?
闵玧其宠溺的声音传过来,朴恩恩顿时趴在了闵玧其面前,委屈的撇了撇嘴。
朴恩恩我最近胸口特别闷,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闵玧其放下笔,轻轻榄过朴恩恩,把她抱在怀里鼻尖蹭了蹭她的发顶、嘴角扬起淡淡满足的笑意。
使怀一般地在朴恩恩头顶呼出热气,弄得朴恩恩很痒,伸手拍了他的大腿,他才轻笑着放开朴恩恩。
闵玧其不要那么紧张,你以前这个时候不是很开心吗?
因为闵玧其的原因,朴恩恩选择和他一起到白城做音乐,为此朴恩恩爸妈还找沈慕璃去阻止。
结果,沈慕璃和朴恩恩确是统一战线,沈慕璃知道朴恩恩的想法心情,她们总是被别人说是有心灵感应。
两个人以前开机笑说如果朴恩恩迫不刊闵玧其沈慕璃追不到朴智旻,两个人就在一起过一辈子。
当然了,追到了也在一起过一辈子,可有没有人提前离开,就是后话了。
朴恩恩“外面的景色和前几年不一样,前几年这个时候这里的景色很特别,今年好像没有了生机。
一他点线一
朴智旻刚刚下了舞蹈课,等学生走完后,锁好门就去了外语系,透过窗户看见沈慕璃在讲课。
他便悄悄从后门溜进去坐在了靠后的位置,确保沈慕璃不会一下子注意到自己。
他很喜欢听沈慕璃读短文,发音很标准,沈幕璃纳声音就像夏日的冰激凌一般入口即化,甜而不腻。
“It's snowing ,It's gentle in winter with you."
念到这一句时,沈慕璃停顿了一下,抬头微微一失,眼底绽放出笑意。
朴智旻知道她为什么会停下来了,沈慕璃一直都很喜欢那些短句,她有个习惯。
她会把自己喜欢的匀子念给朴智旻,这一句朴智旻很熟悉,沈裹璃用这句话定制了一根笔送了他。
沈慕璃谁能告诉我这句话的意思?
平时表现好的学生也不说话了,因为就在沈慕璃停下时,,底下的人已经互相传达、不可以回答。
要等朴老师回答。
朴智旻我来吧。
村智是怎么会看不出他们们的心思,也就站起来回鉴了,:
熟悉的奶音传入耳朵,沈慕璃惊喜地朝他看去,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同学们都起哄一般他叫了起采,朴智旻的声音却穿过喧闹的人群,清晰他传进了沈慕璃的耳朵。
就像暮城的雪,白得温柔。
朴智旻下雪了,有你的冬天很温柔。
很幸福,这是沈慕璃最先的想法。爱人和自己是最相通的,也是晨不相通的,就像现在这样。
朴智旻知道沈慕璃心里很开心,但有些东西他不知道,就连沈慕璃自己也不知道。
就像这一场雪,很美好,但雪,终会化的。
——
白城的冬天,来得晚,这个时书,情侣们大多结伴出来散步,朴绾绾一个人静生在长椅上,手里的奶茶已经凉了。
她喝了一口,肚子烧得厉害,就把奶茶放在一边,靠在椅干上看过路的人。
抬起手看了看表,五点五十,说好玉点来的,怎么还不见人。
金泰亨小绾!
男生显然有些匆忙,风衣下摆被微微吹起,一头浅棕毛的卷毛被风吹得有些乱。
朴绾绾小抱过去抱住他,在他杯里蹭了蹭,金泰亨用风衣把她包在怀里。
朴绾绾你忙完啦?
金泰亨嗯,让你等久了,对不起了。
朴绾绾摇了摇头,她永远愿意包容金泰亨的一切,她认为这并不会影响什么,她太爱金泰亨了,她不会朝金泰亨发脾气。
在朴绾绾心里,金泰亨是唯一一个让她可以无论何时都可以心平气和的人。
——
兰城一年四季是不见雪的,沈清酒烦躁地脱下大衣任凭微风吹过,就是不愿穿上。
太热了,本来回来的时忘了换衣服,还穿的是棉衣,田柾国有些不悦地把沈清酒的衣服拿过,把自己的薄风衣给她套上。
沈清酒好热,早知道就不穿棉衣了。
沈清酒不情愿的嘟了嘟嘴,有一下没一下地吹着刘海,加快了步伐,田柾国依旧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兰城的白天很长,将近六点多还设有日落的迹象,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斑驳地落在地上。微风调皮地吹起沈清酒浅灰色的长发。
田柾国伸手拉住沈清酒,从手上取下发绳,帮她把头发绑起,手指掠过柔顺的秀发,他能闻见茉莉花香。
田柾国刚准备迈开腿继侯走,却觉得脚一下没了力气、痛得厉害,整个人栽倒在地上。
沈清酒匆忙地跑过去,手忙脚乱地取下他手里的东西,田枢国依着行李箱吃力地站起来,忍着痛给了沈清酒一个安心的笑,可沈清酒还是心有余悸。
沈清酒我自己背吧,你小心一点
一片落叶悄然落在田柾国裤脚边,田柾国伸手将它拂去,拉起沈清酒的手继续向前走,脚才在落叶堆上,发出不一样的声响。就好像踩在上面的脚的力度不一样。
田柾国我可能腿麻了,一点力都使不上。
田柾国有些好笑的催了催自己的腿,佯装轻松的捏了捏沈清酒的手,轻笑着拨了拨自己额前的碎发,不知道是太热,还是难受覆上了一层汗。
沈清酒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我给你揉揉腿。
身后那片拂落在地上的枯黄树叶,被微风吹到路边的落叶堆里,一下便分不清了。
——
宁静的雪夜,于有的人来说,是忙碌一天后难得的安闲,而对于赵曼灵来说,是折磨。
“呜……”
赵曼灵缩在床角,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捂住耳朵想要让那道不断环绕在耳边的呜咽声消失。
可它似乎一直凑在赵曼灵耳边,挥之不去。
郑号锡回家的时候,他在门口听见赵曼灵房间传来的细微尖叫声,几乎是下意识地冲进卧室,扯开赵曼灵的被子,抓开赵曼灵掐着自己的手。
脖子上猩红的指甲印映入眼底,郑号锡一把把赵曼灵拥入怀里。
郑号锡我在,别去想了。
赵曼灵忽的不说话了,良久,发出浅浅的呜咽声。
眼泪一滴一滴打在郑号锡肩上,在衬衫上晕开了一片,和着赵曼灵抽泣时呼出的热气,湿漉漉的贴在郑号锡肩上,落在心上却是灼热的。
外面的雪依旧在下,但似乎变小了,一片雪花静悄悄从窗口挤进来,摔在阳台的花盆上,慢慢化成一滴水,从边缘流下,一点点留下水痕最后消失在视线里。
——
小孩子对雪总是没有抵抗力。
几个孩子跑来跑去的打雪仗,给寂静的白城冬夜添上了一丝色彩。
雪花轻飘飘落在孩子的指尖,孩子伸出舌头去舔快要化掉的雪花,雪在舌尖化成水珠,冰凉的感觉惹得孩子笑了起来。
沈慕璃甜甜,尝到雪的味道了吗?
孩子回过头,扑进沈慕璃的怀里,“咯咯”的笑着,沈慕璃帮甜甜把掉开的围巾系好。眼底含笑。
甜甜来暮阳孤儿院已经三年了,三年前的冬天,沈慕璃在孤儿院给孩子们讲英语时甜甜第一次被领到孤儿院。
沈慕璃记得甜甜是因为先天患有心脏病,而被父母抛弃的。
甜甜一直很喜欢雪,甜甜说到雪的时候,眼睛是亮亮的。
“我喜欢下雪时的安静样子。”
沈慕璃在甜甜的手里塞了一个盒子,告诉甜甜要等自己走了,才可以打开。
朴智旻和院长站在院门口看着她们,忽而听见老院长长叹了一口气。
“甜甜这孩子,很少和其他孩子说话,也不与我们交流,也就只有慕璃这姑娘,能让她开心了。”
雪下的有些大了,沈慕璃抱着甜甜带着其他孩子回屋里,院长取出烤好的小蛋糕,孩子们都蜂拥而上的去要。
只有甜甜缩在沈慕璃旁边,抓住沈慕璃的衣角不愿上前。
朴智旻我去要一个吗?
朴智旻开口问道,沈慕璃摇了摇头,她记得甜甜对奶油过敏。
沈慕璃不用了,甜甜过敏。
沈慕璃还在笑着安慰甜甜下次给她带别的好吃的,朴智旻忽的冲到沈慕璃面前,匆忙的用纸擦着什么。
是血吗?
怎么又流鼻血了,沈慕璃想起自己可能是上火了,她确实一到冬天经常流鼻血,只是这次有点猛而已。
一旁的甜甜拉了拉沈慕璃的衣角,示意沈慕璃俯下身来,她有话要说。
沈慕璃拍了拍朴智旻,用递过来的纸巾捂住鼻子,微微侧身。
甜甜俯在沈慕璃耳边说了些什么,沈慕璃一下子顿住了,仿佛一道雷冲进了大脑,把沈慕璃的神经劈的四分五裂,就连门外呼啸的冬风,也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
好像,老天开始恶作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