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回

景阳宫

“启禀娘娘，长春宫来信，说文妃胎气不稳，已经见红了。”说话的小太监一头的大汗，气喘吁吁，可见是着急的很。

“准备轿辇，本宫去看看。”

董卿的仪仗未及宫前，便有宫人来报。

文妃小产，孩子终究是没有保住。

长春宫

屋内传来一声声哭喊，行至屋前的董卿听在耳旁，心中却也添了一份悲痛。

日常与文妃相交较好的几个妃嫔都围在床榻之前，轻声安慰着。

“参见皇后娘娘。”

“都起来吧。”董卿摆了摆手，转而看向一旁的太医，“李太医，文妃如何？”

“回皇后娘娘，微臣无能，还请皇后娘娘赎罪。”年迈的太医战战兢兢的缩跪在一旁，回话的声音中都透着满满的恐惧。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之前来报，不是说文妃胎气甚稳吗？”

“回皇后娘娘，之前文妃娘娘的胎气确是很稳，但刚刚微臣为娘娘把脉发现娘娘身上有用过落回的痕迹，只是此药如若不发作是察觉不出的。”

“落回？”

“启禀娘娘，落回又称落鸢，是种长于苗疆一域的药材，有活血化瘀之功，药效虽不似红花般明显，但日积月累，也会伤害胎儿以至小产。”

“这定是有人暗害的，”听到这里，一旁的宜贵人开了口，平日里她但是于文妃相交甚好，“还请皇后娘娘还文妃一个公道。”

董卿思索了一会，“此事涉及皇嗣，事关重大，还是要请过皇上再做定夺。”

“怎么回事儿？”周涛才下早朝，闻听此事，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下便赶来长春宫。

董卿和周涛大致讲了一下太医所说的情况。

“来人给朕彻查此事，朕要知道究竟是谁敢如此胆大妄为。”

周涛的话中带着少有的怒气，自登基以来，如此这般，倒是少有。

叶松办事利落，不出一个时辰便有了眉目。

“启禀皇上，奴才已经查明，使用落回的是文妃娘娘身边的玉巧，她事先将娘娘的贴身衣物从浣衣局取回，后以落回熏之，日积月累，药力积而成效，终而致使文妃娘娘小产。”

“抬起头来，”周涛站在正堂上，身着一袭明黄龙蟒朝服，董卿侧身立于周涛之旁，众人皆俯首站在堂下，玉巧跪在下面，低着头。

“你可知罪？”

“回皇上，奴婢知罪，但是奴婢也是一时冲动，受人蛊惑，误信人言，还请皇上明鉴。”

“那你说来听听，你是受何人蛊惑阿？”

“奴婢，奴婢不敢。”

“好，你不敢，叶松，给朕拖下去。”周涛实在是没有心思与此等小人周旋。

“皇上，皇上，是吟香，是吟香指使奴婢的，是她传信给奴婢，并教奴婢如何熏衣，都是吟香。”

“大胆奴婢，切勿信口雌黄，含血喷人，我何时指使过你？”

未等周涛和董卿开口，吟香便怒然出声训斥，虽说被他人指证，辩解两句也无可厚非，但是如此急躁，倒也让人觉得是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