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 One55
“最激烈的永不是当下”盛兑有点生气。秘书低头听到倒地的杯子,就明白地毯又要重新换了。
“手伸得未必太长了些”
“我这就去处理”
秘书不敢忤逆他,顺着话头准备离开将塌陷的地狱。
“把阿归给我叫来”
“是”
新打点过的关口似乎有所反弹,必是不用想有人在背后捅刀。盛兑恶心的是那些吃喝不足的酒囊饭袋们。
“都了解了吧?”
盛归理好手上一堆资料,点头回应将平息怒火的哥。
“他们贪得无厌,哥何不另辟新径,钱谁都爱,但没有记忆,也没有人敢让它有记忆,无非再复刻一个前任罢了,哥不应当生气。”
“倒也不是生气,致俏也敢在流堂后面做这些小动作。”
盛归一下明白盛兑的意思,难以与流堂抗衡的公司敢公然撬走项目,实在是个侮辱。当然没其他人的授意,致俏不会自寻死路。
“他们想做什么,哥该放任一段时间瞧瞧,事出总有因。”
“不然借他们一万个胆子,没有得罪流堂的必要。”
“你是说——”
盛兑叉起腰。
这么快?
可消息最新并未提到田复,他这几天一直腻着你,这盛兑是知道的。
盛归轻轻摇摇头,吐露四个字
“欲盖弥彰”兔子先生在清晨八点准时抱着鲜花出现在你家门前时,干净得不像话。
“快弄好了”你含糊着牙刷,向他解释着。
“哈,又是一个小磨蹭。”
你提着裙摆,在洗漱间洗洗刷刷。
“你今天来的好早。”
“出去玩当然要积极一点啦!”
他故意靠在卫生间的门框上,静悄悄观赏着你的手足无措。
“做女人很麻烦对吧?”你苦笑着整理头发,冲他笑笑。
“才不是!为了美丽辛苦,或许也是一种幸福?”
他歪着头,眼睛烁烁。
真是会说话,金纯之要是有他一半情商也不至于被嫌弃成那样。
明明也不少混迹于花丛中,但在你面前始终像个不开化的猪头,直呛呛地搞不清楚状况。
“香水百合吗?”
提上高跟鞋的你,捧着鲜花插到瓷瓶里。
“还有玫瑰”
他打了个响指
“有眼光”
你把花瓶捧到阳台,风一过,芬香瑟抖。
“为你服务,我的小姐。”
他笑着冲你伸出手,善意又期待。
“走吧”
两只手牵在一起,走进了监视视野。“你应该帮她一把”
烟屑从指间掉落,橡皮塞被拔掉的声音显得很悦耳,高脚杯里流淌的是朴听逢的血液。
他灌下一杯冷静,回想着前十分钟的不愉快。
金纯之自从失去那个灵敏的监听器后,很难再在你身上重蹈覆辙。房间里那些监控全部被你发现了并且被拆除已经使他在你面前有些抬不起头,要不是部下背了这个黑锅,他的确不知道要怎么在你面前颐气指使。
画面清晰的显示屏让他有些沉不住气,呀,怎么可以在客厅和那小子这么亲密?
他扯烂香烟的包装,却不小心连香烟也一并弄坏,气急败坏地喝完纸杯里的黑咖,摔门而去,经过的职员们都被吓了一跳。
金队长对自己办公室总有着别样的火气。
“还要怎么帮她?”
他带着情绪回复朴听逢。
“你也想早点勾销这些烂事对吧,真是令人好奇。”
朴听逢晃着酒杯,眼色涣散。
“好奇什么?”
“你老是魂不守舍”
唇尾翘起迷醉,审问着金泰亨。
他感觉到阿鼻伸上的藤蔓。兔子先生照顾得很到位,每个氛围像是刻意营造的完美,却又深入人心。
桥上有些冷,他把外套脱给了你。江两岸的灯火通明,吃饱饭吹吹风能使人清醒些。
“这里原来是个码头,后来才搭的桥”
他敲敲冷冰冰的钢铁,给你说着桥,说着江,说着两岸的繁华。
不知什么时候的一声刺笛打断了他,你偏看着前面超车未成气急败坏的罪魁祸首,不想回过神来,看到兔子先生车后停了一辆车。
迈巴赫的副座上,是你最近的梦魇。
身上刚消除的恶寒,此时尤甚。
他铁青的面容,很平静,很平静,
在车库里见到他的第一眼,便是这样熟悉的平静。
你忍受不了,只好逃离。兔子先生的精心像是白费。
你拉上门,脱下高跟鞋快步瘫倒在沙发上。
窗台上没了阳光,只剩下了风。
花被吹散了几朵。
助理给你发来消息,安排了你下一次的工作内容。
朴听逢的演唱会临近日期了,要做好准备啊,你越是卖命工作,越是认真,越是能让人相信你。
很近了吧,能够成为他的一颗棋子,何其幸运。
于是你浸泡在长久的嘈杂之中。
夜空迸开一束烟花,真正的响声倒更现实些。
闪着星星,有的甚至编上了花篮。
一束接着一束,映亮半暮,流水般的过往被扯出了线头。
暗下的瞳孔里缩消半张面容,从来只有肃穆、冰冷的面容,在那次火光照映下,陪你一同大笑着。
他难有的和善与用心,摧残了不换冬的传说。
该忘记吗?“嗡嗡”桌上的手机晃动
“喂?”
“啊是我,你看窗外了吗?还有一会,抬头看窗外吧。”
你疑惑看着那些眼花,电话一头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放完了,有点短。”
兔子先生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想起今天日落很美呢!”
“谢谢”
“啊,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我明天,还想看。”
你痴痴地讲出这句话,能感受到对方的喜悦。
怎么能想起他,明明今天在你身边的一直都是田复。
来吧,跳进着纵深的爱塘
往下的淤泥,困住双脚。
我不会将你当作他人的替代
可那颗心依旧需要为我跳动。
你接受了他,无论他从哪儿知道的这些,无论他揭穿过什么。
兔子先生成功了,他推开了妖精的魔门,自以为是的丑恶,将被真正的腐蚀。