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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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号锡是什么。
活脱脱的混蛋。
彻头彻尾的人渣。
就是自己过不好也不让别人好过的歹毒男人。
什么是勇气?
就是在压力面前保持优雅,在燃烧的火枪口前保持平静,戏弄它。
什么是疯狂?
把死神当做归宿,把黑暗当做指路明灯,把人类当做豢养的宠物,把生命当做饮料瓶盖上的“再来一瓶。”
郑号锡就是这种人。
地下赌场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兴隆亨通,光是年年利润就足足养起一座城,金钱欲望权利,他永远都是手到擒来,但人们怕他从来不是因为权财,是因为郑号锡足够疯狂。
和警察对着干,仅仅凭着一把打火机,就能将西北警局纵火烧的一干二净。那起事件我到现在仍是记忆犹新。警局里三百多名警察,幸存的也只有不过八十人。
当众撕毁舞女裙摆。
因为一杯酒端了整个夜店。
把男人关进铁笼,沉入满是鲨鱼的深海。
因为合约上的一个错字,将人打成中度残疾。
在昂贵的红酒里沐浴。
他宠爱女人,一只口红就让他包了整个商场。
子弹上膛枪口指着太阳穴毫无忌惮。
可这男人精明的很,即使再疯狂理智也永远尚存,女人惧怕他,却还是愿意投怀送抱,商人防备他,却还是心甘情愿与他合作。警察警惕他,却还是忍气吞声看着他肆意横行。
这就是郑号锡。
宴会上只因为短暂不过两秒的一个眼神,只是因为一个眼神。
就在自己世界里肆无忌惮的猖狂了五年。
真就成了他豢养的宠物,无论到哪儿都要监视着,用最擅长的血腥暴戾处理一切问题。
cra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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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滨海岸8:51分
“你他妈活腻了!跟谁说话呢?嗯?”
一脚踹过去,西装革履的中年男性瞬间倒地。
嘴角的血腥渗了出来,额头顿时淤青了大片。
不断退后的动作导致西装裤子划破,沙砾伴着血肉的撕裂,疼的男人满地打滚。
“郑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求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当我是狗,饶了我,郑爷,郑爷我求求你了!”
“你也知道你是狗还敢碰我女人!”
“来,现在她就站在你面前,你碰一个我看看。”
中年男人下意识往后退,却直直撞到黑衣手下的裤脚边。
周围密密麻麻围上一圈人,神色凶狠的如同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犬。
“郑号锡你够了,不过就是递杯酒你就非要打死他吗,我的事你能不能不要插手了。”
还不等自己说完,下巴猛地被人生生扼住。
光是手指的力道就足够捏碎她,对上那双怖着熊熊烈火的慎人眼神。
自己整个身体被郑号锡牵动着。
“连你都是我的,怎么能不插手呢,亲爱的。”
“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狠的松开。
身体也顺势被那群黑衣手下扶住。
此刻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又一个无辜的人死在郑号锡手上。
他手上都是鲜血,都是用尸体堆积碾压成的鲜血。
可事情根本没那么严重,是郑号锡他疑心太重,那人不过是端着酒杯上前打听打听情况而已,想不到他就能发这么大脾气。
恰巧递过酒杯这一幕被郑号锡撞见。
从海岸边上来就挥了拳头将男人暴打一顿。
当场就见了血。
“把这十根手指头全剁了,你不是喜欢递酒吗,以后就给他安排在赌场的地下酒窖里,成千上万的名酒,你就负责写标签贴在瓶身。”
“用你的手写。”
“要是有一个笔划歪了或是缺了少了,就把你尸体泡在红酒里,听见了么。”
“郑号锡你疯了!那是人!你够了!适可而止吧。”
“闭嘴!”
“回去有你受的。”
想象到了,回去后自己会是什么结果,郑号锡又会发明出什么新方法惩罚自己用来取乐他。
早就见惯不惯了。
高跟鞋因为男人的推搡折了跟,险些没扭伤脚腕,那副狼狈模样全然被郑号锡看在眼里。
时间仅仅三秒,还没等站稳,扶住自己腰间的力量猛地收紧,郑号锡的力量足够大,将女人扛在肩膀丝毫不费力气。
只是压的人胃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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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次被他摔在车后座。
裙子在上车前就被他扯坏了。
看车子行驶的方向就知道在劫难逃,郑号锡不就是喜欢把人当成俎上肉么。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保持距离了,郑号锡我知道你就是食物链顶端的男人,可我也不是轻易投怀送抱的女人,你都这么生气了,怎么还抓着我不放呢?”
车子飞速驰骋,一脚油门被男人狠狠踩到底。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想毁了你。”
“就想弄脏你的身子。”
“就想抓着你一辈子。”
“就想把接近你的男人全铲除。”
“这个回答满意么。”
“不满意,停车我要下车,停车!”
“怎么可能,乖乖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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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背后的短暂罪恶,等待救赎被无情践踏碾压的蝼蚁。
宽恕背后的血腥暴戾,盼望黎明却无动于衷死去的穷人。
叼住耳朵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让郑号锡做尽了暧昧,手脚还是自由的,男人的黑衬衫湿透了牢固贴在脊背。
背部凹陷的脊柱直至脖颈,因为怀中女人的缘故低低弯下。
床单被她纤长指甲撕碎一道又一道。
属于成人的欢快。
玫瑰花香的空气氤氲的炽热故意,汗珠一滴滴滚落,那把枪支静静摆在烛火下,蜡油的燃尽落在枪拖凝固成块。
嘴唇涂抹的口红也沾上了郑号锡嘴唇。
闻闻男人身上的烟草红酒味道。
没有红酒的酸涩。
没有烟草的刺鼻。
就只是醉醺过后尚存的焦糖似的味道。
唇舌间皆是。
深切翻滚着猖狂着毫无理性的欲望。
“在我身边,你最安全。”
男人加重了吻。
“在你身边,我最危险。”
“嗯,是吗,现在看来今晚你的确要危险了。”
“疯子。”
“我是个爱你的男人,不是疯子。”
雨夜。
映在墙面起伏的身躯透着阴暗,骨子里的阴暗。
沉溺着深海。
鲨鱼的牙齿。
氤氲微光拴在枝头。
带血铁链束缚自由。
跪在酒窖十指鲜血攥着炭笔的男人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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