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焚灵殿。
“ 吱呀”,寝殿的门缓缓推开。一旁正在扫地的鬼仆猛地一转头,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随即一声嘹亮的鬼嚎声响彻云霄:“三殿下出门了!!!!!”
这一句,所谓是惊天地泣鬼神。整个焚灵殿内所有正在干活儿的鬼仆们鬼躯一震,像是遇到了灭顶的灾难一样,手里的锅碗瓢盆儿都不要了,像没头苍蝇一样逃窜起来。
吾逍刚推开门,睡眼朦胧的他被这一嗓子吓的把刚迈出房门的腿硬生生地抽了回来。
怎么回事?自己是三天没出门,也不至于这样吧?是身上有味道吗?
吾逍狐疑地抬起胳膊,在臂弯里嗅了嗅,又抬起另一条条胳膊嗅了嗅。秀气的小脸逐渐拧成一团,头部以怪异的角度歪了下去,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就叫做——疑惑。奇怪 ,没有异味啊?
这一举动,把刚刚忘记逃跑,傻站在一旁的老鬼仆看的绝望了。三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又研制出了针对鬼的东西?还冲我歪歪头?啊啊啊啊啊他是不是要拿我做实验啊啊啊啊啊啊啊?!
“扑通。”鬼仆膝盖一软,直接跪了。
吾逍的动作一顿,如琉璃般好看的眼睛对上了老鬼仆绝望的鬼眼。
“你……”
“我错了!三殿下!你饶了我吧,我是新来的,上有老下有小,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求您高抬贵手,别拿我做实验啊!”老鬼仆说的鼻涕眼泪横飞,就差给他磕几个响头了。
“新来的,怕我怕成这样?”吾逍挑了挑眉道。
“不不不,我不是新来的,呸呸呸我是新来的,啊不不不我不是……”老鬼仆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刮子,把自己打结的舌头撸直了。突然,老鬼仆的目光扫到了一旁离他不远的白玉花瓶……
吾逍只觉得眼前一晃,那位老鬼仆已经腾的跳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白玉花瓶前将它高高举起狠狠的砸了下来。吾逍以为他想不开,要寻死,也顾不上自己是什么三殿下了,连忙上前阻拦:“别……”
“哐!哗啦啦啦。”
“想不……开。”
看着碎的稀里哗啦的花瓶,吾逍的世界观也随之碎了一地……
“啊哈哈哈哈!吾逍,我把花瓶砸碎了!我故意毁坏主子财物!我还直呼了你的名字!触犯了两条界规,我现在应该被关入大牢!你不能私自动我,更不许杀我,拿我做实验!啊哈哈哈哈……”
得,疯一个……
但我不理解,我居然比鬼界的大牢还有威慑力????
“阿逍。” 这一声,温柔如三月春风。这来人,笑颜如盛世桃花。没错,这个人就是吾逍的表兄——吾兮。
“表兄?你怎么来了?”吾逍转过头冲他笑了笑,凑到他身旁说道。
“你今日出关,我特意来领教一下你刚研制的旷世奇作的风采。”话虽这么说,吾兮却暗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这个表弟,身为一个鬼,还是鬼界三殿下,却喜欢研究如何残害鬼怪的东西。在他闭关的三天里,鬼界上下所有的鬼仆们像打了鸡血似的,个个回光返照,容光焕发,那叫一个开心。可见,在吾逍的暴政下,无良农民们的生活真的是叫苦不迭啊!罢了,不想了,越想头越大。
“哪有什么风采啊。这不,刚一出门就疯了一个。”吾逍无奈的耸耸肩,看向还在癫狂大笑的老鬼仆,啧啧了两声。
吾兮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道:“你又对他做了什么吗?”
“绝对没有。本来是打算找几个鬼仆试验试验我刚做出来的东西,但他们不是也没给我机会吗?”
“你够了!”吾兮一直隐忍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这俗话说得好,兔子急了还能咬人,再怎么温柔的人也是有生气的时候啊!“你想想你都做了什么?去年你抓了两个鬼仆,一个被你用药水泡了两天,出浴后浑身冒烟,不一会就蒸发没了!另一个,不知道被你喂了什么东西,头部一下的身体好像凭空消失一样,就剩下个脑袋在那飘着!”
“………”
“在你闭关的前几天,你又抓了一个。给他扎了好几针,等他从焚灵殿出来,就化为一滩脓水!!”吾兮越说越气,浑身都抖了起来,语调也一声比一声大。却不料他这位表弟非但没有悔过之意,还冒出这么一句:“真哒?真的化为脓水啦?啊哈哈哈,我成功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