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这一篇女主有一、、渣,慎入,与主剧情无关,无其他雷点放心食用。
(其实作者主要就是为了自己爽)
晚上做了个梦,梦里模模糊糊的总有个白色的身影,我以为是小范,伸手去抱,但眼看着头发短短的不对劲又悻悻的把手缩了回去。
那人却一把抓住,声音分外急切:“棠筠,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鹿飞啊。”
鹿飞…听上去倒是耳熟,但我仔细去看他的脸时却还是看不清。
“我想不起来了…对不起…”我喏喏的道歉,他却湿了眼眶。
“你不认得我了?…”他抽了抽鼻子带了哭腔,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一下子慌了神儿,连忙上赶着去擦那些泪珠儿劝着:“你别急,好多事儿我都不记得了,要不是你说,我都不记得我原来叫棠筠。”
“你…你都忘记了?这么严重?”他急忙拉住我的手腕细细询问,眼底红了一大片。
“…我…我确实都不怎么想得起来,但是我总觉得你有点儿熟悉…”我揉了揉眼,他手指掠过我唇边的时候留下一分温热的触感,竟让人一时间很贪恋。
“你…”他还想说什么,却被一声呼唤打断了。
“锦年?你怎么了?”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前是小范轻皱眉的面庞。
“没怎么啊,做了个梦而已。”我假装安然无事的样子笑着回答。
“别装了,你刚才哭的很厉害你知道吗。”小范的话让我一愣,下意识去摸自己的眼角:果然,湿漉漉的。
怎么回事?我轻轻皱鼻子,颇为不解地看着沾了一片水渍的手指。
梦里那人认得我?他还记得?但是他是谁啊…我细细想着,那些沉寂的记忆好像随着我的思路在逐步苏醒。
我上辈子没在谁身上吃过亏,鹿飞是第一个,禁欲亲近的牙医总是戴着口罩,十分温柔地抿着嘴笑,眉目间透出的纯净和不谙世事让人忍不住去靠近;身上总是有一股子不好闻的麻醉剂的味道,日常生活里却是清新的薄荷香。
他总是在躲着我,不仅是我,他也在躲身边所有试图与他亲近想要与他交好的人,我下意识觉得他在害怕,却又不知道他在害怕些什么。
心突然被揪着疼,悲观情绪一浪一浪击打在脆弱的思绪上,打得我整个人都像是一只不定的小船,心神摇摇晃晃临近崩溃的边缘。
头好痛…我强忍着眼泪涌出的欲望说道:“小范,你先出去…”
范闲摇头:“你这个样子我不能走。”
“就出去一下,我没事儿的…”
“但是…”
“走啊!”
范闲动了动嘴唇,终是什么也没说,低着头掩上门出去了。
关门的一刹那我终于被击溃了,毫无理智的哭喊出声:“啊!”
撕裂一般的痛楚让我无法忍受,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整个人都很闷很无助,但是这种感觉也不好和范闲分享,毕竟我想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天还暗着,我嚎了一阵子就差不多稳定了,回过神来时范闲还在门口站着,他的剪影打在门上多少能看出他低着头在思考些什么。
“小范,”我哑着嗓子叫他,“回来吧,我好了。”
他赶紧推门进来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关切地问:“到底怎么了?你同我讲也好受一点不是?”
我摇摇头,答非所问:“带我去找沈老板,这个事儿可能只有她知道原因和解决的办法。”
范闲也没有多问,二话不说就陪我去了澜洲。
“你说你梦见了现代的朋友?”沈昭阳皱着眉扶额道。
我点点头,叹了口气:“好像是我在现代时喜欢的人,也没好意思跟范闲说。”
沈昭阳噗嗤一声笑了:“这有什么的,反正也见不到,范闲总不能吃了你吧。”
我摆摆手:“我哭的太惨了,跟生离死别似的,他要是知道我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哭可能会杀了我。”
“行行行,我也能想象的到;那孩子护你,肯定会吃醋的。”沈昭阳撑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所以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见见他,我…”我顿了顿,“我很想他,打心眼儿里想。”
凌晨那种汹涌的情绪现在还在我心里回荡,压抑地难受。
“行是行,但是…”沈昭阳打量了我一下,“我要是帮了你,范闲吃醋了是不是还要找我的事儿啊?”
“不会的不会的,我就是见个朋友。”我乖巧的笑笑,“不会太给干妈添麻烦的。”
沈昭阳满意的摸摸我的脑袋:“这才对,干妈果然没有看错你。”
她嘴里的办法就是带我去了皇宫底下的一个密室,让我坐到一个机舱一样的小单间里,沈昭阳一边坐在前面启动机器一边嘱咐我:“把后面那身衣服穿上,你只有一晚上的时间,一到白天我们就得回去了。”
我点点头,怔怔地看着窗外矗立不动的范闲,小心的开了口:“小范,你先睡一觉,我等会儿就回来。”
范闲柔和地笑了:“嗯,我等着,你…一定要回来。”
我郑重其事地点头:“放心。”
机器启动,巨大的时空裂痕把我们带进另一个世界,熟悉的高楼大厦,熟悉的万家灯火。
“有点儿怀念啊。”我轻轻说着。
“谁不是呢。”沈昭阳回道。
我揉了揉眼,突然想起临走前范闲的眼神,有几分不舍,几分难得,更多的,是绝望。
“你看范闲那样儿,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我笑着说,脸颊旁边湿湿凉凉的,我伸手去摸,是泪啊。
沈昭阳由我引着停在一个我熟悉的单元楼边上,我下来之后她拉住我:“我在这儿等你,慢慢聊,天亮之前回来。”
我点头,她带着机器消失了。
我清清嗓子,按了电梯去了十六楼。
这应该是鹿飞的家吧。
记忆不清不楚的,我也有些担心,更多的是紧张,毕竟好长时间不见了,鬼知道他记不记得我。
我对着电梯里的镜子笑笑,露出两个小梨涡。
电梯到了,我轻轻敲门,手却直接穿过了门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我微微一愣,紧接着走了进去。
空荡荡的客厅,隐隐传来几声呜咽,我循声而去,看到了昏暗灯光下抽噎的鹿飞。
他哭的狼狈,趴在床边整个人埋在被子里,显得那么无助。
我走过去,张了张嘴。
“鹿飞?鹿医生??飞哥?你看看我。”我慢慢蹲下身子捧着他的脸,温温柔柔地叫他,“哭什么呢?”
他一愣,马上扬起了头:“棠筠…?”
我望向他眼底的那一刻心被狠狠地剜了一下,无奈地在心底叹气:一晃小半年过去了,看见他的时候还是很开心,喜欢是真的,怀念也是真的,只不过错过了就算了,也没什么可可惜的。
“我刚刚梦见你了,我梦见你不记得我了…不,这也是梦对不对?”他紧紧盯着我,眼底下湿漉漉的像一只溺水的小兔子。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便轻轻抹去他眼角的泪痕说:“你怎么想都可以,我在这儿呢,整个晚上我都在呢。”
“他们说你死了…你怎么会死呢?”鹿飞看着我的眼睛,目光就都像是询问室里刺眼的灯光,直至我内心的脆弱。
“鹿飞,他们说的对,我已经死了。”我轻轻地说。
“但是我还没有…”他咬了咬嘴唇,停住了话头。
“没有什么?我只能在这里一个晚上哦,你要说什么就快说,以后没有机会了咱俩都后悔。”我说道。
鹿飞垂眸,过了一会儿才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般朗声道:“我还没有对你说明我的心意。”
“那你现在说,我听着呢。”我笑着看他可爱的动作。
“棠筠,”鹿飞紧紧抓着我的衣袖,一字一句咬的很紧,“我喜欢你。”
“晚上我刚下班,在公交车站等车的时候他们给我发了一个信息,说你在滑雪场遇难了,我当时还不信,我以为他们是在试探我,知道我看到他们给我发了一张你躺在白色手术台的照片,我才意识到你真的没有了;我整个人都傻了,我…我甚至不能呼吸,只能大口喘着气,大脑都是空白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你的脸,我感觉有什么在冲击着我的心脏。”
“我这么大的人了,站在公交车站边上哭;下雨了,我拿出手机看你给我发的微信,你说比赛过了就来找我,让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不然你就闹,我没有回…但是谁知道啊…我再也不能回你的信息了…”
“我站在雨里给你发信息,我说我答应你,我说你回来了我们就在一起…可是来不及了…短信一条一条发出去就像落进海里的石头一样没有回音;我害怕的浑身颤抖…真的害怕你不在了我怎么办,我真的好后悔…为什么不回你的信息…为什么不答应你…”
鹿飞说着说着泣不成声,我伸手由他埋在我怀里放声大哭,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低声安慰道:“我回来了,不伤心啊,以后啊,你会遇见更好的,有比我漂亮的,有比我善解人意的,有比我温柔地,有比我稳重的,其实我更像是一个小孩儿,想跟你撒娇想跟你出去玩,想永远的占有你,但是我又害怕你会烦我,就这么不理我了,我很矛盾很纠结,所以有时候患得患失不敢大步朝你迈进…所以啊,以后一定要找一个比我更通情达理的,那种的适合你。”
我慢慢叹了一口气,看着落地窗外闪烁的繁星,紧紧抱着鹿飞:“好女孩儿多着呢,你看你工作也好长相优越性格又这么温柔,不怕找不到好的…别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
“天亮了我就该走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我低头看他。
鹿飞摇摇头,勉强地笑了一下:“抱抱就行,你在那边也要过的好好的啊。”
我顿了顿,咬着嘴唇犹豫了半晌,考虑着要不要把真实情况告诉他。
“怎么了?有什么事儿要告诉我嘛?”鹿飞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其实,我还活着,只不过在另一个世界,一个比二十一世纪更远的时间段,而且我已经结婚了,他人很好,你不用担心。”我慢慢地说,生怕一句话刺痛了他。
鹿飞愣了愣,失了神,好一会儿才说:“你喜欢他吗?”
“很喜欢,你放心,我这样的性格从来就不会委屈自己。”我笑着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反正你喜欢的应该都比我好…”
我皱紧了眉头:“不许这么说!你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人,只不过缘分未到罢了,我要是能嫁给你吵架我都抽自己。”
鹿飞被我逗笑了:“哪有你这样儿的。”
“怎么没有。对了,工作室那边安宁做的怎么样?有没有人为难他。”
“没,大家都挺宠他的。”鹿飞笑笑说。
“那就好,”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今天是几号?”
“啊?”鹿飞愣了一下随后赶紧看了一眼手机,“八月二十四。”
我记得在庆国的时候府上丫头说今儿初六,隔壁王老爷办喜事来着。
“我看看你的手机。”
我打开日历一看,八月二十四,正好就是初六。
“看来不是巧合,同一天,怪不得我可以梦见你。”
我放下手机,只同他说着日常的事,比如范闲,洛家老爷夫人,范府的事情,商老板的事。
他跟我说艾若曼结婚了,清清也结婚了,医院就他一个大龄剩男了。
“那你还不赶紧找一个?”我跟他开玩笑。
“这不是没找到好的嘛。”他笑着说。
“那什么样的才算是好的啊?”我一副求教的样子。
鹿飞突然把目光锁定了我,慢慢的凑近了。
我心里警铃大作,撑着身子后退:“你…你干嘛…干嘛啊…”
“你不是问我什么才算是好的嘛?”鹿飞凑近了,眼睛和我的脸只有咫尺之隔。
他慢慢闭上眼睛想吻上来,我呼吸一滞,强硬的把脸别了过去。
“鹿飞,别这样,我说了我结婚了。”
“你不喜欢我了?”
“我这次只是见朋友。”
一阵沉默。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我看过去,他像一个犯了事的小朋友一般道着歉,让我也不好意思责怪。
天泛了鱼肚白,我咳了声:“我该走了,你保重。”
鹿飞突然紧紧地抱住了我,许久才说:“我不想你走。”
“鹿医生…”
“你以后还会回来吗?”
“大概吧,如果你还记得我。”
“我一直都会记得你的。”
“那就好。”
心里莫名的情绪又开始翻涌,我看着他病态泛白的小脸儿,心下一紧,主动凑上去在他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离开的一刹那,他紧紧扣住我的后脑勺,深刻的吻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泪水汹涌而出。
许久,他放开我,轻轻说了一声再见。
“再见…”我回道。
接着头也不回地穿过门离开了。
我的身体处于半虚无的状态只有相应的人可以看到我,所以我很放心。
坐上机器沈昭阳带着我回去,路上她问我出轨了吗,我犹豫犹豫不知该作何解释。
“我理解你,情到深处嘛,而且对方还是自己喜欢的人,只是范闲再大度也忍不了的,捂好自己的嘴。”沈昭阳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到地方之后才发现范闲没有睡,精神的很,我一下来就紧紧的抱住我,嘴里喃喃着:“你回来了…”
“想什么呢,我当然要回来了,这里是我的家。”
怎么会放着你不管呢,我们还有一辈子要过呢。
(确实有点儿渣…别骂人!这是成年人的情感!对不起对不起下次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