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子都是他

所有的尴尬不期而遇，所有的糟心一哄而上。林惟希深深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下午，全校人聚集在会议厅召开表彰大会。林惟希和陈言被叫去，关于物理获奖的事情。林惟希如愿获了第一名，陈言第二名，和她差了三分。此刻，她之前心心念念的竞赛化为虚有，她觉得自己颜面更为重要！

林惟希一脸别扭地并排和陈言走在路上。她终是按耐不住，瞅了两眼陈言。他好像没什么事，和往常看起来没什么不同。林惟希心中暗暗缓了口气，看来不太严重，下手不是很恨。

“看什么？被你打的巴掌印还在呢。”陈言冷不丁扔出一句话来。

林惟希方寸大乱，她仔细地盯着陈言半边脸看，没有啊，白净的脸上没有印子啊？她没想到，陈言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那要不我明天给你带芦荟膏，效果挺好的。”林惟希颇为歉意地试探道。

“这倒不用。你记得自己的行为就好。”陈言淡淡地回应着，转过脸来看向林惟希。

被人直直地盯着，林惟希的脸变得有点红。她磕磕巴巴地问道：“什么行为？”

“你昨天一直抱着我不肯撒手。”

“边哭边把鼻涕蹭到我衬衫上，说一定不会放过我。”

“到你家门口了也抱着不松手。柳妈可能误会了。”

陈言一字一句，略带停顿地说了起来。声音不响，低沉中带有几分磁性，足够林惟希听到耳朵通红。

一直到台上颁奖，林惟希接过李教授给她的奖杯，在灯光下带上了职业假笑。一下台就跟丢了魂似的往位置上一坐，索性闭上眼仔细想着陈言说的那几句话。满脑子都是陈言的话，还有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孔，满脑子都是他。怎么这么烦人啊！！真是的！

晚上，林惟希没去食堂。她坐在位置上，草草地翻了几页书也看不进去。她扭头看向斜后方，陈言也在位置上。他低着头在看书，额前的几簇刘海凌乱的耷拉着，意外的好看。她觉得还是需要把话说明白的。毕竟扭扭捏捏不是她的风格。

林惟希走过去，很严肃地站在他座位面前，说道：“我昨天喝多了，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如果冒犯到你了，对不起。”

教室里空荡荡的，就林惟希的回音在传荡着。许久，陈言才抬起头来，指着面前的座位说道：“站着不嫌累的慌？”

林惟希急了，她就想把事情说清楚。陈言这吞吞吐吐的性格真是烦得很。她提高了分贝：“我真的跟你在道歉。还有，什么青梅竹马的事你别乱说了，我们不是。”

陈言站起身来，低下头看着她：“我错了，希希。我让你失望了。我没陪你长大。没陪你经历最好的时光。”

林惟希没想到他来这么一出，一想到以前的事情她更烦。今天真是倒霉日，出门没看黄历！林惟希烦躁的踢开椅子，跑向了三班去找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