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些恼怒的声音,不耐的神色时不时在辉煌的大厅上割裂一道不浅不深的口子。
噬煌我不是说过,你不可以动他的吗?
现在是真的要气炸了,这个脑子里满是糨糊的蠢.货怎么就不明白呢,现在把那个少年杀了或是残忍折磨的后果会是什么。
路人女子:凭什么我不可以动他,我才不相信,唐晓翼会在意那种野小子!
女子却是愈发的激动,她根本就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对那个身为阶下囚的家伙为什么要这么护着。
明明根本就不会有人来救他,她明白他的,她肯定是最明白他的,她知道他肯定是不会来的。
噬煌你简直就是……
下意识脱口而出的便是不怎么好听的言语。噬煌强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现在还不能完全撕破脸。
微微顿了一下,重新组织语言,他深吸一口气。
噬煌反正你要明白,现在你绝对连他的一根头发都不能碰,否则,我们之间的交易就取消。
不去和这个女人再在这里争执,男人拂袖离去。
呆在地牢中闭目养神,听着上面似乎是羞恼的,什么东西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墨多多努力的想要融化脚踝上的枷锁。
这么些年,他都过得这么的似水流长,静静的,每一个琳琅的日子都似一片粼粼的波光,平静地流逝远方,却只在河床深处才见礁石和旋涡,伺机暗算年少的澄澈和无知。
世事的无常,或许从来不由任何人所控。
他只觉得一切的尘埃落定犹如大梦一场,让人惶惶然不知能信与否。
熬过那样多的波澜汹涌、苦难磨折的历程,经受过不计其数的谎言骗局、虚伪背叛。
如今,人也好事也好,却全都已经是不一样了。
莫名的几分悲哀在心头徘徊,稍稍有些分神,那原本还亮眼的幽冥火就那么熄灭了。
无奈的把唇间莞尔的叹息咽下。
九道筋脉全部受损,这次实在是亏大发了。
殷灵你真的确定这件事和当年的事情有关系吗?
被迫翻了三个多小时的档案,密密麻麻的繁体字样看的人头晕眼花,殷灵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尧婷婷喝茶吗?
尧婷婷很贴心的端来糕点和茶水,额上粘着几滴汗珠,不知是为什么,自从多多被抓走了之后,行动时受伤的总数便开始直线升高。
费尽心思帮所有人治疗,她此刻也处于疲劳状态。
天色渐趋晦暗幽深下来,流动明灭云层背后的日光全然倏忽消逝无影无踪,漫天飞扑而下的白绒碎屑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巨大盛宴。
淹没了环合整座村庄的秃树苍山,扬空一展遮天蔽日编织成一张无法触及的天罗地网。
唐晓翼就凭这个,应该够了吧。
原本默默无语,此时却是有些冷漠的张开手,在场的人皆是一愣。
那是一个做工精美的发簪。
以白玉为底材料,雪亮剔透,玉色中有隐隐约约透着几丝奶白色,更显娇巧,几条流苏垂下,随着风吹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最重要的是,这只发簪,在八年前明明就应该了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