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如此
大厅内
田落白找了一根板凳坐在了田雨他们三个前面,就像是来听故事一样,只是不知道谁先来开口。
“咳咳咳,我来吧。”向宇杰用手捂了捂嘴。
“不用了,让自己来吧。”田雨出声打断了向宇杰,向宇杰看来田雨一眼。
田雨放下了手中的茶,睁开微闭着的双眸,那段被封起来的往事又被揭晓。
纯元二十三年,南王举兵造反,叛军直攻临晋,当时的田家除来田落白的奶奶留在了临晋,其他所有人都跟随当时的皇帝逃走。
当时的田雨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却在逃命的路上小产了,这是田雨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了,而且这次小产伤了田雨的身子以后再也不能怀孕了。
这件事无疑是对当时十分恩爱的田雨夫妇剧烈的打击,后来南王叛乱成功改朝换代,田家受到新王的赏识并没有什么损失。
新王登基,改朝为元续,元续一年已经对子嗣不抱希望的田雨被瞧出了喜脉。这个消息对田雨夫妇是意外之喜,这个孩子对田雨来说不仅仅是希望,更是责任,这个孩子包含了她对丈夫的愧疚和延续田家子嗣的重大责任。
可是老天爷就想是跟田雨开了个玩笑一样,元续一年末,她被家中庶女下了药,被迫早产,都说七活八不活,虽然早产可也怀了七个月,本来以为可以活下来却没想到是一个死胎。
而这一次田雨彻彻底底伤了根,想要再怀一个孩子就是痴人说梦了,她看着怀中已经成型的婴儿,对丈夫的愧疚,对庶妹的仇恨,对失去孩子的绝望,通通漫上心头。
田雨疯了,她抱着已经没有呼吸的婴儿,坐在床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给她那女儿唱歌一会儿教那婴儿说话,没有人拦的住她。
直到几天后,田奶奶田清竹告诉田雨,说她的女儿没死,她只是去了清灵寺,后来田清竹把田雨带去了清灵寺。
清灵寺的主持清远大师跟她们说,这个孩子的灵魂去了别的地方,等待时机成熟她自然会回来。
可是这样的说辞她们也认,但是田雨手中的婴儿依然是死的,而田雨依然是疯的,田清竹没有办法,她跪在寺外求清远大师再帮帮她们。
清远大师无奈,跟田清竹做了交易,用田家未来十几年的运势化做灵,让那个死去的婴儿活了过来,后来田雨不疯了,那个婴儿也活了下来。
没有过多久,田清竹辞去新帝给她的官职,给了她所有丈夫一封放夫书,还分了家,做完这些她就去了清灵寺再也没有下过山。
所以人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只道从那之后田家开始衰败到现在。
“母亲上山之前跟我说,说我的孩子始终是会回来的,而我怀中的那个始终是个替代品。”田雨语气中藏不住悲伤,“我没想到你回来的怎么快,我以为我还可以看着那孩子成亲呢。”
田落白看着田雨这个样子真的很不舒服,像心里堵了一块棉花一样,她在情感方面永远处于弱者。
“你已经回来了,我想为我的白儿立一块木碑。”田雨看着田落白语气中带了几丝乞求。
向宇杰和陈良玉听了脸色都沉来下来,刚想开口说话,却被田落白提前了。
“好啊,就当是她替我活了十五年和她替我陪在你们身边十五年的一点补偿吧。”田落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母亲,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没事了,谢谢,阿杰我想先回去了,你来陪陪我吧。”田雨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的一只手伸向向宇杰。
向宇杰现在也不能说什么,只好看想陈良玉,希望他能和这个刚回来的女儿说说话,然后便牵着田雨的手起身来。
现在大厅只剩下田落白和陈良玉两个人,田落白现在才开始细细打量这个二爹爹,不得不说这个二爹爹真的是一个儒雅如玉的俏公子看起来也不到三十,比他爹爹要年轻。
而陈良玉也在看田落白,虽然容貌没有变化但是身上的气质变了许多。
看着田落白陈良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禁摇了摇头,“丫头,这些事是不是让人很难相信啊?”
田落白笑了笑,“是啊,可是它却发生了,我们不得不信。”
“我也不知道和你说什么,只能跟你说,既来之则安之。还有你母亲她可能是一时难以接受她养了十五年的女儿如今换了一个人吧,希望你不要迁就于她。”
“我知道,我不会怪她,她也有她的难处吧。二爹爹,我先回去了,我去看看阿祁那边怎么样了。”
“嗯,你去吧,那孩子也不容易。”
“谢谢二爹爹。”说完田落白向陈良玉行了一个礼便走了。
陈良玉看着田落白的背影,忍不住叹气,现在的生活要变了,也不知道这孩子以前是怎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